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賽季英超聯賽還剩下最後一輪。聯賽冠軍歸屬已經沒有懸念,克萊頓競技在主場和肯辛頓戰成1:1平,同時排名第二的斯高斯人也在主場被威頓希爾逼平,兩隊分差四分。
“克萊頓競技提前一輪奪冠,他們創造了英超曆史上史無前例的‘五連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已經是克萊頓競技連續第二次靠王幫忙贏得聯賽冠軍了……
“本賽季在冠軍爭奪中,克萊頓競技並不占優勢。在二十八輪聯賽結束後,哈克尼騎士領先克萊頓競技多達五分。但在相繼輸給泰恩和斯高斯人之後,哈克尼騎士被克萊頓競技反超,從那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奪回過聯賽第一的位置……
“……再來看保級方麵。僅積二十七分的南安普頓安克已經確定降級,但萊斯特要塞和利茲還有機會,隻要他們最後一輪能夠擊敗各自對手,同時波特爾fc再輸球的話,兩支球隊中的一支就可以逃離降級區,成功留在英超……
“而目前本賽季最大的懸念當然就是最後一個歐冠資格的爭奪。在第三十五輪主場9:0大勝索福聯之後,泰恩憑借淨勝球優勢,占據了聯賽第四的位置。但索福聯並沒有像大家以為的那樣崩盤。救火主教練達尼洛·林德賽穩住了球隊下滑的趨勢,雖然在歐聯杯半決賽被淘汰出局,但他們還是有希望重回聯賽第四——
“隻要他們在主場擊敗赫林漢fc,同時泰恩客場贏不了肯辛頓。索福聯就可以重新成為第四名。索福聯的優勢一是主場作戰,二是對手赫林漢fc已經無欲無求了,不會有太強烈的反抗意誌。所以索福聯主場取勝的概率不小。
“而泰恩這邊,客場作戰,對手還是實力不弱的肯辛頓。肯辛頓目前排名第六,他們的目標是贏得下賽季的歐聯杯資格。如果就以這個排名結束的話,那他們將如願以償。可是從第六名到第九名的分差隻有一分,肯辛頓想要保住聯賽第六的位置,就得在主場擊敗泰恩才最保險……
“泰恩和索福聯的競爭已經進入了最後的白熱化階段。這兩場比賽也是本賽季最後一輪最大的看點。”
※※※
媽媽突然問兒子:“桑尼,你和肯辛頓的合同還能取消嗎?”
迪恩扭頭看向媽媽:“媽你為什麼這麼問?”
“我就是覺得……如今你在泰恩待得好好的,是不是就沒必要再去肯辛頓了?而且我還擔心你去了一個新環境,要重新適應,萬一又……”媽媽沒有把後麵的話說出來。
但迪恩已經猜到了。
媽媽是擔心自己去了肯辛頓會表現不佳,陷入和之前在泰恩一樣的惡性循環。
“放心吧,媽。換個環境,我也可以有好的表現,你就不用操心了。倒是你,真的不打算和我去倫敦嗎?”
媽媽沒有回應兒子的問題,反而還在問他:“真的不能和肯辛頓解約嗎?你就表態要留在泰恩……如果是有違約金的話,泰恩那麼有錢,和他們商量商量,讓他們幫你出一部分……”
迪恩哭笑不得:“什麼呀……哪兒有你說的這麼輕鬆,媽?”
“我知道這肯定不容易,但應該有辦法的吧?問問你的經紀人,讓他去想辦法……”
迪恩粗暴地打斷了媽媽的話:“媽,如果你不想我留在這裡,那我就回去了。”
媽媽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知道自己的兒子生氣了。
看見媽媽這個樣子,迪恩在心裡歎了口氣。
和肯辛頓解約?
哈!
迪恩在心裡嘲笑著媽媽的異想天開。
※※※
看見維蒂尼和王烈兩個人又從訓練場回到更衣室,迪恩在心裡哼了一聲。
簡直是王的忠犬!
