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修:“嘔嘔嘔嘔嘔嘔!”
他從妖獸背上彈跳而起,一個猛子紮進背後的深潭。
他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喂他吃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剛踏進境中境的無淵有幸見證了巫修被喂的全過程,腳尖一轉就出了秘境。
多餘擔心了。
邪修在薑雀麵前都得甘拜下風。
誰能邪過她啊。
場外觀眾紛紛捂嘴,仿佛自己也被薑雀攻擊。
“這也太可怕了,我特麼的第一次同情邪修。”
“我要是那巫修,乾脆死潭裡得了。”
“就算嘴裡的洗乾淨,靈魂上的也洗不乾淨了,換做是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張口了。”
“這招太絕了我去,我小本本上都記不過來了。”
搞定巫修的三人直奔蜃妖而去,蜃妖擅長製造幻境,是個沒有什攻擊力的美麗廢物。
眼看那三人朝自己衝過來,它當即蜷起身體埋起頭,就怕自己也被喂。
結果聽見一道宛若地獄來音的女聲:“拆哪根骨頭好呢?”
蜃妖:“......”
埋著頭的蜃妖小心抬起頭,默默舉起小爪子。
“我願意吃屎。”
“臥槽!”陡然聽到小奶音的三人嚇了一跳:“你會說人話?!”
蜃妖睜著一雙大大的黑眼:“好像是這樣的。”
幻境是用來困人的,會點人話更容易困住人。
薑雀費了點力氣才搞清楚蜃妖為何‘口出狂言’,貼心解釋:“今天就算天塌了,我也得拆你一根骨頭,放棄掙紮吧。”
薑雀眯著眼盯住它舉起的小爪子:“就這根吧,都送眼前來了,不拿怪不禮貌的。”
蜃妖:“!!!”
是妖女。
跑!
扇起翅膀拚命飛了半天的蜃妖被薑雀一個勾天訣給勾了回來。
蜃妖哇一聲就哭了:“饒命!我跟那個人不是一夥的,他強迫我當坐騎的,嗚嗚嗚。”
“我還有三個月就是成年妖了,我能造出天下最真實的幻境,我不想死哇!”
這小崽還沒成年?
薑雀打量著縮成一團的小蜃妖,咬破手指點在它頭上:“行了彆哭了,不掰你手指頭。”
蜃妖和薑雀身上同時閃過亮光,契約成功。
“聽說蜃妖成年時會褪一次骨?”薑雀問向懵逼的小蜃妖。
蜃妖點頭:“對的。”
“你還有多久成年?”薑雀問。
蜃妖拿出爪子算了算,伸出兩根手指說:“三個月。”
薑雀:“......”
行吧。
又是個傻的。
她把蜃妖扔進須彌袋:“好好長,三個月後,我來找你拿骨頭。”
完事,薑雀三人扯著縛靈網朝深潭緩緩逼近。
巫修正埋頭在潭裡瘋狂漱口,薑雀揚聲喊:“喂,那位正在戲水的巫修!”
戲你個大頭鬼!
巫修臉色扭曲地抬起頭:“你他——”
薑雀從天而降,一巴掌扇他臉上:“放我們出去。”
輕飄飄一巴掌扇得他腦瓜子嗡嗡的,巫修快氣瘋了,揚聲喊出詛咒:“休想!我詛咒你立刻痛苦而亡,靈魂永受烈火焚燒之苦,生生世世永墮畜生道!”
說完,巫修渾身一僵,臉色變得慘白。
薑雀從一麵鏡子後探出頭:“嘿嘿,反彈。”
巫修:“......”
還他媽能這麼玩?!
巫修的詛咒,最後一個字落才生效,話落瞬間,巫修眼中看見的是誰,誰就會被詛咒。
還好她看書時認真,知識點這不就用上了嗎。
學以致用算是被她狠狠拿捏了。
鏡中的臉開始扭曲,巫修猛地吐出一口血,掙紮痙攣著發出慘叫。
場外觀眾鴉雀無聲。
“薑雀對仙門弟子是真的手下留情了。”
“何止留情,簡直是仁慈。”
“被那個巫修詛咒的修士我認識。”一個弟子突然開口,話說得又慢又輕,像在回憶什麼。
“他是我的好友,為人端方溫良,是最好的人。”
“他去世至今我一直找不到這巫修蹤影,兩年來,從不敢去祭他,今年終於能去了。”
“修然兄。”他抬頭望向天空,聲音很低,“你的仇,報了。”
巫修哀嚎了整整半個時辰,死在自己的詛咒之下。
境中境也隨之消散,幾人回到原處。
那個母獸依然待在原地,眼淚都把地麵泅濕了一片,看見他們的瞬間立刻亮起獠牙。
聞耀歎了口氣:“走吧。”
三人捏碎命牌出了秘境,剛出來一群人就把他們三個團團圍住,伴著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薑雀!薑雀!請問你識海這麼寬廣,平常有什麼煩惱嗎?”
