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電視上的韓江植春光滿麵,自豪的介紹著自己破案的經過,同時在鏡頭前念著‘黃會長的遺書’。
對於即將升任中央地檢檢察次長的他來說,這是一場作秀,一場保證他未來的秀。
看著電視上錄播節目的李佑接到了樸泰洙的電話。
“李代表,”樸泰洙沉聲道,“韓部長讓我代他向你道謝。”
“另外,他說答應你的事他會做到的。”
“從今天開始,整個首爾南部地檢的檢察官都不會去江南實業調查。”
“韓部長什麼時候調動?”李佑將電視關掉。
樸泰洙猶豫了一下,“五月中旬前會把手頭的工作交接完,然後應該會前往中央地檢。”
“南部地檢的同僚們也對江南實業送來的禮物很滿意。”
李佑把玩著打火機,“樸檢察還有事嗎?”
“有,”樸泰洙接著說,“我的嶽父想拜托李代表一件事。”
“不知道李代表能不能做到。”
“先說來聽聽。”即使他的嶽父每個月都會投資給江南實業一個億,李佑也沒急著答應,“簡單的話我也就順手做了。”
“是關於漢口銀行的事,”樸泰洙說道。
“漢口銀行?”想起崔鬥日之前告訴自己的事,李佑嚴肅起來,“具體是什麼?”
“他最近有筆錢被凍在銀行了,那個銀行經理不知道被誰授意的,怎麼溝通都要按規矩辦事,所以他想請你去跟他溝通一下。”
“有筆錢?”李佑思索了兩秒,“方便說一下是多少嗎?”
“大概五十億左右。”
“五十億?”李佑頓了頓,“你是說五十億的現金流?”
“你嶽父想乾什麼?”
“他之前聽到了些風聲,再加上之前我們談的事情,所以準備投資一些地產....”
李佑了然,“我可以去辦,樸檢察,不過能辦成什麼樣可就不賴我。”
“明白,”樸泰洙連連答應著,“那個主管叫金東學,就在首爾漢口銀行本部工作。”
“知道了,”掛斷了樸泰洙的電話,李佑將手機在手裡轉了兩下。
他撥通了崔鬥日的電話,“鬥日。”
“是,社長。”崔鬥日接通後恭恭敬敬的說。
“之前讓你查漢口銀行的事情,有什麼發現嗎?”
“我不太確定,社長。”崔鬥日回答道,“我最近在漢口銀行外麵轉過兩圈,由於怕暴露就沒進去,好像是有眼熟的人,但離得有些遠...看的不太清楚。”
“開車來接我,叫上幾個員工。”李佑扭扭脖子,“去趟漢口銀行。”
“好。”
當李佑走進漢口銀行時,大堂經理迎了上來,“先生,您是來辦什麼業務的?”
李佑打量了她一眼,“我來找金東學,他在哪?”
“金室長?”大堂經理愣了一下,臉上堆起笑容,“金室長在三樓的個人辦公室裡,需要我帶您上去嗎?”
“不用,”身後的崔鬥日隔開了她,“我們自己會找。”
“不礙事的,”李佑攔住了崔鬥日的動作,“就讓這位小姐帶我們上去。”
她將李佑兩人領到金東學的辦公室門口,“客人,這就是金室長的辦公室。”
“謝謝,”李佑朝她答謝,“幫了大忙了。”
他敲了敲門,在裡麵傳來聲音後走了進去。
“你們是誰?”金東學是個乾癟的中年人,頭頂的頭發十分稀疏,有的地方已經開始折射光線了,“有什麼事嗎?”
“金室長,”李佑坐在他麵前,“我受人之托,想過來拜托您些事情。”
“受人之托?”金東學咧嘴笑起來,“誰?李付文?”
李付文就是樸泰洙的嶽父,樸泰洙的妻子叫李尚熙。
“是的,金室長。”李佑滿臉誠懇,“李先生拜托我向您說說,想麻煩您幫幫忙——”
他將一個黑色的公文包推過去。
“不必了,”金東學看著李佑推過來的黑色公文包麵露貪婪,但還是將它推了回來。
“你們回去吧。”
“金室長!”
“再見。”金東學專注的對著桌子上的文件,不再理會李佑。
李佑拽著包起身離開,邊走邊問崔鬥日,“是嗎?”
“我覺得是,”崔鬥日點點頭,“我有一次去送野狗社長和漢口銀行的人見麵,漢口銀行的人全程戴著帽子和口罩,但我感覺他的身形很像。”
“那就先試試。”李佑和他走到大門口,順道問了一下剛才領他們上去的大堂經理。
“小姐,你知道金室長一般幾點下班嗎?”
“金室長?”她看了看右手上的表,“大概要四點半金室長會下班。”
“業務談的順利嗎?”
李佑微笑著點點頭,“順利,晚上準備請金室長喝酒。”
金東學想起下午那一公文包的錢,還是有些不甘心,可上頭現在都隻是讓他壓著這筆款,自己不能輕易放行。
他路過門口的大堂經理,發現大堂經理悄悄瞥了他一眼,心情不好的金東學沒好氣的吼了她一聲,“忙你的!看什麼?”
本想恭喜他談成業務的大堂經理趕緊低下了頭。
走到停車場的金東學加快了腳步,因為他聽到身後有個腳步聲一直在跟著自己,在停車場裡拐來拐去的他最後被兩個江南實業的員工堵在了角落裡。
“滾開!”他甩著自己的皮包,“你們是誰?想乾什麼?!”
話還沒說完,身後摸近的員工將黑袋子套在了他頭上,麵包車轟鳴著過來把金東學拉上車。
仁川倉庫裡,金東學頭上的袋子被扯掉,光亮讓他想捂住自己的眼睛,但是被綁住的他沒法伸出手,隻能緊閉著雙眼,然後一點一點的睜開。
看清了麵前坐著的李佑,他有些難以置信,“是你?李付文瘋了嗎?”
“他讓你們綁我?”他吐了口唾沫,“綁我也沒用,沒我幫他做解凍材料,他的錢就等著被凍一百年吧!”
李佑聳了聳肩,“好吧。”
他看向站著的崔鬥日,“堵上嘴,先打。”
“西.....嗚嗚嗚嗚嗚....”
劈裡啪啦的毆打聲傳來,崔鬥日親自動的手,他很注意分寸的打在那些痛但不容易致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