而且還是那種天天把尾巴搖來搖去,生怕彆人不知道他和王烈關係的舔狗!
我也經常和王一起訓練,但我對外宣傳了嗎?
沒有。
因為宣布要把泰恩帶成新的豪門,維蒂尼如今在更衣室裡的人氣非常旺,地位也很高。
尤其是隨著球隊成績出色,很多人都把維蒂尼視作隊內王的接班人,未來會成為泰恩的領袖和當家球星。
但原本承載大家期待,帶領泰恩前進的那個人應該是自己……
媽媽竟然會幻想自己和肯辛頓解約,留在泰恩。
留下來做什麼呢?
給彆人當綠葉?
媽媽是覺得我離了王,就玩不轉了嗎?
連親媽都這麼認為……
所以我在他們眼裡,都和維蒂尼那個傻鳥一樣,離了王就活不下去了?身邊沒了王,就不知道該怎麼踢球了?
可是在王來之前,我就已經是泰恩身價最高的球員!
那個時候維蒂尼又在哪兒呢?還在巴西玩泥巴呢吧!
我是這支球隊的青訓培養出來的球員,我從小就是泰恩的支持者,我比你們任何人都來的更早,可為什麼最後要離開這支球隊的人卻是我?
迪恩的情緒突然低落下去。
聯賽還剩下最後一輪,對於泰恩曆史性的打進歐冠資格,也同樣還有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現在的泰恩更衣室裡的氣氛非常好,大家有說有笑,所有人都對未來充滿了信心和期待。
充滿歡聲笑語的更衣室裡,並沒有人注意到沉默的迪恩。
※※※
20362037賽季英超聯賽最後一輪所有比賽在五月份的最後一天,星期天下午兩點半準時開球。
因為是客場,泰恩全隊提前一天抵達了肯辛頓所在的倫敦。
在客場隻能住酒店,不像主場,可以住在各方麵條件都很好的訓練基地裡。
在訓練基地住宿時,是每個一線隊球員都有一個獨立的房間。
之前打客場的時候,住酒店也是每個球員單獨一間房,不管隊內地位如何、年薪收入多寡,大家的住宿條件都一樣,全是單間。
泰恩俱樂部不差錢,這麼做倒也沒什麼問題。
但是在麥克尼爾上任之後,他改變了隊內一些規矩。
比如取消掉客場比賽每個人都住酒店單間的規定,要求兩個球員住一間房。
倒不是為了給俱樂部省錢。
麥克尼爾認為這樣做有助於增進球隊內部團結,讓大家多交流。
而且為了進一步增進交流,把大家凝聚起來,他還要求每次客場比賽的住宿搭檔不能固定。都是出發去客場之前,教練組用抽簽的方式隨機安排的。
麥克尼爾當初設置這樣的規則,當然是希望用一切手段增強這支“雇傭軍”的凝聚力,從而提升球隊的戰鬥力。
事實證明,作用不能說完全沒有,但也沒有達到麥克尼爾所設想的效果。
現在球隊內部融洽的氣氛其實和客場兩人住一屋關係不大,倒是和王烈關係很大。
隨著王烈轉會到來,他給這支球隊帶來了很多東西,比如野心、目標還有戰鬥精神。
以及最重要的——勝利。
當球隊開始連續贏球,成績越來越好之後,球隊內部的氣氛當然也就越來越融洽。
不過麥克尼爾也沒有把規矩改回去,現在的泰恩打客場時,還是得兩個人住一屋,並且每次誰和誰住一起,依然由抽簽決定。
在倫敦希斯羅機場坐上大巴車之後,助理教練瓦羅將住宿分配信息發到了球隊群裡。
球員們隻需要上群裡看一看,就知道自己和誰住一屋。不用教練組挨個通知。
因為都養成習慣了,所以上車之後大多數泰恩球員都掏出手機,先看本賽季最後的室友是誰。
迪恩拿著手機在名單裡找自己的名字。
關於和誰住在一起,他其實沒有什麼特殊要求,隻要彆和維蒂尼那傻鳥住一屋就行。
因此當他找到自己名字的時候,立刻就去看旁邊那個人的姓名:
王烈!
