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達想滅北胡。
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也不是一年兩年了。
那是一根刺。
一直卡在許達的心頭上。
不滅了北胡!
心頭就永遠痛快不了。
打了這麼多年仗,頭次在阿術的手上敗的那麼慘!
至今為止。
許達都想不通。
當年自己出征,為何會敗的那麼慘!
讓許多追隨自己多年的老兵,都葬送在了長城之外。
如今聽到如此毒計。
隻恨不能親為!
“此事兒陛下不要管,臣來做!”
慶皇根本沒想到,許達的反應竟然這麼大。
甚至看樣子。
準備親自上的樣子。
似乎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報仇雪恨。
“若今年北胡牛羊瘟死過多,必然侵襲大慶來找補。”
“長城內外,當真做好抵禦的準備了嗎?”
許達直拍胸膛。
“陛下儘管放心,隻要北胡人敢來,保證北胡人有去無回!”
“而且若出征漠北,一路輜重耗費極多。”
“但在長城內防守,所耗費的軍資就少了許多,至少也能讓北胡人再掉一塊肉下來。”
遊牧民族的性格。
中原早就摸透了。
隻要沒吃的了。
立刻就會南下劫掠。
劫掠到吃的了固然好,如果中原也沒糧食了。
也曾將中原人,當做兩腳羊給烹過。
甚至還吃出了門道。
認為女人與小孩的肉最好。
隻不過如今隨著農業技術的發展,食物充足。
倒也不會出現那般惡劣的情況。
隻要有吃的。
誰願意去吃人?
北胡人沒羊吃了,被迫之下,隻能選擇聚眾南侵。
能搶到吃的固然好。
若是搶不到,死掉一批人。
草原上的食物,也足夠剩下的人勉強活下去了。
這就是遊牧民族為了生存。
不得已不作出的選擇。
大慶所需要準備的。
就是一場依靠長城的防守反擊。
這樣的仗,對於大慶來說。
更加的好打。
慶皇自然也清楚這一切。
“此事兒是寧王提出,寧地今年瘟死了一些羊。”
許達瞬間雙目發亮。
“陛下儘管將此事兒交給臣與寧王,保證不會有任何閃失。”
慶皇微微點頭。
“此事兒讓寧王做即可,你隻需準備長城的防守即可。”
許達聽此,雖然遺憾不能親自坑北胡人一手。
但想到能守株待兔,在長城防線搞一手。
也不免覺得還行。
要是能多殺點。
就更好點。
“臣遵旨。”
“行了,說說遼王招募兵馬之事兒,怎樣了?”
關於秦風派人,在北方衛所兵招募人手的動向。
許達必然清楚的。
畢竟有翁婿這層關係在。
對接的也是許達。
“遼王殿下那,共招募了一萬五千人,皆為二十歲左右的兵,而非百戰老兵。”
“相比老兵,遼王殿下更喜歡年輕人。”
慶皇聽此,不免點頭。
“年輕人,也都正是能吃的時候。”
“到了老六那,吃的肯定比朕這更好。”
慶皇說完,還衝王得水招了招手。
“將前段時間,老六送來的遼地軍糧,給許相看看。”
“是。”
不多時。
一堆鐵盒子便被放在了許達的麵前。
“這是老六那快,最新搞出的便攜軍糧,鐵罐頭。”
說到這,慶皇就忍不住的不滿。
“大慶上下鐵還不夠多,老六那鐵多到用來保存食物了。”
慶皇對此,簡直不知該如何說是好。
許達拿著麵前的綠色鐵罐頭,仔細打量著,又用手掂量著。
“陛下,這罐頭裡麵是吃的?封得死死的,怎麼打開?”
許達覺得很抓瞎。
身為宰相之一。
這麼多下來,什麼好東西沒見過?
不過還彆說。
廣寧城那裡稀奇古怪的東西,實在有些太多。
以往許達見到這個,怕是早就大驚小怪了。
可現在……
嗬。
波瀾不驚的。
不就是吃的嗎。
許達說著,將鐵罐子放到了嘴邊,用力咬了咬。
“唔……”
硌牙,不太行!
慶皇見此大樂。
“這個得用得起,拿把小刀來。”
很快便有侍衛遞過來一把短刀。
慶皇拿著短刀,親自從皇座上下來,順手將罐頭放好。
“一開始送來,朕也不知道咋開,後來還是遼人掩飾的。”
話起刀落。
伴隨著‘噗’的一聲響,短刀便刺入到了鐵罐頭的鐵蓋子上。
許達看的眉毛直跳。
慶皇這一招落刀,那可是殺敵的招式。
當年不知道宰了多少人。
這一刀甚至停在過常無敵的脖子上,問他願意不願意效忠。
如今。
這一招式。
竟然用來開一個鐵盒子。
寶刀輕易戳開罐頭蓋,隨意割了幾下,便將那個罐頭薄薄的鐵蓋子給掀了下來。
慶皇拿著那薄薄的鐵片。
“也不知道老六那是怎麼做的,能將鐵壓的這麼薄,跟宣紙都差不多了。”
“據說這種鐵罐頭,遼地已經存放了幾個大庫房,留著未來北伐時吃。”
“就算是朕的兒子,朕也覺得太敗家了。”
許達端詳著鐵盒子,並不急著吃裡麵的魚肉。
“這麼好的鐵,用來做這個,是停……”
後麵的話。
許達不想說下去了。
雖說那是自己的女婿。
可終究是有王位在的。
內心吐槽也就算了。
當著慶皇麵直接說出來,終究還是不大好。
不過……
有這造鐵罐頭的鐵,能造多少東西啊!
“不說這個,老六那邊說肉類用這個保存,存放好幾年都不會壞。”
“就是開罐頭有點難,來嘗嘗。”
慶皇也不講究,不等太監送上筷子,就用刀插出一塊魚肉,遞給了許達。
許達也不講究。
手往大紅色的一品雲錦官服上擦了擦,直接就抄手拿過放在嘴裡。
當年打仗時候吃東西。
可沒現在這條件。
有的吃就不錯了。
“嗯……”
魚兒入口,許達的眼睛瞬間亮了。
“味兒真好!”
慶皇笑了笑。
“聽說老六親自挑選的配方,味兒絕對差不了。”
這時太監也恰巧將筷子取來了。
慶皇遞過去一副。
“除了這魚罐頭,還有其他的罐頭,都打開嘗嘗。”
“嗯嗯。”
許達嗦乾手指頭上的汁水,用太監取來的毛巾擦了擦手,擼起袖子拿起筷子就乾了起來。
“遼王妃說,遼地打的魚兒根本吃不完,原來都這麼存起來了。”
慶皇也接過了筷子,笑道。
“怪不得老六當年非要搞大搞海船。”
“朕猜肯定是陸地上能吃的,都吃的差不多了,就差海裡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