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宋,無法無天正文卷第一百二十一章我趙某是讀春秋的!舊封丘門外,陳州橋大街與廣備橋相間的書香坊外斜街內,趙駿聽著坊間傳的消息,隻能直呼離譜。
現在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鐘,昨日垂拱殿的議會傳遍了整個汴梁。
官家新設立政製院,淩駕於二府三司之上,總攬全國政務。並且除軍權外,擁有一切權力,包括任免官員。
這樣大的權力,是唐宋以來,從未有過的事情。
更讓汴梁百姓震驚的是,原皇城司知司趙駿,被封為宋國公,三鎮節度使,並且執掌政製院,權力堪比古之丞相。
這種情況下,由不得汴梁百姓多想。
甚至西夏、遼國在汴梁的使館探子都知道了這個消息,迅速把這個重要信息傳遞回國。
很多人都猜測趙駿的真實身份恐怕真有可能是先帝私生子。
唯有趙允讓還算鎮定,從容行事。
畢竟隻要他的兒子老十三還沒有被趕出宮,就說明趙駿的身份不實,那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而趙駿今天上午去了一趟政製院,又吩咐了一些事情,下午就來了書香坊。
最近這段時間他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組織籌備新部門建立,抓緊開始處理地下黑惡勢力的事情,然後還有新式武器的研發工作之類。
較為緊要的就是需要一個印刷廠,這東西一是要用來大麵積印刷告示,二來以後要創辦報紙,進行宣傳輿論活動。
目前大宋的基礎教育還是有缺,識字率較低。從每年鄉試全國各地隻有十多萬人就能看出來。
即便在這個數字上乘以一百倍,整個大宋識字人數也不過一千萬人,與上億的人口比起來,識字率大概是10%左右,非常不利於報紙的傳播。
不過汴梁作為首都,百姓的識字率還是不錯的。
主要是這裡商貿發達,商人、官員非常多,就算是街頭小販,也得認識字,會算術才能出來做生意,不然算賬都算不明白,還怎麼交易買賣?
所以趙駿打算先把報紙創辦在汴梁,通過報紙占據宣傳領域的高地,為將來乾大事業做鋪墊。
而最近就聽說遠景書社老板有意將印刷廠售賣,他就特意過來看看。
書香坊中,穿著斜領或圓領長袍的儒生穿梭期間,他們或是腰掛束帶,掛著玉佩,或是以帛帶、絲編的繩,在腰前中心打結,多餘部分垂於腰下。裡麵上襯衣,下褲或係裙,風度翩翩。
因昨夜下了場小雨,天色較為陰暗,所以來往行色匆匆。有手裡新購置了文房四寶,急著回去,有剛剛過來,要去看看一些新上架的書籍,還有坐在坊間茶肆,吟詩作樂好不暢快。
廣備橋位於五丈河上,河岸楊柳依依,往東還有座小橫橋,正值晚秋冬初,秋風蕭瑟,地上的青石板還剩餘著昨夜的水漬,小橫橋外的隋堤煙柳,聚集了無數來往的遊人墨客。
趙駿從政製院出來之後,回家換了身士子儒服,步入書香坊,兩側到處都是店鋪,與彆處不同的是,書香坊的書店居多,但早餐鋪、喝茶攤卻一點都不少,畢竟文人們就算對知識求知欲高,那也得吃飯。
攤前多議論的還是昨天早朝的事情,汴梁人多,百姓茶餘飯後就喜歡談論八卦,而現在最大的八卦,那自然是趙駿的消息。他的名聲在汴梁,至少已經是頂流。
“官家是懂慧眼識珠的,趙青天清理了開封府那樣多蠹蟲,現在又要統領百官,這對於我們大宋來說,是件天大的好事啊。”
“好事未必,趙青天是查處了那些人不假。可查貪官汙吏跟治國是兩碼事,而且我聽說這位趙知司不過二十餘歲,太年輕了些,萬一不懂治國,會不會弄得國家衰敗?”
“確實,更何況即便官家覺得趙知司是人才,可我聽說他並未科舉入仕,我就不信朝堂上那些相公們會同意。就算勉強讓他執政,怕也會被阻攔施政。”
“誰說他沒科舉入仕的”
在書香坊臨街遠景書社前茶攤鋪麵上,幾個書生正在邊喝茶邊聊天。
北宋基本上沒什麼文字獄,就算是烏台詩案,也是士大夫自己內鬥,皇帝是不會特意以文來迫害士大夫,所以大街上聊朝廷,針砭時弊並不是忌諱。
特彆是書香坊這種文人士大夫較多的地方,常有讀書人在裡麵高談闊論,發表自己的意見,以期能夠得到高官的賞識。
像夏竦原本是武官門蔭入仕,但因為文采好,拿自己寫的詩詞集給當時的宰相李沆看,於是以武轉文,之後又參加了朝廷製科,通過廷策,這才能成為文人士大夫中的一員。
所以針砭時弊是當時文人常乾的事情,畢竟科舉裡的策論也屬於針砭時弊之一,這有益於他們增長策論水平。
此刻那幾個書生聊著天。
趙駿正跨步入遠景書社,由於他身邊保鏢多,自然引起了眾人目光。
其中一人看到他,先是一愣,隨後竟猶豫起來,眼看趙駿即將踏入書社,他終於鼓起勇氣起身喊道:“漢龍兄!”
“嗯?”
趙駿扭過頭,倏地笑道:“宋兄!”
宋彩便撇下幾位書生朋友,向著這邊走去,旁邊皇城司禁衛正想阻攔,被趙駿擺了擺手示意讓他過來。
“沒想到真的是漢龍兄!”
宋彩情緒激動不已,但還是壓製住心頭喜悅,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上前拱手說道:“兄台來書香坊是有何事?這裡我熟得很。”
“是有些事情,既然宋兄在此,那就一起走走?”
趙駿笑著招呼。
“那就一起走走。”
宋彩壓抑住喜悅,便扭過頭對那群書生道:“王兄、李兄、孫兄,我遇見一位老友,先陪他走走,待會再來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