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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劍西來 第六十三章:布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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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煞符乃嶗山一脈的符籙,品階還不低,並非一般道士能畫,倒是頗為實用,簡單來說就是狗鼻子,可通過陰煞之物留下的物品或氣息,千裡追尋,通常情況下不管多遠,都能找到。

若不使用,戴在身上也不會有啥影響,但反正是肯定不保平安就對了。

“你真的不記得怎麼來的了嗎?”

許長卿拿著所謂的平安符,皺眉道。

秦蒹葭接過來看了幾眼,上下打量,“嘶”了一聲。

“真是怪了……我日日戴在身上,怎會連來曆都忘記了,許長卿,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我明明記得發生過什麼關於它的事情,但當我仔細去想,卻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許長卿默不作聲。

如果他的記憶沒有出錯,此符是李青山給她的,他無端把追煞符給一個小姑娘做什麼?而且秦蒹葭想不起當時的事,或許也是李青山做的手腳。

這老家夥到底是何用意?

還有“莫向外求”四字的提醒,以及那盤棋局,師傅究竟想給他什麼提醒?

越往下想,許長卿便越是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他究竟留下了什麼東西?若隻有一把醉仙劍,李青山必然不會如此大費周章,隻需用蠻荒妖族的文字留下信息便可。

畢竟仙劍有靈,隻要他不想,醉仙劍便不會落到任何人的手裡,即便真的有懂妖族文字的人看見,也無濟於事。

即便天下皆知醉仙劍就在清水湖裡,許長卿也有把握不讓它落入其他人之手。

但李青山卻繞了這麼大的圈子,提早十幾年布局,甚至不惜將小花那般的普通人拉下水,目的很明顯。

李青山不想讓任何人,在許長卿之前找到他的遺物。

何至於此?

或許隻有在找到遺物的那一刻,才能揭曉答案了。

一夜過去。

小嬋和秦蒹葭在床上擠著睡,許長卿則是盤腿打坐調息,休養生息。

“咚咚!”

門外,傳來敲門聲。

許長卿猛然睜眼,握刀而去,打開房門,卻看見鄧煒的臉出現在門口。

他臉色慘白,與許長卿對視了一陣,才顫抖著聲音道:

“清水鎮出事了。”

“昨天晚上,又發現了十具屍體!”

……

……

林府。

那位高大劍修盯著清水鎮的地方誌與堪輿圖,看了整整一夜。

最終,卻毫無發現。

“唉……”

歎息一聲,黃鈺淮走出房門,遙看日出東方,眼神深沉。

忽然。

他耳根子動了動,身形原地消失。

轟!

高高的院門,竟直接被他一拳轟飛。

門外,空無一人。

“誰?”黃鈺淮聲音低沉。

然而卻無人回應。

他雙眼微眯,雙腳輕輕一點,縮地成寸,再出現時,已在林府最高處的樓頂之上。

整座林府,儘收眼底。

除卻早起忙活的家丁外,再無可疑人物。

歎息著搖了搖頭。

黃鈺淮隻當自己是聽錯了,縱身一躍,回到院內,腳步卻驟然停住。

他彎下腰,撿起那封方才還不在這的信紙,剛看第一眼,瞳孔便驟然縮小如針,汗毛倒立,毛骨悚然。

隻見那信紙下方的署名,赫然是三字,可卻是最不可能的那三個字。

李青山。

……

……

“十個死者,我目前隻見過其中七個,皆是被挖去心肝,必是那名邪修所為。”

許長卿與鄧煒並肩而行,快步往巡城司趕去。

鄧煒卻在一個十字路口忽然停住,看著許長卿,道:“還有三名死者,剛好死在了城守使的眼皮子底下,所以城守府順手去查,已經查到了真凶,不是邪修,目前逃到了清水鎮外。”

“城守府讓我們右房派一隊人馬去捉拿,我要查那個畜生邪修的案子,脫不開身,所以想讓你帶隊。”

“不。”許長卿一口回絕,道:“我要查邪修。”

鄧煒搖頭道:“此案一直是我在追查,交給你不合適。”

“捕頭。”許長卿微笑著道:“你該不會害怕我把你的功勞搶了吧?”

“臭小子,說什麼屁話!”鄧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其實兩人都心知肚明。

邪修殺了如此多人,修為必然不低,查他的案子,風險極高。

去城守府那邊就安全多了。

鄧煒還是這麼護犢子。

隻是邪修昨日對小花出手時,許長卿便已下定決心要揪他出來,再加上昨晚的伏擊,也有可能出自他之手。

此人,許長卿非查不可。

“反正我話就撂這了,城守府那邊,誰愛去誰去,老子不伺候。”

許長卿雙手抱胸,道:“你要是不去,就等著挨罰吧,我隻對邪修的案子感興趣,這可是大功一件,我需要晉升機會!”

“你小子……”

鄧煒在他胸口狠狠錘了一下,道:“功勞分老子一半!”

“一言為定。”許長卿笑道。

兩人在十字路口分開。

許長卿孤身一人回到巡城司,還未到右房,便已遠遠地聞到那股刺鼻的腐臭味。

七具屍體,在右房院子裡一字排開。

“許大人。”

仵作上前迎接,得知許長卿接替鄧煒查辦此案,嘴角頓時狠狠一抽,心說上麵分明已經催得這麼緊,咋還派這個嘴上沒毛的小子過來。

充當打手倒還可以,但要查案,必是外門!

仵作無可奈何,也隻好先向許長卿彙報情況:

“這七具屍體裡,有六具是從清水鎮外一處深山裡發現的,還有一具,則是萬花樓裡的妓女,昨晚便死了,今早才被發現。”

“看作案手法,應該都是那名邪修做的,隻是這次……他依然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許長卿沉默不語,一張張白布掀過去,眉頭鎖得越來越緊。

半晌後,他才開口問道:

“前幾次作案,他殺的都是些什麼人?”

仵作思索片刻,回答道:“有一名樵夫,一名普通婦女,一個七歲大的男娃娃,一位教書先生……”

細數了好幾人,身份大有不同,仵作看著地麵的七具屍體,也意識到了什麼,瞪大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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