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忙看看有沒有轉院記錄。”陳詢並不死心。
“很抱歉,也沒有查到轉院記錄。”
玩我呢?
陳詢皺眉,他懷疑絡腮胡把人帶走了,還故意抹除了住院記錄。
這個叫朱文野的小孩,父母都是巡捕係統的,三個月前因公殉職。
留下了他和妹妹,結果這小子在三個月前製造了一場驚動雲海的爆炸案,還在爆炸現場憑借一把西瓜刀砍死了兩個,重傷七八個人。
陳詢手上的資料說是朱文野因為父母的死受刺激,瘋了才乾出這種事。
後來被送到了六醫院。
不過絡腮胡不這麼認為,因為陳詢要人,他沒有進行後續的調查。
陳詢也不認為這件事會這麼簡單,因為在爆炸案之前朱文野把她妹妹送走了。
朱文野不在六醫院,陳詢估摸著絡腮胡進行了後續的調查,結果把這個小孩給帶走了。
陳詢想要培養一批人,也不是非要朱文野,他當即向外走去。
“你們看那個人,和黑狗發的照片上那個人是不是很像。”
幾名正聚在一起抽煙的男子中一人指了指陳詢。
另外幾人同樣看向陳詢,其中一個拿出手機來打開群找出照片,“不是像,就是那孫子。”
“什麼情況,黑狗把事情辦砸了?這小子怎麼還活蹦亂跳的?”
“先打聽一下他來這裡做什麼,說不定有家屬在這,那就好玩了。”
“不錯,敢惹咱們,給他好好上一課。”
幾個人嘀咕了兩句朝陳詢走來。
各行各業,都有各自的特點,不管在這個行業的底層還是站在這個行業金字塔的頂端,總能夠在一個人身上看出一些端倪來。
陳詢一看走向自已的幾個人,就知道這些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哥們兒有火嗎?”其中一名男子遞給陳詢一根煙,“我們幾個出來的急,都忘帶火了。”
很蹩腳的理由,但隻要是理由就夠。
陳詢把火機遞過去,對方點了煙還給陳詢,順嘴問道,“帶家人來看病,還是來看朋友?”
“來找人。”
“朋友嗎?”
“沒找到。”
“沒找到?”男子吐出一口煙道,“我爸在這療養了三年多了,你找誰,說不定我能認識。”
“朱文野,認識嗎?”
陳詢注意到男子眼中出現了很反常的變化,看樣子對方知道朱文野。
“認識,太認識了。”男子當即道,“製造了爆炸案,還殺了人,他剛來這的第一天就出名了。”
“我帶你去找他。”
剛才陳詢讓這裡的工作人員幫忙查,沒有查到朱文野的信息,眼前這些人卻認識。
看來,這裡沒有表麵上看上去那麼簡單。
陳詢沒有點破這點,“那就麻煩了。”
“不麻煩,在北樓那邊,跟我來。”
陳詢跟男子向北樓走去,其餘幾人跟上,看這幾個人的位置,有點怕陳詢跑了的意思。
“哥們,今天也該著你運氣,要是彆人還真不知道朱文野在什麼地方,他的精神狀態不好,被關在最特殊的地方。”
男子繼續道,“我爸也是這種情況,看來咱們有緣。”
陳詢和男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很快就到了北樓裡麵。
男子帶著陳詢徑直來到了那部特殊的電梯前,這部電梯刷卡才能進。
男子刷卡後帶著陳詢進入電梯,晃了晃手裡的卡,“瞧見沒,這個地方一般人還到了不。”
陳詢注意到這部電梯開始向下運行,也注意到進入電梯後,這些人把他圍在了中間。
“當然,一般人也出不去。”男子後麵跟了一句,收斂笑意,眼中多了戲謔。
其中還有人取出了匕首。
“咱們有仇?”陳詢盯著男子。
“你惹了黑狗這是一點。”
“再一個,你找朱文野,僅憑這點就欠收拾。”
黑狗?
