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與淚的大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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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曆2021年,8月的一個早上。

帝國軍駐地澳洲南方塔斯馬尼亞島海平麵上出現了一些奇怪的船隻,接著船隻的數目越來越多,最終多到人們數也數不清,數量龐大的登陸艦隊衝上了沙灘。

從船上跳下的帝國軍士兵幾乎全都**著上身,手持槍械和火箭筒,登入海灘後,就迅速形成戰鬥隊形向內陸進發。戰爭降臨了。

大海發怒一般動蕩著,船艙如同烈馬的背脊。15歲的瑪麗貝爾布列塔尼亞從噩夢中驚醒,掙脫身邊保姆的攙扶,跌跌撞撞地爬上滿是鹽味的潮濕甲板,急切地尋找自己姐姐和主君摩德瑞的身影。

隻見摩德瑞也是全副武裝,已經恢複了男人的樣貌,堅毅的雙手扶著戰艦的廊橋,靜靜地在甲板前方眺望南方的海平線,她的身後是一群同樣沉默的帝國軍軍官。猛烈的海風吹得瑪麗貝爾睜不開眼,風從軍艦的金屬上刮過,發出難聽的刺響。

隻見平靜的海麵陡然掀起一道凶猛的巨浪,如野獸咆哮般撲打過來,船身劇烈的搖晃著,少女一個趔趄摔倒在甲板上,終於她被注視著南方的人們發現了。

“瑪麗貝爾我軟弱的妹妹。”他的姐姐摩德瑞走到她麵前,卻沒有伸出雙手,“你還不願意加入這種戰鬥嗎?不要忘了你是戰士的後代。你要記住,我們來自布列塔尼亞,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瘦小的女孩眼中隻有海麵黝黑的反光,她咬著牙想站起來,目光越過姐姐的雙腳卻看到南方的海麵被染成了一片赤紅。她知道那是人類體內流出的鮮血,又是一場殘忍血腥的廝殺。

布列塔尼亞的登陸艇如同密集的魚群穿梭在這片血染的大海上。陰霾的天空下,隱約可見塔斯馬尼亞島上有濃煙四起。

“我高貴的戰士們!帝國的敵人就在前方!”整艏船上的戰士拔出了武器。“告訴懦弱的野蠻人,我們偉大的名字!”

“布列塔尼亞!”雄渾的叫聲山呼而起,壓住了那些遠方動蕩的槍聲、絕望的呼喊和憤怒的咆哮。甚至堅固的船身同樣在戰士們的吼聲喊叫中戰栗著。

恐懼和膽怯讓瑪麗貝爾不停的向後倒退著,一個踉蹌,她再一次的摔倒在船舷上,然後在疼痛中陷入了昏迷。

也不知過了多久……

瑪麗貝爾從昏迷中醒來,她睜開眼,看見了她的保姆。一個身材微胖、一絲不苟紮著辮子的布列塔尼亞老婦人,正小心翼翼地跪在她的床邊,碧藍的眼睛躲閃著他,因為猝不及防而顯得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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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媽……”瑪麗伸出手表示想喝些水,卻發覺這裡不是她的床,甚至不是在大海上的船艙裡,而是一間裝飾豪華的住宅。緊閉的大門和窗簾讓少女感到心中不安。

“彆,小姐,我隻是您低微的仆從,所有的布列塔尼亞人都是。”保姆慌慌張張地止住她的呼喊,然後把她塞回被窩裡,“小姐,我們現在是在塔斯馬尼亞島上,再過幾天您就能出去活動了。”

“島上的居民呢?”瑪麗貝爾死死地盯著眼前的一切,幽藍的大眼睛裡滿是淚水,“都和之前阿拉多島的人一樣被砍了腦袋,然後扔進大海裡了,是不是?”

