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個城區的公文和報告,幾乎每一天都會上來,擠滿了陳平安的案頭。
“仁敬,這些事你先處理一下!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問單啟旺!”
陳平安吩咐了兩句,便將這些事交給了程仁敬。
“大人.”看著陳平安的模樣,程仁敬欲言又止。想了想,最終還是忍耐不住說了出來。
“眼下各家的針對十分明顯,甚至還打起了我鎮撫司名下產業的主意,接二連三,種種手段,我鎮撫司若再不進行反製,給他們些顏色瞧瞧,恐怕會陷入極其被動的局麵!”
“你的意思是?”陳平安抬頭看了程仁敬一眼。
程仁敬神色一振,說道:“針對性的開展操練和演習,給與各家勢力一定壓力,此外加強巡防力量,定期巡查名下產業.”
這些話,程仁敬回答的極其流利,絲毫沒有思索時間,一看便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陳平安搖了搖頭,沒有同意程仁敬的建議
從操作性來看,對目前的局勢而言,確實有一定的幫助。隻可惜這幾日,陳平安並不想投入任何的精力在這些事情上麵。
與其來回博弈,牽扯精力,不如後麵找個機會一錘定音!
眼下,對他來說,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將金剛不壞神功推至小成境界。
看著陳平安,程仁敬心中失望。
兩個月前,陳平安剛剛到白石城,雷厲風行,作風強勢。他原本以為陳平安在擔任了指揮使後,應是能保持這等作風,能夠積極開拓,鎮壓局勢。但結果,這些日子深入簡出,一天到晚待在公房內,不知在忙些什麼,行事決策更是極其保守。
麵對歃血盟、鐵拳幫等勢力越發嚴重的挑釁舉動,他還以為就算作風保守,也會多少給個反應,反製一二。但沒想到,竟然是對此不聞不問。
幾家勢力聯合起來,確實是難以對付,但鎮撫司占據大義名分,真要較真,並非是毫無反抗之力。眼下這般.
程仁敬心中歎氣,一時間沒有動作。
“還有事嗎?”陳平安抬起頭疑惑地看著程仁敬。
“沒有了。”程仁敬回過神來。
“仁敬,不必過多掛慮,先全力收縮防守。後麵之事,船到橋頭自然直!”
陳平安笑容溫和,安撫了程仁敬兩句。
這笑容雖然溫和,但在程仁敬的眼中看來,卻是顯得有些紮眼。
離開公房後,程仁敬愁容滿麵。
歃血盟、鐵拳幫的針對在明,三家大族和商會聯盟的支持在暗。明暗交疊之下,鎮撫司的局麵已經極其被動。
底下的一些差役受到嚴重影響,鎮撫司又遲遲沒有動作,已經有人心渙散的傾向。
這些事情,程仁敬都放在心裡。但是無可奈何,他影響不了陳平安的決定。
若是尋常情況,還會有副指揮使適當分散一下指揮使的權柄。但如今,由於種種事件影響,白石城鎮撫司還沒定下副指揮使的人選。整個鎮撫司,無疑是陳平安的一言堂。
“全力收縮防守.若真如此應對,恐怕歃血盟這幾家勢力會得寸進尺!進一步蠶食鎮撫司的利益.”
程仁敬憂心忡忡。
但陳平安已經做出了決定,他隻能硬著頭皮執行。
一項項關於全力收縮的執行方案宣貫下去,鎮撫司內差役人心浮動,紛紛擾擾。
“全力收縮防守?是我聽錯了嗎?”
“搞什麼鬼!到底誰才是鎮撫司!”
“都已經影響到我們家人了,難道鎮撫司還不管嘛!”
“.”
在執行方略發布下去的幾日,接連有各大城區的總差司上門來找陳平安。隻是,全力收縮防守的方略已經沒有改變。
其實,陳平安也明白底下人的心思。這個時候強勢出擊,多少能化解一下內部矛盾。
隻是
居上位者,謀事不謀名!
此時出擊,無疑要牽扯他太多的精力。而且容易徒生波折。與其如此,不如等他實力再進一步提升後,他再多展露些實力,直接一錘定音!
歃血盟。
“鎮撫司開始全麵收縮了?”
“這都能忍?我看他是屬烏龜的!”
“這陳平安剛來的時候還真把我唬住了。現在看來,就是個軟蛋!”
“我就說,之前的蠶食速度太慢了,完全可以采取更激進的做法!趁著渭水鎮撫司力有不逮,抓緊把這些利益抓在手中,做成既定事實!”
“有道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萬一渭水鎮撫司那邊騰出手來,再想要找到這樣的機會,可就難咯!”
“嗯,不過鎮撫司全力收縮,我們一時間難以啃下這顆硬骨頭。”
“簡單!讓鎮撫司自己露出破綻不久好了!”
“怎麼說?”
“聽說陳平安有個妹妹,我看不如.嘿嘿!”
“好主意!如果成功,正要拿他妹妹當做籌碼。如果失敗,正好可以擺明架勢乾一架,加快進度。左右都不虧,可以乾!你們怎麼看?”
“同意!”
“同意!”
“.”
歃血盟內義氣堂中,坐在九把交椅上的內氣境,紛紛表態,做出了選擇。
“嘿嘿,老子手癢很久了!盟主,他陳平安後麵要真是跳起來,我來對付他!”聽著眾位兄弟的議論,魯洪先一臉冷笑。
他這個人,最耐不住寂寞。有架打,他最開心了。
“好!就交給你了!”
欒雄應了一聲,然後轉頭看著眾位弟兄,想著現如今局勢一片大好,心中豪氣衝天。
“半個月內,吞下鎮撫司的產業!我在這裡,敬諸位弟兄!”
“敬盟主!”眾人齊聲大喝。
義氣堂內,說說笑笑,氣氛熱烈。
白石城鎮撫司,此時此刻絲毫沒被他們放在眼裡。
實在不是他們太過暢快,而是白石城內各大勢力聯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合力,這等磅礴之力豈是鎮撫司所能對付的?
類似的場景,在鐵拳幫內也同樣發生著。
在之後兩日的時間,歃血盟和鐵拳幫的侵蝕越發凶猛。把手伸的越來越長。鎮撫司的人雖然極其不甘,但卻也無可奈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利益不斷地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