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個選主角闖關的遊戲。
根源已經進行過幾十幾百個周目的探索，把辛這個角色的背景故事和人物技能以及相關設定全部都拉到了滿值。
養成度已經達到了百分百。
可以說，辛就是祂的本命英雄！俗稱絕活哥！
這次再選祂，那完全就是天尊重生，輕車熟路！
而聽到根源那仿佛掌控了一切的話語，亡語者也不裝了。
“哼，你知道我在想什麼，還敢用我？”
“你就不怕我臨陣反戈？”
“嗬嗬嗬……”
根源笑。
因為辛上次也是這樣說的。
可最後的結果，顯而易見。
“這世上有很多人，自以為自己能接近魔龍，了解魔龍，最後殺死魔龍。”
“但卻從來沒想過，了解魔龍之後自己會變成魔龍。”
“人，是會變的。”
“何況，還有我無時無刻不在放大你的陰暗麵！”
“就好比此刻，此刻的你敢說自己沒有因為半妖血脈而感到自卑過？”
“你一點兒沒有對那些傳播流言的人生氣過？”
“……”
亡語者微微怔住，沉默不言。
根源又及時的加上了另一句。
“你應該意識到了，從你毀滅月之禁，又被我識破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回不了頭了！”
“亡語者！”
亡語者三字一出。
祂便垂下了頭，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嗬嗬嗬嗬……”
祂的魂靈內，傳出了根源肆無忌憚的狂邪之笑。
辛，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接下來的日子，還長著呢！
話說回來，魔性完整之後的自己，跟魔性尚未圓滿之前的自己，完全是兩個樣啊。
這一次，祂變得犀利了不少，把第一次馴服破防辛的時間都提前了一大截。
嘖，我的魔性，還真是惡趣味啊。
嗬嗬嗬……
“……”
嗯？
我的魔性！？
根源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潛移默化的在代入陸辰的魔性之身，以‘陸辰’的思想自居！
這樣下去，屬於根源的那份本能還能撐多久？
該死！祂的魔性也在汙染我！
想到這。
根源笑不出來了。
於是，偌大的死亡世界。
亡語者在沉默。
根源也沒了聲！
靜悄悄的，一片死寂。
正如這片死亡世界所呈現的那般。
萬物寂滅！
……
此後的人族，在經受了辛皇的背叛後，迎來了第一個黑暗紀元！
人族又一次麵臨了魘族之禍。
無邊無際的侵蝕，如一根鋒利的長矛，直接刺穿了武道世界的所有防備，直直插在了正中心，直搗黃龍，將汙染帶到了世界上的每一個角落！
每到夜幕降臨時，便有恐怖的詭異自黑暗中來襲，將一個個人族籠罩，引入黑暗的深淵，化之為魘族的爪牙。
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
一個又一個滿懷不甘的人在仇恨的驅使下，釋放了內心的黑暗，成為了黑夜中的惡鬼！
它們無法無天，肆意的釋放著自己對這個世界的惡意。
報複！
瘋狂的報複！
混亂的血夜裡，群魔亂舞！
在這場混亂中，一個個原本的人族八境高手，也有不少竟主動投向了世界的陰麵，接受侵蝕之力，成為了禍亂一方的魘界主宰。
魘族的崛起，勢不可擋！
但絕望之中，仍有光明！
魘族的到來似乎是激發了神女夷光的某種潛力。
她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成長。
隻是短短十數年內，便已逐步接過武祖和文祖的重擔，力挽天傾，撐起了整個世界的陽麵，成為了人族的主心骨！
她所創造的明皇曲，一曲奏出便可調動天地之正，以人間陽世煌煌不滅之正氣鎮壓魘族，令死亡世界的來者如遇到了克星般退避三舍！
而她傳承自明皇的生死神瞳更是成為了這個時代的標誌！
凡被生死神瞳注視的地方，那便是魘族絕對不可侵犯的神聖領域！
隨後的年月裡，在她的帶領下，人族逐漸在絕望中找回了自信，重新建立起了以神女夷光為核心的抵抗階層。
即使是那位背叛人族造就了如今所有禍端的魘界領袖亡語者親自出手，也奈何不得神女夷光。
兩人的數次交手，多是以亡語者的主動退卻而收場。
漸漸的，人族找回了黑夜的主動權。
這其中值得一提的是。
在法祖諍與魘界高層的某次對決中。
太昭族，這個源遠流長的遠古大族被整個滅族，消亡於人魘之戰裡，成為浩瀚曆史中的一粒塵埃。
……
曾經的死亡世界。
如今的魘界。
亡語者透過陰陽的壁障，俯瞰太昭族被滅得乾乾淨淨的族地。
原本逐漸冰冷的心，略微有了溫度。
但下一刻，
“嗬嗬嗬……你師兄挺不錯的，剛成為法祖就迫不及待的給你出氣，滅了整個太昭族。”
“他恐怕至今都不相信你會真的叛變。”
“讓人羨慕的兄弟情喲。”
亡語者連忙將心中的溫度收起，重新捂進黑暗深淵中，不見一縷光。
“鹹吃蘿卜淡操心。”
“你還是想想怎麼對付夷光吧。”
但根源接下來的話卻讓亡語者愣住了。
“不用對付她，她自己會死。”
“？”
根源的邪惡低語中帶著些高深莫測，“那雙眼睛有著生死陰陽之分。”
“也可以說是神魔之分。”
“祂是神，我是魔。”
“那眼睛有我的一半，天生就帶著詛咒。”
“她用的越多，死得越快。”
聽到根源這般說話，亡語者心中一時不知是何滋味。
“真是了不起，你好像對所有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而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把根源給乾沉默了。
了如指掌……
祂跟陸辰的博弈都已經進行過那麼多次了。
越到後麵，局勢更變就越趨於穩定，大同小異。
到了後期，更幾乎是一模一樣。
祂很難再去更改什麼，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來。
哪怕是這一次，自己得到了陸辰所有的魔性，擁有了祂完整的思想。
也隻是腦子變得更清晰些，能輕易看懂局勢。
卻無法去更改什麼。
這還不如腦子不清晰，至少看不懂，祂也不會鬨心。
眼下祂看似是掌控著全局。
但實際卻是一點點看著自己走向那個必輸的終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