對此保姆並沒有回答,看來就是這麼回事。

突然,瑪麗貝爾像頭憤怒的小獅子一樣從床上彈了起來,一下子撞開保姆那雙粗糙的大手,猛地扭開門,衝了出去。

“我不喜歡你們這麼做!”悲憤和心碎的感覺強烈的衝擊著少女的心,她發狂似的奔跑下樓梯,稚嫩的光腳在冰涼而粗糙的石板上磨出了血,口中還喊叫個不停。

在保姆追去房門的時候,瑪麗貝爾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無奈之下布列塔尼亞女人隻能喚來幾名帝國軍士兵。循著若有若無的血跡緊緊地追隨。

刺鼻的血腥味越來越濃,猙獰的火光在城市上空蒸騰,瑪麗貝爾忽然在花園的轉角停住腳步,瘦小的身子不可自製的發抖。

她看見她最好的朋友夏洛特正俯身在地,用斧頭準備砍掉一個eu移民的頭顱。而不遠處的花叢裡,隱約露出一雙因為痛苦而不停戰栗的女人的雙腿。

四處都是在燒殺搶掠的布列塔尼亞人,驚慌失措的eu移民女人就像是被凶殘野獸追趕的羊群,哀鳴著,哭泣著四散奔逃。

在滿身血汙、發出野獸般叫聲的人群中,站著一個穿著粉紅色衣服、抱著一個小嬰兒的女子,不哭也不叫,隻是癡癡地站在修羅的殺場裡,因為刻骨的仇恨和悲傷而平靜如海。

夏洛特看見了她。她皺著眉站起身,拔出佩在腰間的手槍,然後對準了女人的後腦,毫不猶豫的一槍結果了她。

“不!”,發狂的瑪麗貝爾衝了上去,赤紅著眼睛撞向夏洛特,卻因對方一個嫻熟的側步一頭摔倒在帶血的泥土裡。

“瑪麗貝爾。”她聽見了摩德瑞的聲音,抬頭看見那雙冷酷的眼睛審視著自己,“看看你自己,你還算是個布列塔尼亞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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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我自己是布列塔尼亞人!你們除了殺戮還會做什麼?為什麼老是……”,還沒等瑪麗貝爾把話說完,摩德瑞就猛地給了她一記沉重的耳光,讓癲狂怒吼的少女口齒流血,止住了她尖銳的嗓音。

“所以呢?我們就該忍受叛徒魯魯修帶給我們的那些折磨?每年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兄弟姐妹在淒慘的死去?”

隨即摩德瑞指向夏洛特,“你是皇族出身我的妹妹,所以你從來不用擔心餓肚子。可是你的朋友夏洛特呢——她的父母是怎麼死的?你還記得你的另一個朋友,弗蘭克斯小姐的親生女兒阿雅,僅僅七歲的女孩,就因為沒有食物就要吃著草根度過了整整一個冬天?”

看著夏洛特美麗的臉龐微微抽搐著,瑪麗貝爾想起了那個肚皮鼓脹、疼痛而死的阿雅,於是她隻能沉默了下去。

而摩德瑞的目光越發冰冷,一把拎住她的衣領,“另外我再告訴一點,我無知的傻妹妹。這座島嶼原本也不是屬於這幾百個eu移民的,這裡原來有4000名塔斯馬尼亞土著可惜都被這些eu人的祖先屠殺殆儘,現在你告訴我瑪麗,我們是否應該占據如此肥沃的土地?”

“您是對的……”,嘶啞著說出這句話,倔強的少女淚流滿麵。

“很好,殺掉這個eu嬰兒,永絕後患。”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一把手槍遞到了瑪麗貝爾麵前。“你身為布列塔尼亞皇族的女兒,騎士團統領,雖然指揮了不少戰鬥,卻沒有一把武器染過異族人的鮮血。”

看著那個可愛的嬰兒和她腦漿迸裂的母親,瑪麗貝爾固執地沉默著,最終她把嬰兒放在地上,麵向自己親人。“我要這個孩子不死。”

所有在場的布列塔尼亞人都皺起了眉頭,對於被征服者,帝國軍人隻習慣屠戮。而這個皇室家族最有前途的孩子,卻顯示了作為頭狼最不應有的仁慈和軟弱。

兩姐妹就這樣靜靜地在四周傳來eu人淒慘的求救聲和哀求聲中冷然對望。許久許久之後,摩德瑞在明亮的火光中走向她,高高舉起了自己的手,最終卻慢慢落下,輕輕地而極短暫地拍了拍瑪麗的頭。“你呀居然更像我的親妹妹。瑪麗。”

圍繞在四周的布列塔尼亞士兵搖著頭四散離去,屠殺的鮮血依舊在花園和小巷裡流淌著。而脫力的女孩跪倒在草地上,身後地上則是一個臉色如雪的小嬰兒。

兩代邪惡de擁有者就這樣碰麵了,在這個世界都將發生翻天覆地變化的時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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