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聽。”陳詢摸了摸蛋總的腦袋,“交給你了。”
魔笛,確實看到了蛋總,但他並沒有把蛋總放在心上,飼養異獸這是很多修行人都做的事情。
有不少人喜歡飼養那些長相恐怖的大家夥,長相恐怖實力未必如何。
再一個,魔笛今天來,也沒想過活著離開,他隻有一個目的,隻要殺了陳詢就好。
如果可以在陳詢死前讓陳詢體驗他的絕望,那就更好了。
他有這個自信。
蛋總,因為神泉,因為生命之水有了一些變化,現在真讓人看到也很難在短時間內確定蛋總是饕餮。
當陳詢的話音落下,蛋總已經衝了出去。
魔笛的嘴角不屑挑起,他將魔笛送向唇邊,然後一臉蒼白。
他以為自已可以坦然麵對死亡,可當眼前蛋總的身影消失後,他還是本能的感覺到了恐懼。
這是身體對死亡的恐懼,絕不是他畏懼死亡。
他眼中帶著不甘,感受到了來自了胳膊的疼痛,蛋總直接撕了他的胳膊,大口咀嚼著。
魔笛沒有再動,也沒有逃跑,哪怕他的身體有對恐懼的本能反應,他依舊沒有逃跑的打算,隻是平靜的看著陳詢。
終究……還是輸了。
天下院就是天下院,已經給陳詢身邊準備了手段。
他堂堂出竅境都沒有反應的機會,被蛋總繞後撕下一條胳膊,這是實力上的碾壓。
哪怕千音穀不善近戰,可也絕不應該如此。
他知道,逃跑也沒有任何意義。
他默默閉上眼,如果陳詢想要羞辱他,那就儘情的去羞辱吧。
哀莫大於心死!
蛋總喜歡活吃,陳詢此時卻突然拔刀。
魔笛聽到了刀出鞘的聲音,他再次睜眼,看到了這輩子最難忘的一刀。
這一刀,他避不開,哪怕沒有受傷也避不開。
這是,陳詢的一刀。
魔笛忽然就懵了,天下院何須有什麼安排。
陳滄溟……這位還不過三十的年輕人,可刀斬出竅境。
任何的陰謀詭計在如此天賦麵前都是一個笑話,等等……
如此天驕,怎麼甘心進入搜魂陣,是不是天下院已經有了應對搜魂陣的方法。
那……神泉、玉笛的死,當時所有看到的一切,是真相嗎?
魔笛突然就想活著,想要把這個消息傳遞出去,想要告訴天下人陳詢的實力。
噗……
他感覺到脖子的皮肉被切開,喉管被切開,看到了旋轉的天空。
他是出竅境,神魂可出竅,可以用這樣的方式存活下去,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傳遞消息。
站在船上的陳詢,突然不動了。
陳詢的神魂出竅,以神魂對神魂,攔住了魔笛神魂的去路。
“還真以為你不怕死。”
陳詢話音落下,他神魂後麵浮現出一支大軍,許宗帶人將魔笛的神魂團團圍住。
沒了念想,死便無懼。
可魔笛現在有了念想,他認為柳穀主不應該死,因為搜魂出現了問題。
他要將這件事宣告天下。
“陳滄溟,我肉身已毀,難道還不夠嗎?”
“我看你心生死誌,這才不忍讓蛋總將你生吞活剝,當我出刀那一刻你就該明白,你會形神俱滅。”
魔笛如何不明白,他看到了陳詢的實力,陳詢怎麼可能讓他活。
“陳滄溟,我詛咒……”
他的話並沒能繼續下去,許宗帶人衝鋒,魔笛的神魂被撕毀吞食。
“你說,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船上,陳詢看了西源女帝一眼。
西源女帝仔細思考著這個問題,魔笛是壞人嗎?
他想要汙蔑陳詢,想要抹黑天下院,如今又來截殺陳詢,他是徹頭徹尾的壞人。
可他想為柳穀主報仇,想為玉笛公子報仇,在這些人眼中,魔笛會是壞人嗎?
而她,評判好壞的標準又是什麼呢?
