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來一根唄。”陳詢側頭盯著孟春生,“愣著乾嘛,把煙給爺點上。”
孟春生死死盯著陳詢,他沒在陳詢臉上看到慌亂。
“年輕人果然氣盛。”
“我讓你把煙給我點上。”陳詢坐了起來,眼中迸發出一抹殺意。
毫不掩飾的殺意,並且是能夠讓人感受到的殺意。
常年在戰場廝殺,那種氣勢不是常人能有的。
仿若身後有千軍萬馬,那種氣勢讓孟春生心底泛起寒意。
他好像真的看到了衝鋒的大軍向他壓來,有一種想要頂禮膜拜的恐懼。
電話鈴聲讓孟春生回魂,是喬域平打來的。
“有人要保他,看來他有吃飯的地方,你不用拉攏了。”
孟春生掛了電話看向陳詢,“陳先生,剛才是給你開個玩笑,老喬就是讓我給你送藥來的,這煙也沒問題,我也沒能力製作什麼毒煙。”
他從煙盒中挑了一根,給陳詢點上。
“你好好養著,我就不打擾了。”
孟春生離開病房後,這才擦了一把汗,整個人差點在陳詢的氣勢之下虛脫,他知道陳詢的來曆絕對不簡單。
他急忙給喬域平回了電話,“老喬,是戰部的人保他嗎?”
“不是,帝都那邊來的電話,讓咱們不要打他的注意,有人不高興了,李耀庭的事情算了,你和荀蒼術說說,你們兩個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治,不能治給他一個痛快。”
病房內,陳詢躺下,雙手死死抓著床邊。
裝逼是要付出代價的,先前對付李川,孟春生又來了,雖然是用氣勢震懾孟春生,可對陳詢現在的情況來說,消耗有點大。
他臉上大汗淋漓,跟泡水了一樣。
白雪凝去而複返,看到陳詢這種情況,急得團團轉,可她真的沒有辦法。
陳詢也沒讓他去叫荀蒼術。
就這樣又過了幾分鐘,陳詢緩過來一些,“諾諾那邊什麼情況?”
“還在手術,短時間內不會結束。”她瞪著陳詢,“聽荀老的意思,你能叫人過來,你為什麼自已撐著。”
“你不懂,我歇歇,你去盯著諾諾那邊,等手術完成了第一時間告訴我。”
“等荀老出來了,肯定也會第一時間過來告訴你。”白雪凝沒好氣的坐在一旁,“我守著你,還能給你端個水什麼的。”
“我要尿尿。”
白雪凝愣了愣,快步向外走去,“我讓我哥來。”
手術室外,秦魚藻根本坐不住,一旁白雪岩沉默的陪著,他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
在手術室外,還守著幾個人。
其中一個短發女孩,坐在那盯著手術室的門,在她旁邊站著幾名身高馬大的男子。
那幾名男子是柴丁山的人,而這個女孩則是柴丁山資助過的一名女孩,馮茜。
現在她養柴丁山手下的人。
這裡的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白雪凝過來,讓白雪岩去管陳詢。
“秦魚藻,沒想到還真有傻逼給那個野種捐獻骨髓。”
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秦魚藻轉頭看去,臉色冷了很多。
白雪凝同樣朝來人看去,一共六七個人,開口的人是走在前麵的一名女子,年齡的話看上去也就三十左右。
穿著得體,身材婀娜,五官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中上之姿。
隻是一開口,有些臭。
她走向秦魚藻,“你哪來的錢給那個小野種治病,是不是去賣了?”
秦妙,秦魚藻的堂姐。
小時後秦魚藻在家裡,一直是所有孩子的榜樣。
家裡的大人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你瞧瞧魚藻再看看你。
秦妙是在秦魚藻的陰影下長大的,無論是長相還是其餘各方麵,都被秦魚藻碾壓。
她盯著秦魚藻,“想打我?”
她把臉側過去,“朝這打。”
“我和你沒什麼關係。”秦魚藻看著秦妙,“請你離開。”
“沒關係?”秦妙目光冷了很多,她指著手術室,“因為這個野種,咱們秦家差點被人打垮,你現在說沒關係,你要不要臉?”
“當年你和江家的婚約,人儘皆知,你卻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情,導致江家的打擊報複,你說沒關係?”
“如果秦家隻會賣女求榮,垮了活該。”秦魚藻的聲音也冷了下來。
“我抽你個不孝子孫。”秦妙抬手就要打。
啪……
秦魚藻的巴掌先一步落在秦妙的臉上,“你現在是富家太太,養尊處優慣了,欺負欺負你家的傭人可以,跟我動手,你還嫩。”
秦妙被這一巴掌打懵了,她沒想到秦魚藻敢動手。
她身後那些人也沒想到秦魚藻會動手,現在看到秦魚藻動手也沒敢幫忙。
這些人發現馮茜站到了秦魚藻身邊,還有那些人高馬大的男人也站了過來,臉色不善。
秦妙一手捂臉,一手指秦魚藻,“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嗎?”