“請問養神獸是什麼感覺,是不是幸福死了?!”
聞耀和葉陵川也沒能幸免。
“葉師兄,請問可以跟你一起照個存影玉嗎?”
“聞耀,有這麼美的師兄和這麼強的師妹,你自卑嗎?”
聞耀:“......給你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三人好不容易逃出包圍圈,青山長老一聲怒吼:“是哪個兔崽子乾的?!”
“誰把秘境裡的東西帶出來了?!”
眾人:“???”
啥?
秘境開啟後的第三日一般會自動關閉,但這次他們出來得太早,隻能幾位長老合力關閉秘境。
卻意外受到了強大的阻力。
秘境並不是死物,雖無法言語卻有自己的意識。
青山長老用神識一探,好嘛,秘境說有個飛天獸被帶出去了。
哪個兔崽子狗膽包天,什麼東西都敢往外揣。
在場所有人幾乎同時看向薑雀。
聞耀當即解釋:“不可能,我們一直在一起,她什麼都沒......”
話沒說完,薑雀打開須彌袋,一隻妖獸飛了出來。
聞耀:“......這鳥你是什麼時候逮的?”
薑雀驕傲地朝他眨了下眼:“怎麼樣,牛吧?”
聞耀麵無表情:“不是在誇你。”
眾人看見妖獸的瞬間紛紛拔劍防禦,那妖獸卻嘶鳴著徑直衝向宋清塵,振翅一揮,羽刃勢若雷霆射向宋清塵。
宋清塵立刻拿出防禦符,但根本不堪一擊,數百根羽刃衝破符籙的防禦,悍然紮進她身體各處。
宋清塵被羽刃齊齊釘進身體的力道帶倒在地,滑行數米,撞到一棵巨樹上,猛地吐出一口血。
白洛州、徐吟嘯、梵天宗宗主迅速出手相護,意圖斬殺妖獸。
在旁邊站著的俞驚鴻迅速奪過郎懷山手中琵琶朝三人砸去。
薑雀則趁機放出勾天訣,眨眼就把飛天獸甩回了秘境。
俞驚鴻早認出那是失去幼崽的母獸,薑雀冒著被罰的風險帶她出來想必是為讓她親自替她的崽出口惡氣。
還得是薑雀啊。
他看了眼躺在地上滿身鮮血的宋清塵,小聲發出愉悅的驚呼:“呀呼,屁眼之仇得報!”
郎懷山聽到了他的話,啞然失笑。
宋清塵重傷昏迷,梵天宗宗主暴怒:“薑雀,你欺人太甚!”
“怎可這般胡作非為?!”
青山長老護在薑雀身前:“沈宗主,我家的弟子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不如先想想自家弟子做了什麼招人恨的事,惹得那妖獸竟心甘情願跟我弟子踏出秘境來傷人。”
“你!”沈宗主語塞,畢竟宋清塵做了什麼缺德事大家都從明鏡台中看得清清楚楚。
沈宗主無話可說,隻能先吩咐人把宋清塵帶下去療傷。
療傷?
“這不合適吧。”薑雀出聲阻止:“宋清塵在秘境裡犯了禁律,處罰未定,就這麼走?”
“你什麼意思?我弟子已經受了妖獸重創,還要再受罰?”沈宗主簡直怒不可遏。
宋清塵是做錯了事,但到底是他梵天宗弟子,且天賦很好,日後好好教導便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妖獸重傷,還要被責罰,這跟打他們梵天宗的臉有什麼區彆。
“妖獸是妖獸,我們是我們,妖獸怎麼能代表我們修真界呢,沈宗主你說是吧?”薑雀笑眯眯地看著沈宗主,說話不疾不徐又條理分明。
擺明了要讓宋清塵受兩道罰。
“哼。”沈宗主冷下眉眼,“私帶妖獸出境也是重罪,你以為你能置身事外?”
薑雀毫不在意地挑眉:“無論什麼處罰,我擔。”
“就怕你們梵天宗的好徒兒,敢做不敢當。”
涉及到宗門威嚴,沈宗主也不願落了宗主風範,長袖一揮,沉聲道:“薑雀小友尚敢擔罰,我梵天宗弟子又有何不敢?”
“我們就在這候著,等仙主定罰。”
薑雀:“沈宗主好氣魄。”
嘿嘿,中招了中招了!
宋清塵這下躲不過了。
還沒完全昏迷的宋清塵:“……”
真服了。
終究還是她一個人扛下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