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看來這些人中有個厲害的家夥,能夠把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陳詢等人的右側過來的那些人中,帶隊的是一名少女。
留著短發,手裡提著一把刀,竟有一股子英姿颯爽的味道。
她口中的哥,是從左側來的一名領隊人物,人高馬大,同樣是用刀。
他咧嘴一笑,“再厲害,有咱們兄妹厲害?”
他朝陳詢等人看過來,“誰是領頭的,給我站出來。”
他這一開口,陳詢這邊的人下意識的全都看向陳詢。
少女立馬用刀指向陳詢,“誰砍死他,你們這個團隊就由誰帶。”
陳詢是靠什麼征服的這些人,靠的就是手中的劍,靠的是鮮血和死亡。
他自已原本的三百多人,靠的是殺負責人,讓這些人畏懼。
後麵加入的人,都是陳詢一個人帶過來的,那是真的麵對數百人發起衝鋒。
少女的話,作用顯然不大。
尤其是陳詢原本團隊的那些人,在第一時間就護在了陳詢身邊。
恩威並施,才能夠成為一個團隊的領導。
最初跟著陳詢的那些人,隨著團隊人數的增加,不少都獲得了地位的提升。
這是一種很微妙的心理變化,哪怕時間很短,可已經享受到權力帶來的好處,他們怎麼舍得把這樣的權力交出去。
跟著陳詢,他們有這樣的權力,一旦被這對兄妹給收編了,作為後來人他們隻能是炮灰。
這點大家拎得清,再有餘潮這段時間的動員,已經穩固了陳詢在這個團隊中的領導地位。
那對兄妹也沒想到陳詢的隊伍竟然敢違背他們的命令。
“知道我們從哪來不?”漢子目光冷下來,“我們是礦城的人,不是你們這些肮臟的礦工可比的,敢違背我們的命令,你們能承擔後果嗎?”
“礦城的人長了兩個腦袋?”陳詢從人群中走出,盯著那名壯漢,“兵對兵,將對將,咱們兩個碰碰,看看誰才有資格領導這些人。”
“瓷器不和瓦罐碰,你算什麼東西也想跟我哥單挑。”少女嘲諷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什麼德行。”
餘潮突然大喊,“原來這就是礦城的人,無膽鼠輩,說的冠冕堂皇,不敢打就是不敢打,各位兄弟你們認為跟著這樣的懦夫,能夠在礦獸的進攻中活下來嗎?”
“不能。”
“不能。”
“隻有跟著陳老大,才能夠打礦獸。”
陳詢這邊的人很配合,在這個過程中陳詢一直觀察著兩邊的情況。
這次進入新礦山範圍內的人,以礦工居多,礦城來的人也就五百來個。
他注意到,那對兄妹身邊本來屬於礦區的人,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和礦城的人拉開了距離。
礦區和礦城的人天生就是對立的,不……或者說礦區的人天生就怕礦城的人,礦城的人身份高一等。
哪怕是礦城的平民,身份也要比礦區的人高。
因為外麵的鐵血政策,沒有礦區的人敢去反抗礦城的人。
不敢反抗,不代表心悅誠服,隻是表麵表現的乖巧。
現在,進了新礦山範圍內,這個特殊的環境讓人的內心悄然發生變化,加上餘潮的煽動這些人不敢對礦城的人出手,卻也不想幫礦城的人對付陳詢等人。
那對兄妹自然也注意到了這種情況,少女臉一沉提刀就要砍人。
礦區的人就是賤,賤命一條現在竟然敢退縮。
必須要用生命的消逝來警告這些垃圾,他們必須聽從礦城人的安排。
“彆亂動。”少女身邊一人急忙拉了她一把。
現在她要動手把身後那些礦區的人砍了,一旦被陳詢那邊抓住機會,很可能就引起所有礦工的暴動。
在這裡,死個把人沒有人會知道。
他們這些來自礦城的人就算都被砍了,消息也不會走漏。
到時候隻要說是在礦獸的進攻中死了就行。
少女的哥哥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們這些來自礦城的人竟然有被孤立的跡象。
他年齡大一些,雖然心中憋著火不過卻沒想殺人來立威。
他同樣明白,現在殺人沒有辦法立威。
因為陳詢那邊的人,表露出了想打的態度,現在除非打才可以。
隻要把陳詢這個刺頭給拔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礦區的人,隻是一盤散沙而已,烏合之眾成不了事。
想到這些,他立馬開口,“既然想打,那就要打出點名堂來,單挑沒意思。”
“咱們最大的敵人是礦獸,礦獸也不可能跟咱們單挑。”
他盯著陳詢,“這樣吧,我這邊出一百人,你那邊出一百人,咱們來一場小團體之間的較量。”
斬百人立威,陳詢那邊肯定有支持者,大漢就是想要一次肅清陳詢身邊的所有人,省的有人還想著為陳詢複仇。
這樣可以有效避免,接下來有人鬨事。
也正好讓這些礦工看看他們這次來自城裡的人到底有什麼手段。
百人作戰,讓他們看看什麼叫無傷殺敵。
大漢此舉,還有另外一個目的,把不對等的人數變成對等的人數。
如果陳詢現在振臂一呼,所有礦工可能對他們這些來此礦城的人進行衝擊。
人數是不對等的,但隻要限定百人作戰,就可以把人數這一點進行平衡。
再一個,這樣做好有另外一個好處,陳詢能挑出百人來嗎?
