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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法國目前的情況，想要快速增加海上貿易談何容易。
約瑟夫心不在焉地吃完了午餐，卻依舊沒有想到什麼特彆有效的辦法。
法國目前最大的幾處海運貿易節點——美國、俄國和奧斯曼之中，前兩者早已飽和，俄國那邊甚至都有些超載。
隻有對奧斯曼的貿易能再拓展一下，但這勢必要經過漫長的外交談判，並且對奧斯曼出讓一些利益才行。
而且就算能談成，至多也就提升法國的海上貿易量20%，對增加水手從業人數也就聊勝於無。
總之，先讓塔列朗去跟塞利姆三世勾兌吧。
待約瑟夫與眾人離開餐廳，正準備去看看“不屈者號”的修複情況，便見一名海軍軍官快步跑來，先向他舉帽行禮，而後對布雷斯特艦隊司令羅吉弗爾小聲彙報了幾句。
羅吉弗爾皺了皺眉，同樣低聲道：“讓梅耶上校派幾艘船去搜，事後寫份報告給我就行了。”
“是，將軍。”
那軍官離去，約瑟夫隨口問道：“羅吉弗爾將軍，出什麼事兒了嗎？”
“沒什麼，殿下。”羅吉弗爾瞪了一眼軍官的背影，吞吞吐吐道，“巡邏艦隊發現了一艘走私船，結果對方突然開炮，打死了我們幾名船員，然後……啊，逃跑了。”
這事兒對海軍來說算是挺丟人的，畢竟吃了虧還沒抓住人。
其實這個時代的商船除了沒戰艦結實，裝備的大炮少一些，性能方麵並不差太多。所以海軍稍一疏忽就會被民船溜掉。
約瑟夫聞言卻是心中一動，是啊，既然合法的手段很難提升貿易量，這不是還有非法……咳，非常手段嗎？
如果由政府出麵，鼓勵對外走私，甚至給予一定的“幫扶”，在巨大利益的驅使下，海上貿易量必然會迅猛增長。
而走私船肯定需要大量水手。水手不足的問題也就隨之解決。
同時走私出去的貨物還能繞開目的地的關稅，提高法國產品的銷量。
簡直一舉多得！
當然，朝哪裡走私就需要認真選擇了。
主要控製在英國的北美、遠東殖民地，以及葡萄牙在南美洲的殖民地。甚至英、葡本土，北歐等國都可以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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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諸如西班牙、俄國等正常貿易對象則要嚴格禁止。
至於英國、葡萄牙會被激怒？
那又能怎麼樣？
以目前獲得的情報看，英國已經在積極布局“大陸均衡”，用不了幾年就會對法國宣戰。
所以再增加走私這一項又有什麼影響。
再說了，英國人從伊麗莎白一世那會兒就開始發放“私掠許可證”，鼓勵國民出海搶劫他國商船。直到18世紀初，英國的安妮女王還在大發私掠許可，搶了法國和西班牙不知道多少東西。
既然英國人都做了初一，還不許法國人做十五？
而且法國隻是和平地賣賣貨物，完全比不過殺人越貨的英國人殘暴。
想到這裡，約瑟夫用力拍了拍羅吉弗爾的肩膀，微笑道：“非常感謝您的幫助，將軍閣下。”
後者一怔，以為王太子是在挖苦自己，忙立正高聲道：“殿下請放心，我保證在三天之內就將那些走私犯抓回來！”
約瑟夫點了點頭，心中思忖著，這樣大規模的“官方”走私必須得進行周密的布置，會涉及很多部門，恐怕要先回凡爾賽宮和布裡安他們商量一下才行。
他遂暫時放下了此事，跟海軍大臣說起了建海軍軍校的計劃。
“殿下，海軍在瓦恩的訓練營地設施齊全，或者可以以此為基礎進行擴建。”卡斯特利侯爵建議道，“這樣能夠用最短的時間完成籌建，而且也比較省經費。”
約瑟夫點頭：“您的提議非常好。按照每年培訓一千名軍官和專業人員的標準，您估計要投入多少經費？”
卡斯特利侯爵猶豫了一下，道：“大概需要200萬法郎。”
他瞥了王太子一眼，生怕後者被這個數字嚇到，忙補充道：“如果做些精簡的話，150萬或許也夠……”
約瑟夫暗自呼了口氣，海軍果然是吞金巨獸啊，之前全國的陸軍軍校加一起也沒花這麼多錢。
他對海軍大臣道：“就200萬法郎吧，要建就建高標準的。”
他心說這樣一來，卡洛納在英國“集資”的錢也就不剩多少了。
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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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夫正和卡斯特利侯爵視察瓦恩的海軍訓練營地，埃芒便將一名情報局的軍官帶到了他麵前。
約瑟夫從來人手中接過密報拆開，隻掃了一眼，頓時眉頭緊皺。
那上麵寫著：奧地利國務大臣考尼茨伯爵辭職，圖古特男爵接任，目前正在簽署普奧停戰協議。日期是一周前。
“怎麼這麼突然？”
約瑟夫記得，上個月法國駐奧大使還向自己彙報，說考尼茨力壓停戰派，說服利奧波德二世增加了西裡西亞的軍力。
情報局的軍官看了海軍大臣一眼，見王太子沒有異議，這才道：“殿下，似乎是瓦爾特男爵、圖古特男爵等人設計了一場針對考尼茨伯爵的陰謀。
“此外，情報局認為其中還出現了英國人的身影。”
約瑟夫陰著臉將密報揉成了一團。這個時代的英國果然能人輩出，動作竟然這麼快。
他原本認為普奧至少要僵持到明年年中，才能開始撤軍。
而一旦德意誌地區停戰，那麼英國就能開始整合普、奧，將矛頭引向指向法國。
約瑟夫立刻吩咐埃芒：“請準備馬車，我們立刻返回巴黎。”
“是，殿下。”
顛簸的車廂裡，約瑟夫快速整理著思路，普、奧剛經曆了大戰，目前都是國力枯竭的狀態，就算英國能拉攏他們，他們也沒有對法國強硬的實力。
他手指輕敲著扶手，所以，現在波蘭要被推到風口浪尖上了。
普魯士隻有咬波蘭一大口，才能快速“回血”，而這也一直是他在謀劃的，現在終於騰出手來了。
而俄國那邊也結束了俄瑞戰爭。下一步必然是雙方聯手開始“第二次瓜分”。
這可比曆史上要早了一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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