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小時前,江宇離開秦致遠家,立馬就打了電話兩個電話,一個是要陳詢的信息,另外一個電話則是召集人手要給陳詢一個教訓。
隻是等人趕到之後,他感覺隻是廢了陳詢還不夠,就算弄死陳詢都不夠。
弄死陳詢,他也不敢把這件事曝光,沒有辦法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
隻打一頓,不夠出氣。
當人被召集過來,江宇的想法也變了。
他要殺一儆百,要讓秦家人看看,不服從他命令的後果,也好給秦家人好好上一課,讓秦家人明白以後合作,也要全部聽他的命令。
他立馬讓人支了三百萬現金,目的很簡單,用這筆錢羞辱陳詢。
他已經得到了陳詢的資料,一個剛坐牢出來的人,沒錢隻剩窮橫。
在他看來,陳詢敢對他動手,就是因為生活沒有奔頭,他剛坐牢出來連工作都沒有,又沒有一技之長,撈不到錢。
窮的就剩下命的人,已經沒什麼好顧忌,沒什麼好怕的了。
這種敢玩命的窮人,真的什麼都不在乎嗎?
敢殺人嗎?
逼急了或許敢,但隻要有一點奔頭,肯定就會軟。
這三百萬,就是讓陳詢跪下的骨頭,他要讓秦魚藻,要秦家人都看看,陳詢是如何向他下跪認錯的。
要陳詢當他的一條狗,給他在蓋個狗窩,栓條狗鏈子,讓秦魚藻天天都看到陳詢這條狗。
就讓陳詢三年狗,當滿三年就可以拿走三百萬。
當然,這是他許諾的好處,至於錢?
嗬嗬……陳詢沒這個機會拿,三年後陳詢要是學乖了,直到搖尾巴了就讓他繼續當狗,沒學乖敢呲牙,大棒伺候。
被拴起來的狗,就算以前是惡犬,那也是任人擺布的狗東西。
一切準備妥當,江宇便帶人直奔秦致遠家。
……
幾十個人跟在江宇身後走了進來,一個個麵色不善。
秦致遠急忙起身,“小江,剛才已經問清楚,是魚藻花了點錢找的擋箭牌,我已經教訓了魚藻,至於這個叫陳詢的路人,隨你處置。”
“路人?”
江宇點了一根煙,一把將秦致遠推到一旁,“陳詢,二十八歲,五年前故意傷害被判五年,剛出來對吧。”
“在書香苑有套房子。”
江宇看向秦致遠,“你女兒就住在書香苑,住在陳詢那套房裡,你跟我說是路人?”
“對了,那個叫諾諾的剛做了手術,陳詢就是骨髓捐獻者,親人匹配的概率很高,你們說這是巧合嗎?”
江宇狠狠吐出一口煙,“他媽的,你們一家子合夥玩我呢?”
秦致遠和王蘭都看向秦魚藻,他們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他們也根本不知道這幾年秦魚藻在哪。
難道諾諾是秦魚藻和陳詢的孩子?
難道,這個陳詢就是秦魚藻當年找的那個野男人?
兩個人,現在還在一起生活?
“秦魚藻,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為什麼都不說,你是誠心讓我難堪,誠心惡心江總是不是?”
秦魚藻看向王蘭,“我以為你打電話回來,是真的想我了,是知道過去那件事做的不對,我這才回來。”
“你提到江宇的問題了嗎?”
秦魚藻起身,拉住陳詢,“咱們走。”
“走?”
“你走了我們怎麼辦?”王蘭攔在前麵,“你今天不給江總一個交代,不給我和你爸一個交代,就彆想走出這個門。”
啪……
現場眾人懵了,秦魚藻都有點懵。
陳詢又動手了,他給了王蘭一個耳光盯著王蘭,“這個交代夠嗎?”
王蘭捂著臉退後了幾步,“秦魚藻,你看看你找了個什麼東西,打爹罵娘能是什麼好玩意嗎?”
