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的時候他睡覺很安靜,也不打鼾,但昨天的確太累了。
一整天大腦都在高速運轉,這對於精力的消耗是巨大的,腦力活動消耗的體力完全不比體力工作差,甚至更勝一籌。
這一覺,徐川直接睡到了下午兩點多,人才晃晃悠悠的醒過來。
洗個澡清醒了一下頭腦,剛下樓去吃飯就撞到了張偉平。
“誒,你在這啊,上午去哪了,我正找你呢,剛剛打電話給你也打不通。”
張偉平喊住了徐川,有些好奇他這兩天跑哪裡去了。
徐川以為是自己洗澡的時候漏接了電話,摸出手機看了眼,卻發現一直放在口袋中的手機這會直接黑屏了。
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他晃了晃黑屏的手機,道“我一直都在房間裡麵,昨晚熬了會夜在看那些問題,今天起來的晚了一點,電話打不通是因為手機沒電了,忘記充了。”
“你啊,彆太拚了,還是要注意身體,未來還長。”
張偉平搖了搖頭勸道,彆的學生是需要鞭促學習,這位倒好,還得讓彆人勸他彆太拚了。
徐川點了點頭“嗯,我會注意的,老師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哦,對,差點忘了。”
張偉平恍然醒悟過來,接著道“有關簡化法解狄利克雷函數的資料我們都基本看過了,今晚你早點休息,明天咱在數學室開個小會,有些問題和思路咱到時候商討一下。”
“嗯,好,明天幾點?”徐川應道,問了一下時間。
“這個得根據明天的工作安排來,如果明天需要破譯的信息比較多的話,可能會往後推。”
“那老師您到時候聯係我就行,我就在自己房間裡麵。”
“行,記得給手機充電啊。”張偉平笑著拍了拍徐川的肩膀。
隨便找了點吃的,填飽肚子後徐川迅速回道了自己的房間,繼續早上沒有完成的工作。
明天開會,對他來說是個很好的機會,到時候可以將一些思路和方法在會議上提出。
隻不過時間方麵就比較緊了,他需要在明天開會前摸清楚這次信息戰背後的數學規律。
不說完全搞清楚,但至少要能做到大方向的了解。
畢竟他自己都沒有摸清楚的話,又如何去給彆人提示呢?
好在昨天晚上一夜不是白熬的,在已經找到線頭的情況下,剩下的工作接著線頭繼續整理就可以了。
進製轉碼的剝離、複合函數與單函數共同進行函數域的定義、集合的參與確定數值、hah函數將輸入字符串變化成固定長的輸出字符串、複合函數和基礎函數種類的確定
在有了足夠的啟發思路後,徐川將這些數學問題背後的秘密一條一條找出來。
基礎,但是複雜,是對於這些加密訊息背後數學規律最好的詮釋。
傍晚時分,徐川放下了手中的簽字筆,盯著桌上的稿紙皺起了眉頭。
到現在,這些加密訊息背後的數學規律他已經摸的差不多,但還有一個很關鍵的點沒有找出來。
那就是這些加密訊息每一次更換加密算法時,到底是如何確定使用哪些函數問題與集合定義的。
這個問題不解決,想要建立一個全麵的數學模型來針對這些加密訊息做到及時破譯依舊很難。
徐川可不相信第一區那邊會使用完全隨即的函數和集合來進行加密組合,因為這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對方手裡必定會有一個函數庫,然後通過調用和組合生成函數問題後編譯進加密訊息。
但龐大的函數和集合決定了如果隨即套用的話,即便是第九區這邊的諜報人員手中有破譯設備,想過解開都需要很長的時間,或者說都解不開。
因為沒有規律的話,每一次隨即套用和解密,計算難度和需要的計算量都是呈指數級增長的。
隻需要兩位數的函數套用,就能玩死任何一台家用電腦。
如果函數套用增長到三位數,在有數模的情況下,超級計算機解開都要很漫長的時間。
除非這些諜報人員使用超級計算機來做破譯設備,否則這就是在扯淡的事情,普通的計算機哪有那麼大的算力來進行計算?
所以這很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徐川可不相信那些諜報人員會認識破譯後的函數到底是哪一種,確定後再來利用數模解答。
彆說那些諜報人員了,就是他自己都不敢說認識所有的函數。
這玩意稍微扭曲一下就是一種全新的,能全都認識的人,那百分百是一個國家的頂級數學家。
這種人才被派去當諜報人員,第一區的總統換狗來當都沒這麼離譜。
所以原始密文或者初步破解後的明文中必定會有嵌入的規律。
想著,徐川將目光投向了原始密文與破譯後的明文。
依舊是按照時間順序將這些資料進行初步排序,而後將函數問題與答案附在下麵,進行尋找線索。
但龐大且雜亂無章的原始密文讓他瞬間就放棄了先看原始密文的想法,轉頭將注意力放到了初步破譯後的明文上。
這一次,沒有花費多長的時間,幾封封明文訊息和對應的函數問題看完,徐川的眼神就明亮了起來,他大概已經知道對方使用的什麼手段了。
不過為了確定腦海中的想法沒問題,他依舊選擇繼續看完剩下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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