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魚藻接了電話,語氣輕快,白雪凝放心了一些。
秦魚藻抬頭看著天,任由雨水落在臉上。
要死,也要死在山花爛漫的地方。
聽說,穿著紅衣去死,有可能成為厲鬼。
她要成為厲鬼,去複仇也去守護。
她去了商場,買了一條大紅的裙子,她打了一輛車離開城區。
陳詢對諾諾那麼好,她不可能會去殺害陳詢。
不……哪怕隻是一個普通路人,她有什麼權力去剝奪對方的生命呢?
僅僅是要維護自已的名譽,就可以奪走他人的生命嗎?
對她而言,是不可能的。
還好,有白雪凝在,她會照顧諾諾。
還好,有陳詢在,他也很喜歡諾諾。
這個世界,再見了!
外麵飄著雨,火鍋冒著熱氣。
陳詢和許少傑吃著火鍋,幫許少傑解答一下練武上遇到的問題。
隻是陳詢,心神同樣有些不寧,這種感覺讓他有些坐不住。
是因為今夜和方青的見麵嗎?
方青剛剛已經發來了見麵的地址,晚上十點陳詢要去和方青碰麵。
這次碰麵會遇到什麼危險嗎?
那個方青,是有人安排的?
陳詢還是打算到時候去確認一下,如果真的有危險,他對自身實力還是有自信的。
這頓飯,陳詢和許少傑從七點吃到九點,因為方青提到要單獨赴約,陳詢要自已開車過去他沒有喝酒。
最主要的是,因為心緒不寧,陳詢怕出什麼事,也不敢沾酒。
因為距離見麵地點隻有半個小時左右的車程,陳詢又喝了一杯茶這才離開。
雨,已經開始大了起來。
方青看了看時間,距離十點越來越近了。
她穿了白色連衣裙,長發披散在肩頭,手旁放著一把油紙傘。
五年前的那天,秦魚藻就是這樣的打扮。
那年的秦魚藻走在雨中,如同雨夜中的精靈。
方青目睹了這個精靈隕落的全部過程,她要重現這個精靈的遭遇。
附近,已經安裝好了攝像頭,如果陳詢侵犯她,方青就可以留下最直接的證據。
以身入局,賞善罰惡!
方青知道有人想讓她死,她沒有時間去收集陳詢更多的證據,也不想讓那根刺紮在心中。
臨死前,完成自我救贖,也是給秦魚藻一個交代。
九點五十,方青打著油紙傘走在雨中,她去踩水,蹦蹦跳跳。
她不知道那年的秦魚藻那天為什麼那麼高興,但當年秦魚藻就是這樣做的。
而有人奪走了屬於秦魚藻的快樂。
這裡,人跡罕至。
早就說要拆遷,不過一直沒有落實。
四周沒有人,方青內心是有些怕的。
忽然車燈刺破雨幕!
陳詢來了嗎?
方青朝車燈方向看去,她已經提醒過陳詢,在來之前把車停在外麵走進來。
在方青看向車燈方向的時候,能夠奔跑的鋼鐵發出轟鳴,徑直朝方青這邊衝來。
遭了!
方青立馬意識到了問題,這是要殺她的人來了,不是陳詢。
她急忙向一旁避開,那輛車幾乎是貼著她衝過去。
風,帶起她的裙擺。
濺起的水珠,在她潔白的長裙上灑上泥點。
那輛衝過去的車停下。
與此同時,又有車燈亮起。
兩個輪子的怪獸獨眼大燈,猙獰的撕開雨幕。
一輛輛兩輪怪獸發出轟鳴,在雨夜之中咆哮著衝向方青。
摩托車上的人,拎著刀在衝向方青的時候劈砍。
五年前,方青見證了精靈的隕落,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報班學散打。
她收傘,撤步。
以油紙傘為武器,將其中一人從摩托車上掃了下來。
可敵人數量很多。
雨幕中,那輛越野車上亮起了一排更加刺目的燈。
那些摩托車上的人同樣下來,一眼看去足足有二十多人。
這些人手裡的刀在車燈下散發著冷光,雨珠落在刀身上,濺碎成更多細小的水珠。
方青扔了油紙傘,撿起那名被她掃下車來男子的刀。
跑是沒地方跑,那就隻能拚。
她看了一眼時間,但願陳詢能來,眼前這些人絕不會讓目擊者活著離開。
雖然不能通過法律程序懲罰陳詢,但他死在這裡,也行。
方青緊握著刀,緊張的盯著那些靠近的人,她心理素質過硬,可眼下這種情況同樣讓她緊張萬分。
這是真正的生死,而這裡不會有救援。
二十多人沉默向前圍過來,膠鞋踩在雨水上發出特有的踏地聲,伴隨著水花的飛濺這些人揚起了手裡的刀,向前揮斬。
方青揮刀,刀身劈開雨幕,劈開衣服,劈開皮肉,劈出鮮血。
越野車旁,一名披著風衣的男子站在車旁,旁邊有人為其撐傘。
他吐出一口煙,盯著雨幕之中的這一戰,“方大律師嘴巴厲害,沒想到還有點功夫。”
他突然拔高音量,“方律,到了
雨幕之中,一輛車在附近的街道停下。
車內的男子下車,撐開了一把傘。
皮鞋踩在水裡,濺起水花。
啪……
每次落地,他腳下的積水便向四外炸開,仿佛怕沾濕他的鞋一樣紛紛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