挨了一頓毒打的金東學老老實實的跪在原地，讓崔鬥日將他嘴裡的抹布掏出來。
崔鬥日蹲在他身前，“現在可以說了嗎？”
“說什麼？”金東學有些茫然的抬起頭，“你們問什麼了？”
“說說吧，這件事怎麼回事？為什麼卡著李付文的錢？”
“那又不是你們銀行的錢。”
“我隻是聽命辦事，這不是我自己的主意。”金東學低下頭。
“聽誰的話？”崔鬥日抓住他的頭皮，讓他直視李佑。
“你們知道了不好。”金東學強忍著恐懼和疼痛說道，“我看你們也就是他雇的人吧？我說的是你們得罪不起的人。”
金東學不想死在這，他活了四十年了，太清楚韓國這些一言不合就綁人的壞家夥會做什麼了，為活命他隻能狐假虎威，虛張聲勢一番。
“你們現在放我回去，我好好說說，說不定有機會能讓李付文的目的達成。”
他臉色蒼白，“你們現在這麼做沒有任何意義。”
“我們得罪不起的人是誰？”李佑眼神不見半分波瀾。
“總之是位你們得罪不起的檢察官，”金東學透了一點信息，“他可以輕易把你們都送到牢裡！”
李佑揮了揮手，讓員工們都出去，隻留下了崔鬥日一個人。
他還想要說什麼，卻被李佑吐出的名字嚇了一跳，把話吞了回去。
“韓江植？”
金東學看著李佑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到底有多蠢，這群人...根本就是衝著韓江植來的。
他閉上自己的嘴，安安靜靜的低著頭。
“金室長，”李佑調侃了一句，“現在裝啞巴可不管用了。”
“韓江植交代你什麼？”
看著安靜的金東學，李佑揮了揮手，“金室長不說，你幫幫他。”
眼看崔鬥日拿出刀子開始在自己身上比劃，金東學的恐懼再也也不住了，“我說！”
“你們想知道什麼？我說！”
“這就對了嘛，”李佑拍了拍手，“你現在說了擔心的是韓江植的報複，不說你就得立刻丟點身上的東西。”
“韓江植為什麼讓你卡著李付文？”
“我不知道。”金東學看著崔鬥日又開始的動作崩潰的流下眼淚，“我真不知道！”
“我猜是因為韓江植那邊有人想投李付文看中的地！”
“你還為韓江植乾了什麼？”崔鬥日踹了他一腳。
“沒了....”
“沒了，”李佑笑出聲來，他指著崔鬥日，“你是不是不認識他？”
金東學端詳了崔鬥日一會，確定的搖了搖頭，“我不認識這位先生。”
“他之前是野狗的二把手，現在記得了嗎？”
金東學本想繼續搖頭，可印象中那個送人的司機的臉慢慢和眼前崔鬥日的臉重合。
他麻木的點點頭，“我知道了，我全都說。”
“說說吧，金室長。”李佑勸了他一句，“韓江植的作風你也知道，跟著他你早晚也會死，我不信你沒留那些未來保命的證據。”
“現在，”李佑毫不遮掩自己的目的，“把你手頭上掌握的，隻要是能夠威脅韓江植的證據都說說。”
“韓江植孩子在國外上學，他的老婆也過去陪讀了。”
“這個我知道，”李佑擺了擺手，“還有呢？”
“他們公司有一個專門用來向外國賬號彙款的賬號，開在了漢口銀行。”金東學垂著頭慢慢說。
“他們每個月會交給我一筆現金，讓我代為存進這個賬號。”
“由於漢口銀行審核比較嚴格，這筆錢一般都是我親自來操作，所以這筆錢不需要韓江植經手就能彙到他老婆孩子手裡。”
“所以轉賬的賬戶和收錢的賬戶你都知道。”
“對，”金東學點了點頭，“我還留了轉賬證據。”
李佑斟酌了一會，“今天的事情，隻有我們三個知道，你覺得呢...金室長？”
金東學愣了愣，“我當然沒問題。”
“那我們待會會送你回去，”李佑掛上笑容，“鬥日，給金室長鬆綁。”
李佑摟住金東學的脖子走出倉庫，見到陽光的金東學差點腿一軟倒在地上，還是李佑給他提了起來。
“彆害怕，金室長。”他悄聲說道，“回去之後該乾什麼就乾什麼，彆在意今天的事情。”
“但是我需要那些東西，今晚把他們給我一份，我保證韓江植不會知道今天的事情。”
金東學像小雞啄米一樣飛快點著頭。
........
傍晚，韓國國民銀行的門口，崔鬥日一臉無奈，“金東學做事真是謹慎，把證據藏在國民銀行的保險櫃裡...”
金東學鬼鬼祟祟的溜進轎車，遞給李佑一個檔案袋子。
李佑打開看了一眼，確實是一些賬戶信息和轉賬記錄。
“97年3月份的你有印象嗎？”李佑突然問道。
“有。”金東學回想了一下，流利的說出了那個月的轉賬信息。
他苦笑了一聲，“社長，我給的都是真的證據，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在好幾家銀行的保險櫃都各放了一份。”
“可以。”李佑合上袋子，“下去吧。”
“啊？”金東學沒反應過來，“我可以走了嗎？”
“對，”看著臨下車的金東學，李佑掏了支筆出來，“金室長，國外最新款的錄音筆，你說的話我全都記錄了下來，彆想著兩頭逃竄。”
“是，社長。”金東學點頭哈腰的下車。
崔鬥日一邊開車一邊打量李佑手裡的筆，李佑注意到後直接扔到了副駕駛上。
“送你了，鬥日。”
“這不是？”
“當然不是？”李佑笑起來，“我可沒有國外最新款的錄音筆。”
談笑間，李佑的電話又響起來。
“喂，徐哥？”
“龍大受了重傷，代表。”徐哥那邊聲音冰冷，“木浦人乾的。”
李佑將手搭在窗沿，“龍大情況怎麼樣了？”
“在手術室裡，還沒出結果。”
“我一會就到。”
掛了電話，李佑有些沉默，今天他抽走了崔鬥日和他手下一些瑞草的員工，緊接著龍大就出了事。
責任在自己。
“鬥日，去醫院。”
“是。”
“我記得之前你說過有木浦人在瑞草區出沒對吧。”
“是，社長。”
李佑眼神凶厲，“木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