陳詢想到包間的事情,他動手的時候,那名被閹的男子確實自報家門來著,好像就是黑狗。
至於找朱文野就欠收拾這點,等見到朱文野後就會清楚。
……
地下暗牢,朱文野紅著眼盯著對麵的情況。
對麵那個方格子被打開了,朱文心被一個大漢薅著頭發,正要把她拖進對麵那個格子裡。
對麵的格子裡,有一名披頭散發的男子,跟個小煤氣罐一樣矮胖矮胖的,臉上滿是麻子。
他咧嘴看著朱文心嘿嘿發笑,口水從參差不齊的大黃牙縫隙中淌落。
朱文心掙紮,哭喊,無濟於事。
朱文野隻是瞪著眼,他沒有再求饒,他知道這些人不可能放過他們。
就算……他真的按照對方的要求把東西交出來,他和妹妹也不會有好下場。
他隻恨自已考慮的不夠周到,沒有把妹妹安排在一個真正安全的地方。
就在朱文心即將被拖進對麵那個方格子的時候,電梯開了。
電梯內的光,比暗牢的光要亮,也吸引了裡麵的人。
所有人朝電梯那邊看去,臉色都變了。
一個男人從電梯內走出來,這個男人正在擦匕首上的血,電梯裡躺了幾個人,看樣子早沒氣了。
“操……”暗牢內那名西裝男罵了一聲,伸手就朝腰上摸去。
他們在這的勾當早就夠上死刑了,所以平時準備的很充分,身上都帶著硬家夥。
這名男子剛有所動作,陳詢手中的匕首飛了出去。
一下就穿透了對方的脖子,暗牢內還有幾個人,根本沒有看清陳詢的動作,就見陳詢到了那名被擊殺男子的身前。
他俯身將匕首取下,男子躺在地上,脖子就跟小噴泉一樣。
“出事了,有人闖北樓。”一名男子慌裡慌張的取出對講機。
陳詢並沒理這個人,他看向了朱文心身後的人,那名大漢還抓著朱文心的頭發,注意到陳詢的目光整個人僵在那,直接尿了褲子。
陳詢走過去看向朱文心,“小妹妹,把眼睛閉上。”
朱文心臉色蒼白,她看到死了人。
她和諾諾不同,諾諾還小,又沒怎麼和人接觸,並沒有接受過多少外界的教育,對死亡沒那麼大的恐懼。
可朱文心不一樣,她真的怕。
但她能夠從陳詢的目光中感受到關心,眼前這個大哥哥看上去不像壞人。
她聽話的閉上了眼。
在她閉眼的瞬間,陳詢突然揮動匕首。
那名嚇傻的男子還抓著朱文心的頭發,當脖子中刀,他終於鬆開了手,身體向後栽倒。
這個方格子裡的矮胖男人,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陳詢把屍體搬遠了一些,並沒有繼續動手,也沒理那些逃跑的人。
等把屍體弄遠一些,陳詢把小女孩扶起來,“不怕,可以睜眼了。”
朱文心睜開眼盯著陳詢,“大哥哥,能救救我哥嗎?”
她指向朱文野。
陳詢看向朱文野,他看過朱文野的資料和照片,很清秀的一個大男孩。
但現在,朱文野和清秀不沾邊。
陳詢拿了鑰匙打開牢門,又幫朱文野把鎖鏈打開。
朱文野衝到朱文心身邊,檢查朱文心的情況,見朱文心並沒有受傷擋在朱文心身前,警惕的瞪著陳詢。
看樣子眼裡有恨,但沒恐懼,精神狀態是正常的。
“我救了你們,連句感謝都不值?”
朱文野隻是瞪著陳詢並不說話。
“我哥舌頭被割了,說不了話。”朱文心小聲開口,這一說話眼淚又掉了下來。
陳詢上前一步,捏住朱文野下顎,看到他嘴裡的情況,臉色冷了很多。
“跟我出去,我給你們討個說法。”
陳詢當即向電梯那邊走去。
六醫院北樓外,拉上了警戒線。
外麵的人不準進樓,上麵的人不準下樓。
當現場被控製住,十幾輛麵包車衝進了醫院在北樓前停下。
一群人手裡拿著家夥衝進了北樓之中。
這些人堵在那部特殊的電梯前。
“看樣子有點功夫底子。”一名三十左右的男子撫摸著一把唐刀,“稍後看著就行,讓你們看看,我為什麼能坐這個位置。”
四周那些人,都有些激動起來,大聖爺身邊的得力乾將寧宏林,使得一手好刀法。
能夠看到他親自出手,眾兄弟充滿期待。
“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
“你們說是不是又有誰被精神病了,對方家裡來人鬨了。”
北樓外麵聚集了不少人,都在猜測裡麵的情況。
“我剛才看到寧宏林了,大聖爺身邊的金牌打手之一,不管誰來鬨都不好使,肯定要倒大黴。”
外麵正議論的時候,那部特殊的電梯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