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岸芷心中正疑惑,園長開口了。
“歡迎諾諾公主。”
那些幼師同樣開口,“歡迎諾諾公主。”
諾諾愣住,她沒想到自已這麼受歡迎。
秦魚藻同樣愣了愣,她看了陳詢一眼,知道這肯定是陳詢安排。
雖然這樣的安排很騷包,但她心裡很甜,這證明他真的把諾諾放在心上,在方方麵麵都進行了考慮。
“陳先生、秦小姐。”園長走上前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諾諾的主班老師黃悅。”
秦魚藻沒想到黃悅竟然是這裡的幼師,這可是黃老板家的千金。
“陳先生、秦小姐,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們。”
陳詢和秦魚藻跟黃悅打了招呼,黃悅則看向諾諾,“諾諾,我領你四處看看怎麼樣?”
“去吧,跟老師先熟悉一下這裡,看看喜不喜歡,不喜歡的話咱們再去彆的地方。”陳詢摸了摸諾諾的小腦袋。
諾諾點頭,跟著黃悅離開。
一旁李岸芷把這一切看在眼裡,諾諾公主?
那個秦魚藻是什麼來頭?
還有,陳詢剛才說不喜歡這裡再換地方,這可是雲海最好的幼兒園,他還挑上了?
黃悅帶著諾諾離開,園長則邀請陳詢和秦魚藻到樓上坐坐。
不多時,二人來到了園長的辦公室。
園長熱情的為二人倒茶,秦魚藻在來這裡之前是做過調查的,她知道這個幼兒園的影響力,也知道園長的身份背景,沒想到麵對陳詢的時候也這麼恭敬。
“陳先生,我爸這兩天總念叨你,想請你吃個飯。”
陳詢淡淡一笑,“舉手之勞而已,不用記在心上,再說那是你爸應得的榮譽。”
秦魚藻明白過來,看來陳詢不是用錢砸,也不是用權勢壓,而是幫了園長一個忙,他早就開始運作這件事了嗎?
秦魚藻保持著沉默,聽著二人交談,從字裡行間她分析出,陳詢不止是幫了園長一個忙,這個幼兒園上上下下,他都打點過了。
園長帶人迎接諾諾,不是畏懼於陳詢的身份,而是真心實意的感謝陳詢。
這讓秦魚藻心中很暖,如果是對方畏懼,或許會對諾諾好,但隻是表麵功夫。
現在卻完全不一樣,園長等人出於感激,對諾諾的好也會發自內心。
一個多小時後,陳詢和秦魚藻從園長辦公室出來,諾諾很喜歡這裡的氛圍,決定今天就開始她的讀書生涯。
諾諾上學了,陳詢決定把諾諾的訓練時間調整到晚上,而他白天可以去籌備自已的事情。
“謝謝。”車旁,秦魚藻很認真的看著陳詢。
“要不要獎勵一個吻?”
“想得美。”秦魚藻上車離開,她還要去忙醫館那邊的事情,今天施工隊就要進場。
陳詢則打算去看看朱文野那個小孩。
他剛要打車,一輛車停在他身旁。
“老同學,有時間嗎?”車窗落下,露出一張嬌美的臉。
李岸芷出了幼兒園,一直都在車裡等著,看到秦魚藻獨自開車離開,她心中更加確信陳詢是傍了富婆。
陳詢是棄子,母親死於難產,他從小是跟著酒鬼大舅長大的,十三歲那年大舅喝多了出海夜釣,再也沒能回來。
這樣的生長環境中,導致陳詢孤僻的同時又十分渴望身邊有人陪伴,也導致他十分看重感情。
不管是同學還是朋友之間的感情,尤其是家人的感情,是他最為看重的。
對於李岸芷的邀請,他沒有拒絕。
時間還早,不過總有開門做生意的酒店。
包間內,李岸芷為陳詢倒了一杯酒,“老同學,這杯我敬你。”
“敬我?”陳詢並沒有端杯,“無緣無故的敬我做什麼?”