會有一百個人跟隨他作戰嗎?
如果他沒有辦法挑選出一百人,那陳詢的領導地位也會蕩然無存。
不戰而屈人之兵,大漢盯著陳詢,“敢不敢?”
餘潮臉色微變,他猜出了大漢的心思,陳詢這邊的戰鬥人員早就超過了百人,可他們還沒有真正的和陳詢配合過,還沒有作戰經驗。
陳詢,也未必能夠全部調動這些人,這也是陳詢為什麼靠單挑拿下其餘團隊的原因,他其實也是把不公平的人數進行平衡。
單挑無敵,隻和對方團隊首領單挑,這樣就可以避免在團隊中權力不夠的問題。
現在,來自礦城的大漢卻給陳詢提出了難題。
他該怎麼辦?
就在所有人盯著陳詢的時候,陳詢向前踏出一步。
“殺你們,何須百人。”
“我一人足矣。”
什麼!
一個人?
開玩笑呢?
餘潮盯著陳詢,可這個時候他又不能去勸,勸就是滅自家威風。
陳詢這是瘋了嗎?
一個人麵對百人,那根本不是作戰,那是送死。
何況麵對的還是礦城的人。
這些來新礦山的礦城人和陳詢等人情況完全不一樣,陳詢等人是被迫前來,是被安排到這裡當炮灰的。
礦城的人是主動申請,並且早就為新礦山做準備。
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新礦山,但一些礦城的人在沒有辦法通過其餘手段提高自已地位的時候,就會一直為新礦山做著準備。
為此進行針對性的訓練,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出現新礦山,他們好進入新礦山建功立業。
無論是戰鬥力,還是戰鬥經驗都不是礦區的人能比的。
何況還是百人隊伍。
陳詢這樣做的後果隻有一個,死。
餘潮分析了無數種可能,他也明白陳詢現在站出來想要單挑百人的壯舉背後的原因。
陳詢想要真正讓這個團隊臣服,就必須要有一場勝利。
可以是帶著這些人和礦獸一戰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
同樣也可以是陳詢的個人秀,讓所有人看到他的勝利,這樣才能夠更好的管理這個團隊。
這對從礦城來的兄妹給了陳詢進行個人秀的機會。
可在餘潮看來,這不是個人秀,這隻是取死之道。
陳詢……已經瘋了。
這個從下界來的家夥根本不了解仙域,更不了解礦城人的戰鬥。
現在就看那對兄妹是否要臉了,餘潮分析陳詢這樣做還有另外一個原因,繼續把不公平的一戰儘量變成公平的一戰。
如果那對兄妹要臉,大漢應該會和陳詢單挑。
“一人對戰百人?”大漢也沒想到陳詢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他自然也知道陳詢想要的是什麼,想要他進行單挑。
開玩笑,他會上當?
大漢繼續道:“我敬佩英雄,不管你的身份如何,你敢以一人麵對百人就已經是英雄。”
“對於英雄,理應給出尊重,如果你確定要一人和我們百人作戰,我滿足你的要求。”
大漢此話一出,餘潮隻想罵人,顯然遇到了一個臉皮比城牆還厚的人,把以多欺少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但以一挑百是陳詢提出來的,在這件事上誰也說不得什麼。
“來。”陳詢大喝一聲,緊握著骨劍,可以看到他的手微微顫抖著。
不是怕,是激動、是興奮、是對戰鬥的渴望。
他確實想要獲得一場勝利,來奠定他在團隊中的領導地位。
那就讓一戰,徹底折服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