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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35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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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恒微微側臉,卻沒看她一眼,“本宮身子未愈,不宜飲酒。”

阮情瞬間臉紅到爆,怯怯諾諾的不知所措,隻得求助般望向母親。

“是下官考慮不周。”阮知州忙接過話,陪笑著解釋,“隻想著傾儘所有招待殿下,卻忽略了殿下身子,下官該死。”

阮情燦燦地走回自己座位,低著頭不敢抬起,阮夫人見狀在桌下拍了拍她手以示安慰。

宴會還在繼續,阮情始終保持著端莊坐姿,不敢有絲毫鬆懈,她很少吃東西,隻靜靜聽著宴席上的談話,不時抬眸窺一眼淩恒。

結束後,阮知州聲稱時間還早,請淩恒到後花園散步,就當飯後消食。

一行人緩步來到後花園,所到之處燈盞明亮,乾淨整潔,一看就是精心布置過的。

淩恒和阮知州在前方邊走邊聊,兩個兒子跟在身後,偶爾搭上一兩句話,再往後便是阮夫人母女。

聽著母親的教說,阮情不時點著頭,眼睛卻一直望著前方的淩恒。

臨近花圃,忽聞有琴音傳來,那琴聲悠揚悅耳,娓娓動聽。

阮琴納悶兒怎麼會有人在此彈奏,細聽下隻覺這琴聲分外耳熟,與母親對視一眼,母女倆已然猜到是誰。

再往前走,隻見在涼亭下一位碧色裙裝的女子正坐在裡麵撫琴。

那姑娘十五六歲的年紀,碧色的衣衫將人襯得更加清新伶俐,她彈得入神,陶醉其中,似未察覺到有人靠近。

此情此景看上去倒是清幽雅致,讓人賞心悅目。

直到一曲彈完女子方抬起頭來。

看到亭外立著的一行人,那姑娘恍然回過神,忙拎著裙擺起身走出涼亭。

“父親。”年輕女子喚了聲,朝阮知州微微欠身,“女兒不知父親何時來了,還請父親見諒。”

阮知州唬著臉,“拜我做什麼,沒看到貴客在此嗎,先給貴人行禮。”

女子像是這才注意到父親身邊的人,她看了淩恒一眼,而後軟軟的垂下臉,道了句貴客安好。

人群中的阮情眺目望著庶妹,就見她正在屈膝行禮,小巧下巴微收,胸脯高挺,腰背彎成了凹凸有致的曲線,姿態端莊又不乏嬌媚。

看得出來,這一舉一動都是精心設計過的,不知私下排練了多少遍。

阮情悄悄碰了下母親胳膊,遞去個奇怪眼神,仿若在問庶妹為何會在此。

阮夫人也擰著眉,低聲嘀咕了句這小妮子怎的來了。

阮情心裡不舒服,庶妹的生母早逝,從小記養在母親膝下,雖說姐妹倆感情不錯,母親也對這個庶出的女兒慈愛疼惜,但在太子駕臨一事上母親決不會將這麼重要的消息透露給她,是以母女倆十分奇怪。

“今晚夜色甚好,朗月高懸,春風和暖,女兒不想辜負了這美景,所以出來散步,方才也是一時興起。”

庶出二小姐回應後,緩緩抬眸看了眼淩恒,目光說不出的嬌怯溫柔,而後又慢慢垂了下,“不想驚擾了貴客,還望貴人和父親恕罪。”

阮知州腆著笑臉看向淩恒,幫著解釋,“公子莫怪罪,這是家中庶女,她養在後宅不知前院事,無心叨擾。”

“庶出也是家中兒女,雖說本宮囑咐勿透露身份,但未免失了規矩,相信阮大人不會瞞著子女,想來今日一下午都在忙著接駕事宜,這麼大動靜兒怎會不知。”

淩恒話一落,偌大的花園霎時鴉雀無聲。

毫不留情的揭穿讓阮知州恍然呆愣,他咽了下口水,一時不知如何應答。

氣氛驟然凝固,無人敢輕易開口,而地上跪著的年輕女子早已羞臊地抬不起頭來。

“殿下恕罪!”阮知州撲通跪地。

他這一跪全家人也烏泱泱跪了下。

“微臣沒有不敬之意,是……還望殿下寬恕。”

阮知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隻得一再請罪。

一行人提心吊膽,嚇得大氣兒不敢出一聲,直到淩恒道了句起身吧,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本宮也該回去休息了。”

淩恒折身返回,見太子沒再追究,阮知州擦了擦額頭冷汗,連忙陪著相送。

偷雞不成蝕把米,阮夫人幽怨地看著丈夫背影,又瞪了眼怯生生立在一旁的庶女。

庶女在此彈琴自然是阮知州刻意安排的,太子駕臨實在難得,這種祖墳冒青煙的機會他豈能錯失,雖說嫡女與太子有著邂逅機遇,不過為保萬無一失,不能將賭注壓在一個女兒身上。

家裡女兒有一個算一個,通通都要到太子麵前露個臉,總有能看得上的。

哪怕庶女沒有機會坐上高位,可就是做個良娣也是好的呀,不料卻一眼就被太子看了穿。

阮夫人知道實情後很是不悅,雖說這庶女對自己孝敬,她也是拿對方做親女兒看的,可到底不是自己肚子裡出來的,親疏有彆,尋常事上可以照顧她,可在自己親生女兒的終身大事上無論如何不能讓任何人擋道。

於是以庶小姐在貴客麵前失了規矩為由,將人發配到莊子上暫住兩月以示懲罰。

淩恒回到房間,阮知州等人也退了下,聽到屋內有低低笑聲,就見南緗正獨自偷樂。

“笑什麼?”

南緗抱著雪團逗弄,閒暇道:“那姑娘能有什麼壞心思,不過是想在龍子鳳姿麵前露個臉,人之常情,你若不喜不搭理就是,何必當眾拆穿讓對方下不來台?當然我是無所謂,隻是覺得這種作風不似太子爺憐香惜玉的正直品格。”

本是酸溜溜的嘲諷言辭,淩恒卻聽得不惱,隻覺她這模樣像極了吃醋拈酸的小媳婦。

一個念頭乍然閃現在腦海,淩恒揣測:她該不會是吃醋不自知吧?

“怎麼,還在為那件事計較?不過一句無辜女子就惹來你這麼大氣性,沒完沒了的拿這個擠兌我。”

這事好似過不去了,淩恒無奈又好笑,愈發覺得南緗有醋壇子潛質。

“我現在不是已經在配合你演戲給自己贖罪了嗎,還生氣呢?”

見她還是不理會,淩恒故意調侃道:“我可不可以認為你這是在吃醋?”

南緗笑容一斂,“無聊。”

淩恒笑了幾聲,不再逗弄她,“告訴你一個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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