“那就一起喝一個,久彆重逢總值一杯吧。”
這次陳詢倒沒拒絕。
剛喝了一杯,李岸芷就提第二杯,“這杯是恭喜你,能夠找到一個好妻子。”
這個理由,陳詢也沒有辦法拒絕。
“我的婚禮你沒參加,總該敬我一杯吧。”
陳詢舉杯敬了李岸芷一杯。
她不斷找理由喝酒,陳詢並不喜歡去猜彆人的心思,但他又不得不猜,戰場上可不僅僅是單打獨鬥,那些軍團級的作戰,必須分析對手的心理。
李岸芷充其量隻能算是一個有錢人,她的心思不難猜。
陳詢斷定李岸芷心裡有事,生活不順心,就是找個由頭喝酒。
成年人,沒有誰比誰容易,有錢人不需要為生計發愁,可隻要是人,隻要有**的存在,就不會滿足於現狀。
不滿足,就會有痛苦。
陳詢按住了李岸芷的酒杯,“夠多了,如果有心事,我可以當一個合格的傾聽者。”
李岸芷也沒再端酒杯,她指了指脖子,“看到沒有,這條項鏈十幾萬。”
“我手上這塊表,大幾十萬。”
“還有這個包,幾萬塊。”
“這個鐲子,十幾萬。”
“看這個車鑰匙,百萬級的車。”
陳詢隻是聽著,並沒有開口,李岸芷說這些的時候不是炫耀,而是帶著一種很難言說的悲哀。
“在很多人眼裡,我活的光鮮亮麗,可我真的不開心。”
“我就是被養在籠中的金絲雀,不……我比金絲雀還不如。”
“他……總打我。”
這個他,不言而喻,肯定是李岸芷的丈夫。
陳詢微微皺眉,他看不起家暴的男人,不……是痛恨。
大舅喝多的時候會說,他母親也總被家暴,難產或許就和家暴有關。
“我生活在一個比較富足的家庭,以前想著肯定會找到自已的白馬王子,我的白馬王子肯定是世界上最優秀的人。”
“但我高估了我家的能力,也高估我在家裡的地位,我隻是一個女兒,一個在利益麵前可以去犧牲掉的商品。”
“你知道嗎,當年你追求我,我是怕你受到傷害,才會用那麼惡毒的話拒絕你,家裡對我管的很嚴,就是怕我變的不乾淨,以後賣不上好價錢。”
“我長這麼大,都沒有真真正正的戀愛過,其實……”
李岸芷盯著陳詢,“那個時候的你,讓很多小女生著迷,你的狂野不羈是那個年紀的小女生難以拒絕的。”
“也包括我。”
陳詢隻當李岸芷喝多了,他隻是去聽,並沒有插話。
“現在……你身上同樣有讓女人著迷的魅力,也難怪秦魚藻會被你迷住,我很羨慕她。”
“我很羨慕這樣的女強人,可以自由尋找真愛。”
“我看到過一句話,說找個你愛的不如找個愛你的,但我更希望找個愛我的,也是我愛的。”
“我……心裡還有你,你心裡還有我嗎?”
陳詢盯著李岸芷的眼,“你喝多了。”
“原來,你也怕她是嗎?”李岸芷先入為主,認為陳詢是被包養,她知道陳詢怕丟了金主。
“咱們都是可憐人。”她目光突然變的火熱,“但咱們總該為自已活一次不是嗎?”
“你敢不敢要我?”
李岸芷大膽、直接。
目光灼灼盯著陳詢。
生活的不如意,壓垮了這個昔日驕傲的女人。
她眼裡有渴望,對釋放的渴望。
“能離婚嗎?”陳詢突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李岸芷一愣,或許是酒精的作用,又或者是多年的壓抑似乎找到了可以釋放的宣泄口。
她眼淚落下,“你要娶我嗎?”
“你誤會了,我是說你生活不如意為什麼不離婚,是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還是對方威脅你,導致你不敢?”
“如果是後者,我可以幫你。”
“你混蛋。”李岸芷突然發飆,眼淚更加洶湧。
她的眼淚,陳詢不負責擦,但身為老同學,如果她確實需要幫助,陳詢會出手。
陳詢隻是坐在那,並不再開口。
李岸芷的情緒在幾分鐘後穩定了下來,她盯著陳詢,“我不信這個世界上,有不偷腥的貓。”
她突然站起來走向陳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