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婉婉今日來,就是想給二皇子好看。不讓他吃虧難受,她難消心頭的惡心。她思量了片刻,說道:“阿慈放心,我是有準備來的。”“我去一趟梧桐苑,把太子扔到後麵馬棚的糞坑裡,我就回來。”蘇順慈:……“若是動起手來,你能打得過二皇子?”蘇順慈追問道。宋婉婉搖頭說道:“打不過,但是我有彆的法子。”她沒細說,隻是囑咐蘇順慈和蘇芷蘭彆亂跑,在這等她。她便起身,順著水榭朝著梧桐苑去了。此時水榭對麵的小花園內,秦源也朝著梧桐苑的方向走去。手裡還拿著一根東珠梅花的簪子,心裡琢磨宋婉婉不知道是何事找他幫忙。剛剛有個丫鬟過來,遞給他這個簪子,說是宋家大小姐有事求他幫忙,人就在梧桐苑西廂房等著呢。他認出那丫鬟確實是府裡伺候的,簪子也是宋婉婉今日戴的,所以並未多想,快步往梧桐苑走去。宋婉婉到了梧桐苑後,卻並未走正門進去。而是從院子後麵翻了進去,也沒發出聲響。今日秦家內外的防衛,都被禁軍接管了。不管什麼身份,進秦家都隻能帶丫鬟,不能帶侍衛。所以若她沒猜錯,二皇子此刻應該是一個人在梧桐苑。她伸手在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今日她就讓二皇子好好出個醜,看他還動不動那些齷齪心思。進了院子後,宋婉婉直接躍上了房頂。有了上次在宮裡的教訓,這次她更謹慎了,上了廳堂的房頂後直接隱匿了身形。等她悄悄打開房頂的一塊瓦片,就看見二皇子正一個人在廳堂坐著。跟她預料的一樣,果真沒看見三哥的影子。她雖不知道二皇子後麵是什麼打算,但是也能猜到他沒安好心。思量了片刻,她又移動了身形,把自己掛在了後窗的上麵。隨後宋婉婉在房頂摸了一塊小石子,直接朝著後窗外打上去。二皇子習武之人,立馬就聽見了後窗傳來的響動。他生性謹慎,走到後窗下試探著推開了窗子。宋婉婉眼疾手快,立馬把瓷瓶裡的東西倒了下去。梧桐苑廳堂坐北朝南,今日又是南風。那藥粉落下後被風一吹,便被二皇子吸入到了口鼻中。還沒等明白怎麼回事,二皇子就倒在了窗子上。宋婉婉直接躍下,伸手就在二皇子的後腦上拍了一下。確認人是真的暈過去後,她把人拽到了後麵。她想的簡單,把人扛著走小路直接扔到馬棚的糞坑裡。就連馬棚在哪,她都打探好了。可扛起人剛走了沒多遠,就見不遠處一隊禁軍正在巡視,瞧著是往這邊來了。因今日皇上在,所以寒山院附近的幾個院子,也都在禁軍巡視範圍內。宋婉婉怕被發現,便把二皇子放在了草稞子裡。她則隨便找了個廂房,推開後窗跳了進去。進去後她也一直守在窗邊,聽著外麵的動靜。不多時,就聽見了腳步遠去的聲音。宋婉婉長出了口氣,打算出去繼續扛著二皇子去馬棚。可還沒等她出去,就聽見廂房的房門被打開了。緊接著,就是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聲音淩亂,來人似乎是受傷或者喝醉了。宋婉婉想了想,繞過廂房的屏風看清了來人。竟是秦家三少爺秦源,秦源臉色泛紅,眼眶也是紅的,目光迷離深邃。宋婉婉此時還沒意識到不對勁,走上前關切地問道:“三公子這是喝多了?需要我幫你喊人麼?”秦源迷蒙的眸子忽然清明了幾分,他仔細看了看眼前的人。認出是宋婉婉後,麵上並沒有驚喜之色,沉聲低吼了一聲,“你怎麼在這?快走。”宋婉婉不明所以,“你怎麼了?”她並未聞到酒味,秦源應該不是喝醉了。見秦源站不穩,她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臂,上下打量道:“你怎麼了?”秦源下意識往前邁了兩步,宋婉婉猝不及防往後麵退去。可後麵是牆,她退了兩步就退無可退了。秦源兩隻手支著牆,把宋婉婉圈在了裡麵。“彆碰我,你……你先出去。”宋婉婉一時怔愣,“你受傷了?”秦源點點頭,因為沒控製好力度,兩人額角碰在了一起。“怎麼這麼燙?”宋婉婉又下意識摸了秦源的額頭一下,以為秦源生病了。這種時候,她連男女大防都顧不得考慮,隻想知道他怎麼了,再想辦法幫幫他。柔軟且帶著幽香的手覆在了秦源的額頭上,讓秦源一時失了神誌。他一直在心裡告訴自己,眼前的人是宋婉婉,他不能傷她。但他還是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出去好麼?求你了。”低沉暗啞的聲音,宋婉婉像是被什麼東西撩動了一下心弦。“我被人下藥了,你出去吧,我怕傷了你。”秦源又說了一句。支著牆的手,已經緊緊攥在了一起。浮起的那層青筋,就像馬上要爆開了一般。宋婉婉聞言也驚住了,怎麼也沒想到他是中招了。秦源緊咬下唇,然後轉身和宋婉婉一樣靠在了牆邊。說道:“你快走。”宋婉婉也知道,她跟秦源這麼待在一處,實在是太過危險。她聽人說過,那種東西沒有男人扛得住。可把秦源自己扔這,她又於心不忍。終究是毒,不知道會不會要人命。宋婉婉垂眸想了想,開口問道:“你有通房或者侍妾麼?我幫你找來。”秦源搖頭,“沒有。”不知為何,語調裡又像是帶著怒意。秦源又說道:“我屋子裡有解藥,剛剛我是神誌不清走錯了。”“你不用管我,你先走,一會兒我就回自己院子。”宋婉婉卻依舊低頭沉思,今日是秦家老夫人過壽的日子,秦源這樣出去,能回到自己院子麼?怕是沒等服下解藥,就要鬨出笑話了。想起上次秦源在宮裡幫她的事,宋婉婉把心一橫,“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