看見這個名字,迪恩的瞳孔收縮了一下——王烈轉會來到泰恩之後,一共踢了八個客場的比賽,這還是第一次和自己分到一個房間。
怎麼就和他在一個房間了呢?
眼瞅著要走了,卻和他分到了一塊兒……
這命運有點喜歡捉弄人啊!
然後他突然心有所感地抬起頭,向前望去,就看見坐在前麵的王烈回過頭來,把目光向他投來。
看見迪恩抬起頭望過來之後,他還對迪恩微微一笑,這才收回目光,轉過頭去。
這邪魅一笑,都忍不住讓迪恩懷疑王烈是不是利用他和頭兒的私人關係,搞了什麼暗箱操作,故意把自己和他分到一間屋子住。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迪恩皺起眉頭想啊想,然後突然想到了媽媽之前說的話:
這老無賴該不會是想利用這最後的機會,勸自己留隊吧?!
晚啦!
早點你不來……
※※※
迪恩用房卡打開酒店房間門,王烈就跟著他進了屋。
一個五星級酒店標準的雙床房,沒什麼好說的。隻是和諾森伯蘭足球城裡的宿舍房間比起來,各方麵都要略差一些。
“你睡覺打呼嗎?”王烈問。
迪恩回頭看了他一眼:“乾嘛?怕我吵醒你?”
王烈微微一笑:“那倒不是。我睡覺打呼。如果你睡覺也打呼,那我們就互不影響了。”
迪恩翻了個白眼。
接著他放下自己的包,但並沒有開始收拾東西,而是很隨意地半躺在沙發椅上,看著王烈收拾自己的東西。
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東西都很少。
畢竟隻是住一晚的客場比賽。
王烈將洗漱包從背包裡拿出來,放去了衛生間,又把包裡的泰恩運動外套掛到衣櫃裡。
再從包裡取出一個布袋子,打開來,裡麵是一雙拖鞋,他把鞋子放在自己的床邊,把腳上的運動鞋脫下來,換成了拖鞋。
接著他再去包裡掏出手機的充電器、一塊平板電腦。
都是很尋常的東西,沒什麼好奇怪的。
但是在王烈做這些的過程中,迪恩就一直保持著半躺在沙發上的姿勢,盯著王烈,看得很專注。
最後他看見王烈從背包裡抽出了一個熟悉的東西——乒乓球拍套!
他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不是吧?你還要和我比乒乓球?”
王烈嗬嗬一笑:“為什麼不呢?這可是你最後一次有機會擊敗我了。”
“但這酒店可未必有乒乓球桌。”
王烈又笑:“來之前我打電話問過了,他們有乒乓球桌。”
迪恩又找了個理由:“但我沒帶拍子。”
“你在諾森伯蘭足球城和我比賽,用的不也是公共拍子?”王烈無情戳穿了他的借口。
“呃……”迪恩無言以對。
真正的乒乓球運動員,都會習慣用自己的拍子,但他不是,所以他打乒乓球從來沒有什麼使用專屬球拍的習慣。
“怎麼樣,晚上來不來?”王烈晃了晃手中的球拍。“最後一次機會咯,你要不來,就等於提前認輸。”
聽見這句話,迪恩一咬牙:“來!到時候你輸了可彆哭!”
王烈哈哈大笑:“你先贏了我再說!”
※※※
晚餐後,王烈和迪恩來到了酒店的乒乓球室比賽。
引得不少隊友們也都前來觀戰。
“我真是沒想到他們倆客場的時候也會比……”站在人群中觀戰的雨果·貢杜茲搖頭歎息,“早知道我就把橫幅也帶來了……”
旁邊的約書亞·帕克問他:“這次橫幅上寫第幾屆?”
