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六點了。這裡的鳥兒隻要天一亮,就飛上枝頭叫個不停。來銀海灣一年多,我發現荔枝林的鳥兒種類越來越多,就連極少見的畫眉也經常停留在荔枝林裡找吃的,它的叫聲確實十分嘹亮好聽。
“出發!”我的第一反應。
昨晚告訴過自己,今早起床後第一反應是怎樣就馬上執行。好了,不用抓鬮,就這麼定了。隻是難為了昨晚一晚上在我腦海中掐架的兩個林凡。想必現在已經沉沉睡去了吧?
我坐k587車次,深圳到成都,在廣州的開車時間是早上10點29分,所以我得趕上銀海灣第一班大巴去廣州,全程需要兩個小時。這趟火車第二天早上10點25分到銅仁,用時24小時。我覺得坐高鐵隻用5個半小時似乎太快了一點,沒綠皮車的那種“車馬慢”的感覺,像極了速食愛情般的感覺,我不喜歡。
這趟車所走的路線,經停的地方都是我這個火車控沒有走過的路線:肇慶、茂名、玉林、柳州、懷化,從喀斯特到海邊,再到喀斯特,到湘西,一路上的風景在慢慢的變化,心情也是一定在變化的。我對此充滿了期待。其他的,九霄雲外了。
項目的事,我暫時放下十來天,合適不合適,時間作證。雖然我的項目到現在為止我自己都覺得有點虛幻,都還是好像在夢裡似的,但總的來說,還是在現實裡。雖然不像那些霸道總裁小說般,但是卻切切實實的在進行著,對於這十來天的放鬆或說是放空,我想驗證的是“創始人定律”:創始人是企業的靈魂人物,平時沒什麼,危難之時就是“定海神針”,一切有關創始人的信息動態都可能影響到項目。我想驗證我不在的時候,項目會怎樣。有些時候,我有些錯覺,覺得項目和我就是存著與存款的關係:既是相互依存的,又是各自獨立的,沒有對方,整體就失去了意義。這種矛盾體關係讓我思考了很久到底應該用什麼來證明,有時候又自我否定不應該證明它,畢竟存折和存款的關係就是你不嫁我不娶的關係,如果硬是要存折去娶存款的話,那麼很有可能存款就會不屬於存折的了。
從現在起,這個項目暫時不屬於我。至於項目可能會發生的一切,我沒告訴大夥兒該怎麼辦。信息接收存在障礙?不存在的!大家都知道的我的電話你打了我也不接,微信我可能會看,畢竟習慣了手機在手就一定會看看微信或者快手抖音什麼的,不看就渾身不舒服,現代人中的毒。這趟梵淨山心情之旅,算是解毒之旅。我突然之間就明白了為什麼很多人篤信解毒的最佳配方一定在西藏了,心中有執念。我的解毒配方在梵淨山。
這是我離開的第一天,心有念念。
一大早,劉曉玲被林間的鳥兒和刺穿樹林的陽光叫了早。她起來梳洗一番後,在平台上的露天廚房做早餐。這兩天都是她在這個荔枝林間的廚房作業,然後三斤姐和沈柏君這兩個老同學過來一起,自製新鮮出爐麵包,蘸著早上柔軟的陽光,分外芬芳。
“我說你倆是不是監控著我的一舉一動?看到我快做好了早餐,就計算一下過來的時間,等走過來,早餐就剛好了,是嗎?”劉曉玲笑著問。
沈柏君笑了起來:“這個也有大數據的啊!我們習慣了這種習慣。所以,很準。”
劉曉玲見隻有她兩人,問:“紫萱他們不過來嗎?哦,林凡呢?”
三斤姐猶豫了一下:“紫萱她都不習慣吃早餐的。昨天過來純粹就是湊熱鬨而已了。今天她當然不來了,哦…”
沈柏君趕緊接了一句:“不是當然了,昨天是破例了。一般不吃早餐的女人,都很強勢。今天開始,要展現了。”
劉曉玲馬上嗅出了其中味道:“林凡呢?怎麼不見影兒?”
三斤姐說:“哎,小鈴鐺,我們吃早餐吧!哇,這麵包,你昨晚下料的是吧?嗯,比麵包店裡的新鮮。來來來,我要果醬,草莓的。”
劉曉玲指指兩人:“嗯嗯,林凡有事還是林凡出事?我的鼻子可靈了啊!我們是老同學了,彆騙我呀!”
沈柏君心一橫:“哎,算了,不學影視劇裡的遮遮掩掩了!一點都不符合套路的,我可編造不出來理由。林凡說要休息十來天,好像十五天吧!他今天坐綠皮火車去梵淨山了,說是去放鬆。”
三斤姐糾正一下:“是放空,不是放鬆。”
劉曉玲疑惑起來:“怎麼沒聽他說過呢?放鬆?放空?梵淨山?昨天看上去還是好端端的嘛!項目遇上大問題了?舉報的事不是解決了嗎?”
沈柏君搖搖頭:“林凡這人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讀書時候就不怎麼湊群的,或者突然就神隱了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現在也這樣啊!他說想走走而已。項目沒事啊!項目有事沒事,我們很清楚的。”
劉曉玲說:“有事沒事,可能有些情況你們還真的不知道呢!不然他怎麼不接收我的投融呢?”
三斤姐說:“可是同時間他拿了少強的錢啊!總不會因為你是他的女神所以不收你的錢啦避免損失吧?項目進展順利得很。我覺得啊,可能是創意村的進展沒有一個較好的切入點吧!我個人覺得。但是項目其他的幾乎都可以開業運作了。”
沈柏君接著說:“你這話就說對了。我現在手頭上的工作,除了全懸空的那間玻璃屋還在建設之外,其他的都基本沒問題了,住都住了。隨時可以營業的。林凡他呀,就是想放鬆。這項目一年多來,他就沒怎麼休息過,連開始沒多久的時候回城裡辦事,半路上大巴翻車,同車的還死了一個,他自己受傷也沒對我們說,休息了一天多就回來了。後來我們才知道他出了交通事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