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百草的話說完，若白沉默不語，身後的人也都不說話。見眾人不出聲，戚百草著急忙慌的看向若白，卻隻看到他清冷的神情。最後，她將視線投到了淩曦的身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她迫切的問：“淩曦前輩，我真的不行嗎？我隻是缺乏大賽的經驗，還有兩個星期，我會進步的，到時候，我會贏的。”突然被叫到的淩曦有些茫然，她就看個熱鬨，也能被人給cue到。看著明顯比她小上幾歲的小姑娘紅彤彤的雙眼，淩曦還是認真的說出了實情：“我聽他們叫你百草是吧。”戚百草連忙點點頭，像是看到了唯一的希望：“是的，淩曦前輩，我叫戚百草。”“百草”，淩曦看著她，說道：“道館挑戰賽，你不合適。”戚百草茫然無措的問道：“可為什麼？”一直低著頭的長安這時候突然抬起頭，麵無表情，嘴卻很毒：“因為你太菜。”“空有力氣，沒有腦子，性格魯莽衝動，做事不知分寸，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實力，在正規比賽上劃不過一輪就會被淘汰，到時候，沒有人會願意會為你的失敗負責。”長安的嘴一向毒，對任何人說話都不留情麵，將戚百草本就不太好的神色說的越發的難過。淩曦瞪了長安一眼，她本來打算委婉一點的，說這麼直白乾什麼。小姑娘年紀還小，萬一被說的沒了信心怎麼辦。長安心虛的摸了摸鼻子，轉過了頭，不敢再去看淩曦的臉色。淩曦對戚百草的態度很溫和：“百草，或許你的確會進步，但是，沒有人會等你進步起來的。道館挑戰賽是事關一整個道館榮譽的事情，並非個人的得失，鬆柏需要的，是穩妥的戰勝，而不是一個不確定的答案。何況，元武道比賽，不止用的的蠻力，還要用計謀，不然的話，就不會有一旁教導你的教練存在了。若白的判斷不會出錯，他一向是個最冷靜的人，會做出最合適的選擇，所以，你應該明白他的心思。”這幾年，淩曦是親眼看著若白從一個活潑愛笑的少年慢慢的變為如今這個冰冷的麵無表情的鬆柏大師兄，初原退出元武道後，鬆柏所有的榮譽都壓在了若白一人身上，他一個人拉著鬆柏艱難的向前走，身上的壓力，可想而知。更何況，如今的若白，就是個啞巴，半句話都憋不出來。她要是不說幾句話，這小姑娘怕是要誤會若白了。或許是淩曦的語氣太過溫和，又或者是淩曦的話起了作用，總之戚百草漸漸的安靜下來了。她突然出聲問道：“淩曦前輩，我可以和你打一場嗎？”戚百草知道方淩曦這個名字，整個岸陽都以她為榮，所以，她想知道，她與真正的元武道選手，到底差多少。聽到這個要求時，不僅淩曦愣了一下，一旁的鬆柏弟子們都瞪大了眼睛，議論紛紛。淩曦站起身，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可以。”她看向若白，示意了一下。若白會意，“萍萍，你帶淩曦去換衣服。”淩曦跟著人去換道服。在淩曦離開後，範曉瑩跑到戚百草麵前，著急又擔憂：“百草，你真要和淩曦前輩打啊？我告訴你，不說全國，就是全世界都隻有一個李恩秀能和淩曦前輩打的有來有往，其他人在她手下撐不了多久的，她可是十五歲就拿下世青賽冠軍並且蟬聯了兩屆世青賽冠軍的人，是元武道界和李恩秀兩分天下，並且唯二能被稱為少女宗師的人，她從打比賽，除了和李恩秀打之外就從來沒拿過亞軍，一直都是冠軍。”戚百草已經不那麼傷心了，她說：“曉瑩，我知道我打不過淩曦前輩，我隻是想知道，真正的元武道選手，是什麼樣的。”範曉瑩聽到這話，覺得這話好像也沒毛病。另一邊，胡亦楓看著若白問：“你真讓百草和淩曦前輩打啊，你就不怕百草被打的太慘了啊？”若白像是在看傻子一樣的看胡亦楓，“淩曦知道分寸。”等到淩曦換了衣服出來，其他人已經坐在一邊觀戰了。長安坐在休息的長椅上，他壓根不明白淩曦為什麼要答應一個白癡這樣的要求，明明是一眼就能看到結果的比試。淩曦看著百草笑了笑：“百草，我們隨便一點就可以了。”戚百草猶豫的點點頭。然後，下一秒，淩曦就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了百草的麵前，輕輕的一個橫踢，力道並不重，但卻實實在在的打在了她的身上。百草知道，如果在賽場上，這一踢，力道絕對會重上數倍。這一擊，讓一旁的觀戰的人驚呼出聲。無他，速度太快了，他們都沒有看到淩曦是怎麼出腿的，就已經得分了。這一戰，是百草一生之中，最為難忘的一戰，比她後來和方婷宜甚至李恩秀的對戰都要可怕。因為，在這一戰中，她一次都沒有看到過淩曦是怎麼出腿的。更讓人可怕的是，她的速度，快的讓人害怕。她壓根連一次出腿的機會都沒有。在每一次出腿之前，她的意圖似乎都被對方給看的清清楚楚，然後還沒伸出去的腿就被截住，並且反被踢。百草能清楚的感知到，淩曦壓根內使出全力，甚至連十分之一的實力都沒有展現出來。大約十分鐘之後，淩曦主動停了下來。“今天就到這裡吧，百草。”因為淩曦一直控製著攻擊時的力道，所以百草身上一點傷都沒有，她甚至一點痛都感受不到。意識到這一點，戚百草更加的沮喪了，她或許很笨，可並不蠢。這樣的隨意控製自己攻擊力道的控製力，她一點都沒有。她與淩曦前輩，真的是有很大很大的差距。她走到秀琴麵前，向她鞠了一躬，真心實意的道歉：“對不起，秀琴師姐，是我不好。”眾目睽睽之下，秀琴扭不開麵子，隻好不好意思的說了句“沒什麼。”比試完之後，淩曦去換了衣服。離開訓練場之前，淩曦摸了摸戚百草的頭發，“百草，好好學習元武道，我期待著有一天能在賽場上看到你。”戚百草心中受到了鼓勵，激動的不行：“多謝淩曦前輩，我一定會的。”然後，淩曦和長安就離開了訓練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