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屍體,被陳詢從儲物空間中取了出來。
柳穀主的屍體。
陳詢還沒來得及補刀。
陳詢從賀長生那邊得知,柳穀主已經在早些年步入了更為強大的境界,合體境!
分神境可以擁有身外化身,這也是分神境必定會做的事情,身外化身和真身都會進行修行,最終實現合二為一,境界再次提升,實力突飛猛進。
這一步,將絕大部分修行者擋在門外。
一旦功成,便是合體境。
陳詢確認自已現在已經到了出竅,如果吸收合體境強者的實力,那自已的實力會增長多少呢?
沒有猶豫,陳詢一刀紮了下去。
陳詢嗷一嗓子,嚇了蛋總一跳,力量太過澎湃,陳詢感覺自已要爆了。
哪怕能夠被他吸收煉化的力量隻是一小部分,陳詢還是感覺到了氣海的擴張,陳詢判斷如果自已先前是出竅初期,那現在應該有出竅中期的實力了。
當蛋總完成進餐,身體也因此長大了一圈,變的更加威猛。
……
千音穀,因為柳穀主的死,整個千音穀籠罩在一片陰雲之中,就連屍體他們都沒能要回來。
殊不知,柳穀主死後都沒能留下一個全屍。
柳穀主的死,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都是難過的,但對於有能力接任穀主位置的人來說這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這位新穀主,已然是分神境,並且保證以後必然會為柳穀主報仇,隻是他打心底都沒打算去做這件事。
活著不好嗎?
這位心穀主沒這個打算,可在今天有人脫離千音穀,成為了一名散修。
魔笛!
魔笛這位千音穀的長老,是柳穀主一手培養起來的,前往長壽山盛會這才能隨行,他喜歡柳穀主。
隻是這份感情隻能埋藏在心底,親眼見證了柳穀主的死,這份仇恨千音穀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放下,他放不下。
更何況,他心愛的弟子玉笛同樣被陳詢斬殺。
陳詢還放眼,就是我殺了他,你當如何?
心愛的女人死了,心愛的弟子也死了。
魔笛感覺自已應該要做點什麼,人活著總要有個奔頭。
他活著,活的是柳穀主,活的是玉笛。
因為柳穀主,他至今未娶,不……是連一個女人都沒碰過,數千年的歲月隻為一人守身如玉。
而玉笛,就如同他的孩子。
魔笛知道憑他的實力,沒辦法和天下院抗衡,更沒辦法和朱姑娘抗衡。
可他必須要做點什麼,如果什麼都不做,他還算個男人嗎?
“陳詢,你必須死。”
這位出竅境的強者,內心隻有一個想法,殺陳詢!
哪怕會招致天下院的報複,哪怕會被天下院擊殺,他仍舊要做這件事,要讓所有人看看,哪怕是天下院要護的人,他魔笛也敢殺。
他要向天下發出屬於他的聲音,要讓所有人知道,天下院也護不住所有人。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這一天,陳詢再次進入天空之島,長生道果上麵竟然長出了小犄角,嫩綠嫩綠的,正在努力向上。
水培靈植!
可以直接在神泉中紮根,然後生長嗎?
陳詢依舊沒有把有了變化的長生道果取出來,現在已經可以確定在神泉的作用下,長生道果是有望長成樹木的,隻是是否會長成長生樹現在還難以確定,不過還是很值得期待。
心情大好的陳詢從封地盤出來,賀長生今天起了個大早,元若也在。
至於那名合歡宗的女子,依舊沒有離開,今天又特意打扮了一番,少了幾分嫵媚多了一些清冷。
見陳詢取出寶船,女子上前,“你好,我叫楚雪菲。”
禮貌而不諂媚,陳詢簡單伸手和對方一握,“陳滄溟。”
合歡宗,是天下奇宗,屬於中立性質的宗派,對於對方釋放的善意,陳詢也沒必要故意去拒絕。
在賀長生等人的目送下,陳詢的寶船漸行漸遠。
這次因為小死域的事情,眾人逗留的時間比較長,這早就把蘇衡給憋壞了。
“找點異獸砍砍。”蘇衡揮舞著刀。
那些隨從也都目露興奮神色,戰鬥能夠讓他們更快的成長,這段時間他們不斷演練戰陣,嘗試新的打法,現在早想試試自已的能力。
離開長壽山的範圍之後,陳詢讓蘇衡的人下了船。
眾人興奮的來到地麵上,尋找著異獸的蹤跡。
在這種地方,敢於如此明目張膽尋找異獸蹤跡的修行人可不多見,哪怕是修行人團隊,在野外也會小心謹慎。
異獸,數量更多。
蘇衡等人剛剛前行不久,就都停了下來,陳詢的寶船同樣停下。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誰能想到有人敢在陳詢剛剛離開長壽山之後就來截殺呢?
魔笛就這樣做了。
他沒有隱藏,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陳詢等人麵前。
他懸停在半空,身後浮現著一頁曲譜。
魔笛已經被他拿在手中,目光盯著陳詢,毫無波瀾。
經曆過刻苦的恨,他現在很冷靜,現在心中所想,隻是殺了陳詢,然後去看看是否存在另外一個世界,去哪裡尋找柳穀主,尋找他的弟子。
“做事,不該做絕。”魔笛開口,聲音並無波動,同一個語調聽上去很不舒服。
“柳穀主的身外化身已經被朱姑娘殺了,你該給她一個機會。”
陳詢目光平靜的看著魔笛,“潑臟水,想置我於死地,想抹黑天下院,卻不想承擔後果,天下間有這樣的道理嗎?”
“我不是來找你講道理。”魔笛輕輕撫摸著魔笛,“我隻是來殺你,如果有閻羅地府,你可以去那邊講講道理。”
他抬手指向西源女帝,“你親吻過她,我想她第一個死,你就能體會我現在的心情,就會明白,有些事是不是應該不要做那麼絕。”
他的手指又指向蘇衡、杜天寧等人,“這些人,會一個個慘死在你麵前,這是你應該付出的代價。”
“陳滄溟,我要讓你跪在這天地之間,說一聲你錯了。”
魔笛的聲音突然拔高,雙目中冷光閃動。
“這世間本就沒有那麼多道理好講,對錯也是因人因事而異。”
他死死盯著陳詢,“你認為,千音穀做錯了,但當你身邊的人開始死去,因為你在這件事上的處理方式不對導致你身邊的人死亡,我相信你會意識到,你所堅持的正確也會是錯的,你會親口說出,你錯了。”
他招手,漂浮於他背後的那頁紙飄到他的身前,“這是送葬曲,為你們獨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