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沒想到陳詢真的敢站出來,他是真的樂了。
如果在礦區之外,他還會懷疑陳詢實力超強,可以輕鬆以一當百。
可這裡是哪?
這裡是礦區,並且是礦區中的新礦山。
還未完成開采的新礦山,那就是末法之地,在這裡強者就是笑話。
而這裡,給予了弱者相對的公平。
在這種地方,請收起你強者的高傲,就算真正的強者到了這裡,麵對一百名沒有修行的人也隻有飲恨。
雙拳難敵四手,就是這裡的鐵律。
在新礦未開采之前,礦工隻是習慣了被奴役,實則如果在這個地方礦工敢反抗,那些負責人而已隻能飲恨。
這也是為了大漢兄妹二人,並不敢太跳的原因,麵對陳詢這種可以領導礦工的人,如果真的爆發大規模的衝突,他們也不敢確保自已活下來。
所以,要以小規模戰鬥為主。
約定百人一戰,憑借作戰經驗和作戰能力,大漢兄弟自信可以輕鬆獲勝。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陳詢狂妄到要以一敵百,這種送上來的好處不要的話絕對是傻子。
陳詢是傻子,他們可不是。
所有人向後退去,留出了陳詢等人戰鬥的場地。
一道道目光聚集在陳詢身上,關於他的議論不斷響起。
他一個人,麵對一百人的隊伍,毫無畏懼。
“陳老大是瘋了嗎?”
“這家夥怕不是個傻子吧。”
“一個人想要打一百個,怎麼敢的。”
“腦子肯定不正常,也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聚攏在他身邊。”
在餘潮看來,陳詢對礦區的人了解遠遠不夠,礦區的人隻有一個目的……活著!
為了活著,可以不擇手段。
就如同那對兄妹,他們雖然是礦城人但和礦區的人沒有太大的區彆,在生存問題上起碼是一樣的想法。
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去評判一件事的對錯,甚至改寫一件事的對錯。
就如同今天,陳詢以一當百,何其壯哉。
但又如何呢?
隻要他死在這,誰又會記得這件事呢?
現場這些人敢在外麵說這樣的壯舉嗎?
不……這不是壯舉,這是腦子抽了。
現場這些人不敢說的是大漢兄妹以多欺少,隻會說他們贏了。
怎麼贏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贏了。
議論聲中,陳詢已經集中精神準備接下來的一戰。
那對兄妹也已經挑選好了百人的隊伍,加上他們兩個正好百人。
這對兄妹站在隊伍後方,這一戰根本不用他們出手,陳詢這種狂妄之徒連碰到他們的能力都沒有。
其餘人,也隻是站在那盯著陳詢,顯然以多打少這些人並不打算主動出手。
隻要陳詢敢出手,那就讓陳詢飲恨當場。
陳詢看著那一百人,這些人的表情很精彩,有嘲弄、有輕蔑。
總之,這些人的表情把對陳詢的無視表現的淋漓儘致。
是啊,一百人打一個,怎麼想都不會輸。
陳詢緊握著手中劍,以一當百?
嗬嗬……今天就讓這些人見識見識什麼叫大夏第一戰神。
最初的戰役中,陳詢還在成長期,他在戰部作戰遇到的敵人,前期都比他強。
可就在這種情況下,他曾經創造過萬人斬的驕人戰績。
至今,無人能超越他的戰績。
那一戰,陳詢足足在病床上躺了三個月,他也因為那一戰徹底奠定了在戰部的傳奇地位。
哪怕最後他不能成為戰部第一戰神,他的戰績也會一直成為戰部最佳傳說。
新礦山,實力都受到壓製的情況下,敵人不過一百而已,何懼之有。
這些人不動,陳詢動了。
他如同獵豹向前衝去。
一個人,一個手上染血無數的人,身上那種氣勢都會造成讓人難以承受的壓力。
當陳詢衝鋒,哪怕他隻是一個人,可卻給人一種千軍萬馬衝鋒的感覺。
那一百人感受最為真切。
陳詢確實隻有一個人,可那種驚人的氣勢讓他們都感覺到了壓力。
先前輕視的目光和表情在陳詢衝鋒的瞬間就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一個個握緊了手中刀兵,麵對狂衝而來的陳詢最前麵的幾名敵人感覺脊背一陣陣發涼。
他們握刀的手不自覺的顫抖,他們不是興奮,不是激動而是恐懼。
麵對陳詢一個人的衝鋒,他們害怕了。
哪怕一百人的隊伍,可能夠正麵麵對陳詢的也隻有幾人而已。
這幾人,要承擔最大的風險。
也因此,有著最大的恐懼。
“想想咱們來這的目的,如果連一個礦區的垃圾都怕,還怎麼麵對礦獸。”
大漢發現問題,急忙開口大喊為隊友打氣。
效果確實有。
最前方的一名敵人因為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壓力,在陳詢還沒衝到近前的時候突然怒吼一聲,“死。”
他怒喝出聲,在這一刻恐懼化作動力,一聲怒吼之下膽氣回來不少。
手中大刀掄圓了朝陳詢砍去。
陳詢前衝,反握長劍,麵對迎著他衝來的敵人,麵對那把砍下來的刀,視而不見。
什麼叫自信?
