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要保持乾燥，不要沾水。”在樸俊末的額頭上貼好紗布，醫生簡單叮囑了兩句。
“醫生，”崔正培輕拍醫生的肩膀，示意醫生離開，“可以了嗎？”
“一周後過來拆線。”儘管醫生覺得眼前的男人很沒有禮貌，但他還是識趣的轉身離開，李佑能看到他眼裡的厭惡。
李佑看著江南實業社長鄭企鐵朝樸俊末和自己點頭致謝，“辛苦了。”
“隻是做我該做的。”
“社長，”崔正培衝著鄭企鐵低下頭，“從明天開始我們會讓徐哥一直住在你的隔壁房間，對不起社長。”
鄭企鐵麵無表情的環顧了一圈，眯著眼睛，“讓承昊來保護我。”
“社長，”崔正培靠近鄭企鐵，小聲補充，“承昊才剛入會，資曆實在太淺，更何況他還和條子有過接觸，實在不行讓李佑來也行，總之不能讓和警察走的很近的人一直跟在你身邊。”
“襲擊的人不就是警察嗎？”
“這種事發生的時候，你和其他人在哪？”鄭企鐵堅持自己的選擇，“承昊我覺得放心，我也調過他的資料，沒有問題，你們...包括李佑都有自己的事情，承昊是能一直在邊上的。”
“那起碼再測試一下，用最後那種方法。”
鄭企鐵看著堅持的崔正培，點點頭答應下來，兩人這才結束了他們之間的小聲談話。
“總之，辛苦了。”鄭企鐵放大聲音，“傷好以後承昊不用再去巡街，專門保護我，還有李佑...辛苦了。”
.........
“西八！你們瘋了！”趁著樸俊末養傷這幾天，他和李佑回到市場裡的秘密基地，李佑見到趙昌植和石道亨的第一句話就爆了粗口。
“你們是怎麼想的？”李佑邊拍桌子邊瞪著三人，“西八，你們讓警察去襲擊鄭企鐵？”
“他手裡有槍！如果不是我來得快了一些，說不定就有人會被槍殺，”李佑沒好氣的問樸俊末，“俊末哥，這也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最後好歹結果是好的，”石道亨安撫李佑，“俊末現在不是被信任了嗎？”
“信任？”李佑嗤笑一聲，“我已經有所發現，他們把毒品生意稱作釣魚活動，原本下一次釣魚活動的時間就快要到了，現在他們往後推遲了活動。”
“你們不是很好奇這麼大規模的毒品流通，不是應該有一個製毒基地？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找不到？”
李佑沒給兩人麵子，“那是不是因為你們的情報是錯的？誰說他們要在韓國製毒？”
“是我們的情報問題，”趙昌植歎了口氣，“日本警察已經分析過了，製毒基地確實不在韓國，也不再日本，所以釣魚活動也能夠解釋的清了。”
“鄭企鐵他們在幫助下得到原材料，而他們的製毒基地很有可能是在公海的某艘船上進行，然後再將毒品轉移到鄭企鐵手上，最後再由鄭企鐵運送給他們一定份額的江南水晶。”
趙昌植在黑板上寫寫畫畫，“那兩邊的警察效率很高，他們幾乎鎖定了當地的黑色勢力，但是這個犯罪集團的核心就是這艘製毒船，所以現在選擇按兵不動等待我們的成果，不然隻是消滅了表麵而忽略了核心。”
“韓國作為三方中能夠輕鬆進行走私和偷渡的國家，幾乎可以毫無成本的將東西送到邊境和日本，”石道亨說起這些感覺有點心酸。
“所以韓國其實就是一個市場，同時也算是交通工具，”李佑點燃香煙，“江南實業負責運送原材料，再負責毒品分發出去。”
“沒錯。”
“現在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進行釣魚活動，結合上次他們的舉動，這次就應該是運毒活動。”
李佑有些煩躁，“然後被你們打亂了。”
“也不算，”趙昌植也有些疲憊，“為了確保徹底搗毀渠道，我們需要有人和他們一起進行釣魚活動，俊末得到鄭企鐵的信任很重要，現在已經確定了，江南實業內很有可能隻有核心三人組知情。”
“大概率是走私船。”樸俊末開口說，“但是韓國和日本之間的走私船實在是太多了，確定不好他們的聯絡方式以及路線，根本沒法實現一網打儘的目標。”
石道亨也苦笑起來，“這也是我們頭疼的地方。”
四個人一人一支煙，整個房間裡煙霧籠罩。
“要不....讓宜貞來幫幫忙？”石道亨突然說了一句。
“西八，你瘋了嗎？”樸俊末騰的一下站起來，瞪著石道亨。
石道亨垂下眼睛，“不是我提出的，是那天我和宜貞聊的時候，宜貞主動提出來的。”
“宜貞？”樸俊末沉默下來，一個勁抽著煙，他知道自己老婆有多倔。
“算算時間，劉警官應該要到了。”趙昌植揉了揉額頭，“是她自己非要來的，她還要跟你解釋一些事情。”
“俊末哥，”李佑踩滅煙頭，“你知道為什麼我之前覺得你告訴宜貞姐不好嗎？這就是其中一個原因，你應該想想宜貞姐的性格。”
他見石道亨起身戴好棒球帽出門，“我去接她，”
門很快就被再次推開，劉宜貞看著額頭受傷的樸俊末，目光裡有幾分心疼，她坐到樸俊末身邊，撫摸著他的頭，“我們可以聊一些事情嗎？”
李佑三人在房間外麵站著，趙昌植主動開口，“你現在應該也很受信任吧？”
“還可以，”李佑抽著煙悶悶的說，“但肯定達不到能跟他們釣魚的級彆。”
“能這樣已經足夠證明你的能力了，有沒有興趣在任務結束後到檢察官身邊做個搜查官？”即使知道這是趙昌植拋出的魚餌，李佑仍然用那副語氣回答，“搜查官？我資曆夠嗎？”
“檢察廳內部的事情還是簡單一些，”趙昌植笑了笑，“石科長，能不能幫我買杯咖啡？”
石道亨沉默了一下，“可以。”
確定石道亨離開，趙昌植慢悠悠的開口，“張漢塗被你殺掉了吧？”
“沒有。”
“沒事，我不會留什麼證據的，”趙昌植示意了一下，“不必這麼大的警惕性，我的意思是...那也是測試的一部分吧？”
“你們畢竟不是江南人，想要成為高層肯定需要經過各種測試，殺人是最直接的一種，畢竟大韓民國的法律是有問題的，即使是臥底警察被迫殺人，結束行動後也會以殺人罪名被逮捕。”
“我剛才想了一下，如果接下來鄭企鐵還要對樸俊末進行測試的話....大概率是要求他殺人了。”趙昌植看著房間的門，“我的意思是，如果他下不去手的話，你幫幫他。”
“雖然石科長更信任樸俊末，甚至幫劉宜貞向我請求加入行動，但實際上不管是你加入釣魚活動還是樸俊末加入，對我來說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