“來找我麻煩。”秦魚藻很淡定的看著秦妙,“否則,你不會主動找我。”
被一語道破目的,秦妙眼中戾氣更重,“知道我來找你麻煩,還敢動手,我看你也沒那麼聰明。”
她看向手術室,“手術結束還有一段時間,你說現在醫院出現斷電之類的故障會怎麼樣?”
秦魚藻瞪著秦妙,“你什麼意思?”
“你不是很聰明嗎,自已猜。”
“我猜你媽。”白雪凝直接就不乾了,一腳就踹過去,直接把秦妙踹倒在地上。
或許是跟在陳詢身邊,見了一些場麵的原因,白雪凝踹出這一腳之後都愣了愣,她處理問題好像不喜歡用腦子裡。
“你敢搗亂,我饒不了你。”白雪凝冷冷開口。
秦妙有點懵,她的臉色也更難看。
馮茜看了看秦魚藻,“秦姐,我來處理。”
她掃了秦妙一眼,“把人帶出去。”
她身旁的那幾名男子當即上前就要把秦妙架走。
“等等。”秦魚藻開口後盯著秦妙,“讓她把話說完。”
秦魚藻上前,“我給你機會說,告訴我你想做什麼?”
秦妙以為秦魚藻這些年被社會打磨,會不如她。
事實上,物質條件秦魚藻遠遠不如她,可秦魚藻現在的氣勢竟然比她還強。
她很難接受這一點。
秦妙還想說幾句狠話,可看到那幾名滿臉橫肉的男子有點慫,“江總的妻子死了。”
“家裡去找了江總,江總不計前嫌,打算給你個機會,他心裡還有你,接下來就看你的表現了。”
秦妙朝手術室看了看,“手術有成功,有失敗,失敗了你也就解脫了。”
“小馮。”秦魚藻看向馮茜,“帶她出去,教教她怎麼說話。”
“秦魚藻,我沒給你開玩笑。”秦妙瞪著秦魚藻,“你要真不聽話,醫院這邊絕對會出事。”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老老實實跟我回家嫁給江總,至於那個野種,真治好了送去孤兒院就好。”
“如果你不同意,她今天下不了手術台。”
秦妙的話音落下,走廊裡人多了起來。
秦妙也硬氣起來,她捋了捋頭發,“醫院發生鬥毆事件,不小心衝進了手術室,導致手術失敗,你認為這個理由怎麼樣?”
秦魚藻盯著那些出現在走廊的陌生人,緊握著拳頭。
這是秦家安排的人,還是江家安排的人不清楚,但這些人真敢衝手術室,手術一旦出現問題,諾諾就沒了。
秦魚藻怎麼也沒想到,她已經看到諾諾好起來的希望,前來鬨事的竟然是家裡人。
家裡,就這麼看不得她好起來?
姓江的死了老婆,家裡竟然還主動把臉貼上去,就這麼賤嗎?
秦魚藻知道,家裡還讓她嫁給姓江的,絕沒那麼簡單,這背後必然有利益的牽扯,而江家同意,也讓秦魚藻意識到一個問題,江家應該出問題了,需要秦家的支持。
隻是現在考慮這個問題沒用,怎麼解決眼前的麻煩才是最迫切的。
秦魚藻這個時候才發現,她並沒有能力解決這個問題,剛才硬氣也是因為……陳詢。
可……想到那天收到的短信,秦魚藻心裡一紮一紮的疼。
“秦姐,我來處理。”
馮茜淡淡的說了一聲,她邁步朝那些人走去。
陳詢跟她說,想要帶柴丁山的人,僅僅是因為喜歡柴丁山不夠,需要鎮得住
怎麼鎮?這些人都是刀口舔血的狠人。
她隻是一個還在讀大學的孩子,可柴丁山的死,給了她很大的刺激。
她手刃張重濤等人的時候,就已經不再是個孩子。
她製止了那幾名想要跟過來的男子,獨自向著那數十人走去。
走廊裡聚集的那些人,不懷好意的盯著馮茜。
馮茜雙手插兜,走到這些人麵前,走到為首男子身前。
“就你?”
男子輕蔑的目光落在馮茜臉上。
“就我。”
馮茜右手突然從兜裡出來,手裡多了一把匕首。
噗……
又快又狠,一下就紮在對方的脖子上。
一下……兩下……三下……
秦魚藻盯著這一幕,目光變換,馮茜是陳詢安排過來的人,她回頭朝手術室看了看,心中盤算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