陳滄溟,這是敵國的公爵,可她從未認為陳滄溟是壞人。
“對我好的人就是好人。”
“想要對付我的人就是壞人。”
“對我不好但對我也不壞,就是陌生人。”
“那你們說,我是好人還是壞人?”一道聲音突然出現在寶船一側,這個聲音的辨識度很高,有些尖。
來人繼續道:“要不是我,你恐怕不舍得把神泉拿出來,畢竟得到了生命之水,如果是生命之水那個姓賀的老家夥絕不舍得把所有長生道果都給你。”
“還有長生道果不,給我來一個嘗嘗。”
“再給我來一桶生命之水,我就給你解掉炫耀之術。”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奪寶道人,這些天發生了什麼,奪寶道人一清二楚,這讓他吃不好,睡不下。
如果他能拿下陳詢,神泉就是他的,那他就可以得到一個長生道果,不……是全部長生道果。
隻可惜,當時並沒沒能拿下陳詢。
隻好等著陳詢離開長壽山,來討要一點生命之水,至於長生道果也隻是調侃罷了,他知道長生道果已經過了三十天。
西源女帝瞪著奪寶道人,就是因為這個老東西,陳詢差點失控。
一旦陳詢說出他擁有天空之島,絕對會有大麻煩。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現在,奪寶道人竟然再次出現了,麵對如此陰魂不散的人,就該痛下殺手,可這位奪寶道人連分神境的強者都奈何不了他。
奪寶道人,專攻速度。
被人戲稱為跑路道人,逃跑的功夫放眼天下都無人能及。
陳詢看著奪寶道人,取出了一桶生命之水,“你過來拿。”
“你扔過來。”
“愛拿不拿。”
“陳小子,你在小死域那邊炫耀無關大礙,那邊有一眾強者在,就算搶你也沒那麼好意思。”
“可你到了西源,一旦炫耀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不管你炫耀有什麼寶貝,都會被西源的人打死。”
“你有那麼多生命之水,給我一桶怎麼了。”
陳詢晃了晃手裡的捅,“我給你了啊,你不來拿。”
“嘿嘿……”奪寶道人嘿嘿一笑,“你小子跟我玩這個心眼,太嫩了點,我才不過去,誰知道你那邊是否有什麼禁製。”
“這樣吧,你給我一桶生命之水,我給你一張藏寶圖,絕對物超所值。”
“有藏寶圖,你自已為什麼不去尋寶,彆在這拿人尋開心。”西源女帝冷著臉。
“我怕死啊。”多寶道人理所當然的道:“難道你們不知道,我從來不入秘境,不涉險地,要不是想嘗嘗生命之水的味道,我才不會把藏寶圖給你們。”
不入秘境,不涉險地,這件事還真是奪寶道人的辦事風格,這也是他能一直活下來的原因。
他取出一張藏寶圖晃了晃,“我的誠意在這,怎麼樣,要不要交換?”
“你這張藏寶圖,給過多少人?”陳詢盯著奪寶道人手中的藏寶圖詢問。
“沒幾個人。”奪寶道人也並未隱瞞,“不過你們放心,這些人絕對還沒找到寶藏,因為這張藏寶圖需要在正確的時間使用,才有效果。”
“敢以大道誓言作保嗎?”陳詢再問。
“有何不敢。”奪寶道人還真就立馬起誓。
顯然,奪寶道人手裡確實是一張路線圖,至於是否能夠通過這張路線圖尋到寶貝,這是不確定的。
再一個,想要找到路線確實需要在合適的時間。
這倒有點意思。
“聽到我起誓了?”奪寶道人再次晃了晃手裡的藏寶圖,“這可是萬年一遇的事情,說不定能夠收獲比長生道果更好的寶貝。”
在剛才的誓言當中,奪寶道人確實提到,這張藏寶圖自製作之日起,萬年之後才會見證當年的路線。
萬年前某位強者留下的寶藏?
誰不心動?
陳詢沒有再開口,他用行動證明了自已對這份藏寶圖的渴望。
他一腳踩在船邊,爆發出最快的速度,手中刀已然出鞘。
與此同時,蛋總也衝向奪寶道人。
你奪寶?
還是被奪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