“什麼第幾屆?這是桑尼·迪恩的告彆賽!”
帕克:“……”
範金克爾湊上來:“既然是迪恩的告彆賽,王會不會讓迪恩贏一次?”
王烈的頭號迷弟維蒂尼搖頭哼道:“想太多了,王怎麼可能會接受失敗?你們看著吧,王肯定還是贏。”
戈茨也點頭:“王的乒乓球水平本來就要比桑尼高。”
帕克就好奇地問:“既然如此,為什麼桑尼每次都還要答應和王比賽?他難道是個受虐狂?”
彼得·奧利維看著銀球飛舞的乒乓球桌,喃喃道:“我不知道迪恩是不是個受虐狂,但我希望這次迪恩能擊敗王……”
在他身邊的範金克爾點點頭:“我也是。最起碼這一次,我希望迪恩能贏。”
身邊不少隊友們聞言都點了點頭。
此時此刻,王烈正在和迪恩對拉。
兩個人已經這樣拉了好幾個回合,看起來勢均力敵。
當王烈再次從遠端把乒乓球抽過來的時候,迪恩沒有抽回去,而是改抽為削——他用球拍橫著削中乒乓球,小球拐出一道明顯的弧線飛回對麵台案。
王烈看見迪恩的動作,就意識到對方想要做什麼,於是立刻撲到台前。
他趕到了,也揮拍擊中了球。
可是乒乓球在和他拍子的膠麵接觸後,卻反彈向一個詭異的方向,不是彈回迪恩的那半個台子,而是直接從側麵飛向了裁判卡蒂奇。
卡蒂奇偏頭躲過飛來的球後,將代表迪恩的記分牌翻到“10”,而王烈那邊則是“9”。
彼得·奧利維振臂高呼:“漂亮!迪恩!!”
不隻是他,觀戰的不少泰恩球員們,都同樣歡呼起來。
雨果·貢杜茲激情解說:“五局三勝!總比分雙方目前是2:2平,第五局裡桑尼·迪恩剛剛拿下了賽點!隻要再贏一球,他就將曆史性首次擊敗王!!”
正如彼得·奧利維所說的那樣,這一次,絕大多數人都希望迪恩贏。
隻有維蒂尼還在給王烈加油:“加油啊,王!你可不能輸給他!”
王烈手裡拿著乒乓球,不斷磕向自己的球拍,再接住彈回來的球。
同時眼睛盯著迪恩,在觀察他。
儘管歡呼聲很大,但這次迪恩卻沒有被周圍的情況吸引半分注意力,而是同樣盯著自己。
看樣子再想要偷個球是不可能了……
那就一個球一個球的打吧!
王烈把球發了出去,迪恩揮拍打回來。
兩個人你一拍我一拍,打得非常膠著。
看球的隊友們也紛紛屏氣凝神,頭和眼珠都跟著球來回擺。
直到王烈一個抽球,讓迪恩回球出界……他們才大聲歎息起來。
王烈把比分扳成了10:10平!
“哎呀!!太可惜了!”
“就差一點!”
“剛才這球沒擦邊嗎?”
大家都在為迪恩感到惋惜。
迪恩自己卻已經收拾好心情,重新在乒乓球台前麵降下重心,擺好姿勢。
這次輪到他發球了。
王烈接他發出去的球時,撞在了球網上,彈回來,沒有過網!
歡呼聲再起。
“漂亮!迪恩!”
“賽點!賽點!”
11:10,迪恩領先一分,再次拿到賽點。
根據乒乓球規則,先拿到十一分,並且要領先對手兩分以上才算贏。
迪恩現在雖然拿到了十一分,但隻領先王烈一個球,要想贏的話,他必須再得一分,以12:10的比分擊敗王烈。
這一次雙方打的時間非常久,有好幾次王烈被迪恩抽的左突右支,被調動著跑來跑去,看起來非常狼狽。
但他總是能夠把球救回來。
每一次迪恩成功的擊球,都能博得場邊的歡呼聲。
王烈救球成功,則能讓大家連連歎氣。
再這種極限拉扯中,迪恩似乎也有些著急了,突然大力抽球,卻因為太過用力,把球直接打出了球台。
11:11,王烈再次挽救一個賽點!
