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敏看著王猛子,隻見他的後腦那裡的頭盔,顯得有些異樣,似乎稍稍鼓起了一些,雖然被盔纓所遮擋,但也透出幾分怪異,她喃喃地說道:“傳說中的定魂針,可以控製人的心智,居然也讓你弄出來了嗎”
黑袍微微一笑:“也隻是前一陣剛剛試驗成功的,而且隻針對那些頭腦簡單的武夫而已,若是換了你或者慕容蘭,是控製不住的。”
賀蘭敏看著麵無表情的王猛子,咬了咬牙:“心智給你控製,不會是你能操縱他戰鬥吧,但反應稍慢,那就會死在彆人手上。到時候非但保護不了我,還會拖累這個小人質。”
她一邊說,一邊看到王猛子把那嬰兒直接係在了自己的腰間,正麵藏在了自己的胸腹一帶,那孩子仍然是一動不動,仍然處於睡眠狀態,做完這些後,王猛子二話不說,直接就向著城樓下走去,早早有軍士把一匹通體棗紅,一看就是名駒的駿馬牽上,王猛子翻身上馬,倒提著那長柄大斧,縱騎而出,直向北城的方向奔去,而十餘名俱裝甲騎的騎士,也緊隨其後,很快,就失去了蹤影。
黑袍冷笑道:“你的這個可以讓人長眠不醒的秘藥,也不在我這定魂針之下哪,有時候,要是能讓有些人長睡不醒,是多好的事哪。”
賀蘭敏微微一笑:“夢裡啥都有,確實不是壞事。這麼說來,王猛子能有效地保護我,發揮出他的全部實力嗎”
黑袍點了點頭:“他是北府軍裡都排得上號的勇士,早已經有強烈的戰鬥本能了,即使是中了定魂針,但他的任務,就是跟著你,保護好劉義真,彆的都不需要做,所以到時候你可以安心,他會乾掉每一個離你太近,想要攻擊你的軍士,無論是本方的,還是敵方的!”
賀蘭敏的眉頭一皺:“這麼說來,他能護我周全是吧,不過我得讓公孫五樓的兵馬,離我遠點”
黑袍微微一笑:“就算公孫五樓撤回來,你也可以自己行事,你是賀蘭部的聖女,又有賀蘭部的神木令牌,隻要去了北方邊境,那賀蘭部就會聽命於你,隻要你到時候聽我的話,按我的命令行事,我可以保你在北方的安寧。”
賀蘭敏冷笑道:“你連自己的安全都保不了,還如何保我的”
黑袍沉聲道:“就算廣固城守不住,我想要脫身,也不是難事。。實話跟你說了吧,要你離開廣固,去北方整合賀蘭部,就已經是我的一個變招罷了,隻要慕容蘭和劉義真在我們的手上,即使廣固淪陷,我們跟劉裕的戰鬥,也不過是剛剛開始罷了,日子還長著呢。”
賀蘭敏搖了搖頭:“慕容蘭隻怕不會扔下全城的族人,去追自己的兒子。你想多了吧。”
黑袍冷笑道:“你太不了解慕容蘭了,隻有劉裕的兒子在手,她才有跟劉裕談判,保全城中慕容部族人的本錢,如果這個孩子沒了,那全城的鮮卑人都恐怕活不下來的,我隻有讓慕容蘭跟著你衝出去,才可能分劉裕的心,才可能調動他的兵力,明白嗎”
賀蘭敏的雙眼一亮:“你是要慕容蘭本人跟在後麵突圍,去北方”
黑袍微微一笑:“是的,公孫五樓根本不足以撐起縱橫北方的將帥之才,但是慕容蘭有這個本事,如果讓她突出去,她必會儘起北方兵馬來救廣固,即使廣固淪陷,全城的慕容部族人被屠,那慕容蘭也會跟劉裕結下血海深仇,不死不休,以後夫妻反目,父子相殘的好戲,必然會上演的!”
賀蘭敏不可思議地搖著頭:“你這也太邪惡了,這樣的辦法都想得出來。”
黑袍的眼中冷芒一閃:“若是我真的守不住廣固,那我也不會讓劉裕有好日子過,就象你,跟拓跋矽因愛生恨,相愛相殺,最後成了要他命的死敵,這個好戲在慕容蘭身上再重複一次,嘿嘿,那畫麵太美了,我都不敢再想哪。”
賀蘭敏恨恨地走向了城下:“黑袍,我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你,你太瘋狂,也太可怕,害了我不夠,還要害慕容蘭,劉裕這回能把你乾掉,才真的是替天行道。”
黑袍的笑聲在賀蘭敏的身後響起:“廣固一失,對我來說就是徹底的失敗,我逃出去也難有作為了,如果我的大業失敗,那我不會讓我的敵人好過,敏敏,用好公孫五樓的兩千俱裝甲騎,關鍵時候,他們會助你掃平北方,一統賀蘭部。不過,若是晉軍在北城有重兵埋伏,也不要勉強,及時撤回便是。”
賀蘭敏走下了城,騎上一匹白馬,也不答話,策馬而行,同樣去向了北城的方向,很快,這內城的城頭上,隻剩下了黑袍一人。
公孫五樓的聲音伴隨著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師父,怎麼,怎麼他們都走了啊,那王猛子怎麼會”
黑袍的目光投向了城樓那裡,兩道鷹隼般的凶光,直刺公孫五樓的臉,嚇得他一下子把後麵的話吞回了肚子裡,不敢再說。
黑袍冷冷地說道:“王猛子在我的奇術之下,已經成了賀蘭敏的貼身保鏢,而且他們還帶走了劉裕的兒子,記住,不要離賀蘭敏和王猛子太近,那王猛子會攻擊所有靠近五步以內的人!”
公孫五樓張大了嘴:“還有,還有這種奇術啊,師父你太厲害了,要是…………”
他本想繼續拍馬屁,但突然想到,言多必失,要是黑袍給自己也來這麼個奇術,那自己不也成了行屍走肉了
黑袍冷笑道:“怎麼,你怕我也給你用上這奇術放心,你是將帥,要判斷和觀察全局的,我不會對你用這招,必要的時候,是進是退,是戰是撤,是要由你決定呢。”
公孫五樓咬了咬牙:“那要是晉軍有埋伏,我要及時撤回城嗎”
黑袍微微一笑:“你可以撤回,但得力保賀蘭敏突出去,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