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辛一言沒發,就微微的對管家點了下頭,便大步走進了彆墅。管家納悶,怎麼和夫人預想的不太一樣?早知道這樣,就不給他們製造獨處的時間了。彆墅裡,客廳之上,溫馨局促的站在一處,麵前是滿臉冷厲的傅母。“還愣著乾什麼?把這個女人給我轟出去!”隨著傅母的一聲令下,幾個保鏢上前就製住了溫馨,拽著就要往外拖。溫馨驚慌的愕然,再想掙紮和說話,卻被一道冷沉的聲音搶先侵襲。“住手!”威嚴的兩字,先聲奪人。保鏢下意識停下了動作,溫馨也緊張的屏住呼吸,卻在瞥見門口走來的身影時,氤氳的眼裡迸出亮光。“阿然你來了!”一句不經意的呼喚,卻讓傅母內心轟然一沉。傅晏舟走到溫馨近前,“馨兒你怎麼樣了?我媽難為你了嗎?”焦急的詢問聲中微微透著關切的緊張,他也握著溫馨的雙臂,仔仔細細的全身上下大致檢查了一番。溫馨連連搖頭:“我沒事的,我就是擔心你,看你這麼久不回來,想著過來問問……”說到委屈處,聲音不由的也低微了下去。溫馨的臉色還有些發白,身體也隱隱有點抖,卻被注意到傅晏舟手臂上的傷,“你怎麼受傷了?還出這麼多血,這得多疼啊。”傅晏舟用沒受傷的手抱住她,輕拍了拍背,“沒事,我不疼。”傅母可聽不下去兩人這般互訴衷腸,腦仁生疼的臉色也極差,“傅晏舟,你要是想早點氣死我,你就直說!”傅晏舟皺起眉,抬眸看了眼傅母,“媽,我這就帶馨兒走,您身體怎麼樣了?剛才聽管家說地震發生的時候驚擾到了您。”傅母還在氣頭上,自然沒有好氣:“我剛從醫院回來,你滿意了嗎?”“媽。”傅晏舟沉了口氣,光線下的臉色明顯稍稷,“算了,您好好休息,我抽空再回來看您。”他說著就要帶溫馨往外走,卻被傅母叫住:“站住。”“你走可以,但這個女人給我留下。”傅母素來慈和溫柔的麵龐早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嚴肅冷硬十足震懾,“我傅家不是什麼下三濫想進就進的,今天這規矩要是壞了,我傅家也會落人笑話了!”傅晏舟停下了腳步,眉宇間也泛起了波瀾。“阿然,你彆惹阿姨生氣啊。”溫馨挽著他胳膊的手拽了拽,她聽說過傅母的心臟不好,最忌諱生氣了,也不想因為自己把事情鬨大。所以這邊勸著傅晏舟,那邊溫馨就轉過身溫柔的聲音都放低了很多:“阿姨,您消消氣……”後麵的話沒出口,就被傅母震怒的摔來了一隻茶碗。啪嚓一聲巨響。碎裂在溫馨腳邊,飛濺的瓷片劃過她裙下的腳踝。一抹鮮紅,瞬間溢出。溫馨咬著唇忍著沒出聲,也沒注意到腳踝的劃傷,她隻是被嚇得閉上了眼睛。“媽!”傅晏舟透出薄怒的聲音也隨之而起。緊接著他側身護住溫馨,低頭一眼注意到受傷的地方,急忙攔腰將溫馨抱起放進了沙發,“劃傷了,我看看。”他說著檢查了下,不等溫馨說什麼,便傾起身吩咐不遠處的保鏢:“還愣著乾什麼?快去拿醫藥箱來。”保鏢下意識應聲,卻遲疑的看向傅母。“我看誰敢去!”傅母勃然,再沒了好臉色,即便手捂著不適的心臟,可也絲毫不想就此停歇,“傅晏舟,你存心要跟我較勁是嗎?放著周辛那麼好的女人你不要,你非要這個……”過於羞辱的詞彙,傅母說不出口。可她頓了頓,氣憤的盯著沙發上的溫馨,組織語言繼續道:“這個什麼都不是的女人到底有什麼好的?她哪裡又能配得上你?你是被她灌了**湯,還是你沒見過女人!”最後一句話傅母近乎震怒的吼了出去。可見急火攻心,真氣大發了。周辛剛好走到客廳,她憂心傅母的身體,疾步走進來,“傅姨,您身體本來就不好,這又是何必呢。”她攙扶著傅母坐進沙發,再要倒水卻注意到傅晏舟冷冷的堪比寒刀的視線,陰鷙狠戾的像是要將她淩遲活剝。而這樣的目光中,一絲從未有過的厭惡,也在悄然凝聚。周辛隻瞥了一眼,就慕然愣住了。“這場戲看的怎麼樣?”傅晏舟扯唇還笑了聲,那雙好看的桃花眸淺眯著,涼薄的透著寒冽,“可否讓你滿意啊?”他調轉的怒火儘數落向了她。周辛皺眉,再要說話卻被傅母搶了先:“你怎麼和周辛說話呢?這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她隻是心疼我,不像你,隻想活活把我給氣死!”“她心疼你?”傅晏舟看了眼老媽,好像撞見了天下最大的笑話,不由得翹唇冷笑:“您要不是傅家的夫人,她會在乎您嗎?”傅母氣的渾身發抖:“你給我閉嘴!”傅晏舟無奈噤聲,餘光卻陰冷的睨向周辛,“看來你挑撥離間的本事,真是見長啊。”周辛眸光倏地一沉。傅晏舟收回不屑的目光,俯身抱起溫馨就走。傅母憤懣的盯著兩人的背影,不住的咬牙,“傅晏舟,你非要一意孤行,看來我也管不住你了,那索性我今天就把話說開了吧。”聞聲傅晏舟的腳步稍微頓住。傅母無奈的歎了口氣,通過剛剛的爭執她也清楚的意識到了問題。自己的兒子是真的喜歡上了那個女人。而他對周辛,現在除了反感和厭惡,再無其他。就連阿然這個名字,傅母都不曾再喚過長大後的傅晏舟,可他竟然允許溫馨這樣叫他。這個破例,就說明了溫馨是他心頭的一塊肉,誰都碰不得。就這樣她還奢望著傅晏舟和周辛能舊情複燃,重歸於好,再也不可能了。傅母越想越氣,再要瀕臨極限的心臟承受不住,她隻好強撐著、硬逼著自己看開點,妥協後退一步吧。不然還真能為此就割舍掉這個親生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