陳詢現在所做就是自信的最好體現。
他確定對方那把刀落不到他身上,這是經常在死亡邊緣摸爬滾打,這是在死人堆裡磨煉出來的作戰經驗。
對方起手的瞬間他就可以確定這一刀的軌跡,確定這一刀的速度能不能傷到他。
這一刀,顯然不夠。
噗……
反握的長劍撞在對方的脖子上,伴隨著陳詢的衝鋒撕開對方咽喉,然後繼續深入。
陳詢和衝出來的敵人交錯而過,敵人的頭顱滾落。
那把刀,幾乎是貼著陳詢的頭發砍了過去,卻毫發未傷。
一名敵人倒地,陳詢的速度卻沒有任何減緩,繼續衝鋒。
先前這名敵人的大喊,為自已打氣,也讓身邊同伴冷靜下來許多,已經有人同樣邁步想要跟隨他一起衝鋒。
結果,隻是一個照麵他的人頭滾落。
那重新回來的勇氣蕩然無存,這名剛才跟著踏出腳步的敵人,遲疑了。
遲疑,就是死。
陳詢已經旋轉長劍,向前遞出。
噗……
長劍從前心刺入,穿心而過,劍尖從後背貫穿而出,帶著鮮紅的血。
陳詢橫向移動,帶出長劍。
第二名敵人倒地。
一切的發生不過在電光火石之間,甚至很多人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有兩個人倒下,陳詢身上有血,敵人的血。
他眼中更為興奮……不,那不能稱之為興奮,而是瘋狂。
一種對戰鬥的渴望,對殺戮的渴望。
那樣的眼神讓人畏懼,他看向其中一名敵人。
這名敵人接觸到陳詢的目光竟然躲閃,他不敢和陳詢對視。
在和敵人戰鬥時,無論對方多強,如果不想死就要盯著對方。
顯然,他犯了極為嚴重的錯誤。
代價是死。
陳詢一劍橫抹,他的脖子如同破布一般被劃開一道口子,鮮血狂湧。
他捂著脖子,絕望的倒地。
轉瞬三名敵人倒下。
“殺!”陳詢突然爆喝一聲。
因為他連續斬殺三人給這些敵人內心造成極大的恐懼,這一聲突然起來的爆喝竟嚇的其中一人臉色蒼白,整個人倒地抽搐。
被嚇破膽,死了……
其中還有幾人被嚇的握不住兵刃。
趁你病,要你命。
陳詢快速跟進,刷刷刷……
陳詢身形飄忽不定,骨劍在他手中如同活過來一樣,所到之處,必有人殞命。
接連又是幾人倒下。
這哪裡像是一百人對一個人的欺辱,分明是一個人對百人的屠殺。
“殺了他。”
“殺了他。”
大漢驚呼,他沒料到陳詢竟然如此強大,陳詢的速度明明不快,起碼還沒有快到讓他們看不清的地步。
可陳詢的身法靈活,劍招刁鑽。
出手就有人倒下。
他看的出來,陳詢是借助豐富的作戰經驗才有這樣驚豔的表現。
在這種時候,就要亂拳打死老師傅。
隻要所有人一擁而上,陳詢就不會有發揮的機會。
“一起上,圍了他。”
大漢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