陳詢卻不理會王蘭,他朝秦致遠招了招手,“你過來。”
秦致遠臉色很冷,老婆被人打了,他確實不能無動於衷,他鐵青著臉走向陳詢,還不信這小子敢對他動手。
他剛走到陳詢身前,陳詢一個大耳光貼他臉上。
“廢物東西,保護不了女兒,也不敢護自已的女人,你算個什麼東西。”
話音落下,陳詢又給了秦致遠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你乾什麼?”秦魚藻怒喝。
“閉嘴。”陳詢回頭瞪了她一眼,“再敢多說一句話,抽你。”
秦魚藻真的懵了,她這才發現,她是真的一點不了解陳詢,這段時間她還抱有幻想,原來……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惡魔,以前都是他的偽裝。
嗬斥了秦魚藻一句,陳詢將一個盤子拿起來裡麵的菜全部被扣在地上。
王蘭抓住機會,看向江宇,“江總,你也看到了,不是魚藻要找他,他根本沒拿魚藻當人,是他脅迫魚藻,還威脅我們。”
“江總,你快幫幫忙,教訓教訓他,隻有你能救魚藻於水火之中。”
江宇剛才一直都在冷眼旁觀,其實他的內心也並不平靜,陳詢敢當著他的麵突然動手,確實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這個坐牢出來的人,看來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看到陳詢對秦魚藻的態度,他也明白,陳詢這個人就連秦魚藻都不在乎。
但在他麵前玩這套,想靠窮橫嚇唬人,做夢。
接下來,他就讓陳詢看看,今天誰才是主角。
他剛想開口,啪……陳詢手裡的盤子碎了,盤子砸在桌子上,留了一半在陳詢的手裡。
陳詢先前踏出一步,鋒利的盤子碎片已經抵住了江宇脖子上,他的話被卡在喉嚨裡沒能說出來。
“你離開前我說了什麼,重複一下。”
陳詢冷冷的盯著江宇。
江宇帶來的那些人一個個都亮了家夥,可陳詢不為所動。
江宇倒也硬氣,盯著陳詢平靜下來道,“有種弄死我。”
陳詢手中盤子碎片立馬向前一頂,血出來了。
“殺人了。”王蘭見出了血,驚呼出聲。
江宇也感覺到脖子有股濕熱的感覺,看著陳詢的目光,他知道這次真的遇到亡命徒了,他都沒機會亮手段。
陳詢手往回一手,再次向前送。
江宇情急後撤,因為慌亂一屁股坐地上,陳詢進攻的角度也變了,仍舊照著他殺過來。
“我重複,我重複。”
江宇臉色蒼白,慌張大喊,見陳詢停手他才開口,“你剛才說,我再敢找麻煩不介意弄死我,我知道錯了,我這就走。”
他感覺脖子還在向外冒血。
“跪下,磕一個。”陳詢居高臨下,看著癱坐在地上的江宇。
江宇麵色蒼白,他剛才摸了摸脖子,放到眼前一看全都是血,他雖然帶了不少人,可他相信如果真現在拚命,陳詢有機會拚死他。
他無奈之下跪在地上磕了一個。
“把這些菜舔乾淨,滾蛋。”
江宇這才明白陳詢為什麼扣了一盤菜,他低著頭屈辱的去吃地上的菜,活脫脫的就像一條狗。
王蘭、秦致遠麵色同樣有些發白,秦魚藻找的這個是個亡命徒。
幾分鐘後,江宇帶人狼狽離開,到了醫院確定隻是皮外傷,江宇這才放心,他將一名手下叫到身邊,“秦魚藻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這名手下懵了。
江宇突然暴起,對著這名手下拳打腳踢,其餘人站在一旁根本不敢言語。
江宇說自已是個講道理的人,每次對身邊的人出手都會讓對方先犯錯。
就如同現在,挨打的那個隻是不知道秦魚藻的生日,他應該知道嗎?
“廢物東西,連秦魚藻的生日都記不住。”江宇擦了擦手上的血,“給他包紮一下。”
這是江宇常來的醫院,裡麵的醫生也都認識他,一個個不敢言語,急忙帶人前去包紮。
“通知猴子,讓他給陳詢上一課。”
司機急忙點頭,前去安排。
秦致遠家,秦致遠和王蘭擦掉了那些血跡,陳詢和秦魚藻則在一旁喝茶。
見二人忙完,陳詢放下茶杯,“今天飯菜很可口,茶也不錯,等有時間我和魚藻再來,你們當姥姥姥爺的,有時間也去看看諾諾,今天就先不打擾了。”
他拉起還在發愣的秦魚藻,向外走去。
到了外麵,一輛車已經在外麵等著,一名男子賤笑的看著陳詢和秦魚藻,“大哥,大嫂。”
胡浪浪,他出來了。
因為醫院的那場殺戮,李川有些害怕,急忙讓人把胡浪浪、柳善龍以及胡海潮給放了。
這是陳詢的人,他查都不敢查。
陳詢走過去將車鑰匙拿過來,“自已滾回去。”
胡浪浪嘿嘿一笑,“行,大哥,大嫂我車剛洗過,乾淨的很,減震也不錯。”
陳詢給了他一腳,“沒點眼力勁,看你嫂子那臉,拉的都跟驢臉差不多。”
秦魚藻確實黑著臉,她怕陳詢再回她家裡鬨事,見陳詢打開車門,冷著臉上了車。
車輛啟動不久,秦魚藻淚就下來了,她不想流淚,可忍不住。
說好的讓陳詢裝孫子,他倒好,恨不得把她爹媽按在地上摩擦。
這叫尊重?
“我剛才對爸媽出手,是做給江宇看的,要不他肯定要報複爸媽,無奈之舉,嗬斥你,也是對你的一種保護,是讓江宇把矛頭對準我。”
秦魚藻撇了他一眼,“你人還怪好嘞。”
“怎麼個意思,你能考慮到江宇要報複我,報複我爸媽,你應付不了這一點?副區尊都死你手裡了,江宇算個屁。”
“當我是純傻子是嗎?”
……
秦魚藻有腦子啊,這不是傻白甜啊,怎麼整?
陳詢有些頭大,難道告訴秦魚藻真相,他就是想抽嶽父嶽母大耳光?
多少有點不妥。
陳詢沉默開車,秦魚藻沉默的盯著陳詢。
那目光,陳詢能感覺到,應該是想刀了他的眼神。
秦魚藻見陳詢一直沉默不開口,竟然連跟她解釋都不解釋,他明明知道五年前傷害過自已,現在還如此趾高氣昂。
他……根本不在乎自已。
秦魚藻這兩天心裡本來就亂,想到剛才的種種情況,她看向前方,突然有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