然後他放下拍子,把兩隻手的掌心都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再吹一吹球拍手柄上的汗跡。
就連他都感到了緊張。
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按理來說,這就是隊友之間的一個小遊戲,輸贏並不重要。
但是看看在場所有人的表情,就像是在麵對一場決定冠軍歸屬的決賽一樣。
接下來12:11,12:12,13:12,13:13。
迪恩連續獲得賽點,但每一次都被王烈硬生生救了回來。
等王烈把比分扳成13:13的時候,現場已經響起了給迪恩加油助威的聲音。
“加油啊,桑尼!”
“你一定可以做到的,迪恩!擊敗王!擊敗他!”
“迪恩你可得堅持住!撐住!”
“王快不行了!這是你的機會,桑尼!抓住它!擊敗他!”
不過隊友們的加油助威沒有能夠幫助迪恩再次贏得賽點,相反他被王烈拿到了賽點。
現在是13:14,王烈領先一球。
接下來王烈隻要再贏一分,就可以贏下他和迪恩的最後一場乒乓球比賽。
迪恩發球之後,王烈一反常態的突然一個正手猛抽,想要打迪恩一個措手不及。
但迪恩注意力非常集中,立刻用一個反手把球擋了回去。
見自己的突襲沒起到作用,王烈重新和迪恩你一拍我一拍周旋起來。
兩個人越打離球台就越遠,最開始迪恩利用吊球來讓王烈抽球消耗他的體力,隨後王烈反過來吊迪恩,讓他來抽球。
但雙方誰都沒有辦法奈何對方。
他們又靠近球台打起了短快球。
就在這個時候,王烈突然把球抽向迪恩的反手方向,迫使他不得不衝過去救球。
他雖然把球成功救了回來,卻也遠離了球台。
王烈迎著彈起的乒乓球,高高躍起,掄拍就抽!
他把球打向了遠離迪恩遠離的球台反角。
儘管迪恩已經奮力往回撲了,卻還是趕不及……到最後他隻能把手中的球拍扔了出去,試圖接住這個球。
但這怎麼可能呢?
球擊打在球桌上,彈起飛出。
而被扔出去的球拍這才嘭的一聲摔在桌案上……
“啊啊啊!”範金克爾雙手抱頭大叫起來,簡直比迪恩本人都更遺憾痛苦。
其他人更是齊齊發出歎息,為迪恩的失敗感到惋惜。
這還是第一次,王烈擊敗迪恩之後,現場一聲歡呼都沒有——就連王烈的死忠迷弟維蒂尼也保持了沉默。
王烈也沒有為自己的勝利而歡呼。
他把拍子放在球桌上,兩隻手都換著在自己的衣服上擦汗。
這是他和迪恩打的最艱苦的一場比賽,他甚至覺得自己打了一場奧運會男子乒乓球決賽……
迪恩自己扶著球台邊緣,弓腰埋頭,喘著粗氣,看不出他此時此刻臉上的表情。
隨後他直起身子抬起頭,既沒有嚷嚷著剛才這球不算數,要和王烈重新戰過。
也沒有把球拍撿起來再摔一遍。
更沒有像之前輸掉之後指著王烈說要繼續挑戰。
而是直接轉身向外走。
一時間就連原本想上去安慰他的隊友們,都不由自主地給他讓開了腳步,就這樣目送迪恩離開。
“迪恩……”戈茨在他身後喊了一嗓子。
但迪恩腳下沒停,就像是沒聽到一樣。
直到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才停下來,背對著大家擺了擺手。
仿佛在說:
“再見,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