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荒鏡？
“……”
夷光抬手，舉起這枚青銅鏡，放在手中仔細打量。
很普通的鏡子，並沒有任何神異之處。
可它……又是什麼時候到自己手裡來的？
而且明明是第一次見，但夷光依然有一種，自己好像認識這東西的錯覺。
到底是在哪裡？
她舉起八荒鏡，對準自己看了看。
“……”
“姐？”
“……沒事。”夷光放下八荒鏡，將其收起來。
她又回頭看了一眼日月墜落的地方，眼中流露出一絲莫名的複雜。
“……”
“走吧，回石頭城，我們還有事情要做。”
“哦。”
姐弟二人的身影在明媚的陽光下逐漸遠去。
……
“快！”
“……就是這裡了！”
“剛才那日月墜落的地方。”
以武祖為首的人教勢力各大強者紛紛尋著剛才那一刹那的青天日月之光而來。
到達此處。
武祖立即展開天地視聽，尋找那一閃即逝的恐怖力量！
半晌後。
辛和諍等人的目光立即朝著這人族的當世最強者看來。
“如何？”
武祖給予了肯定的回答。
“錯不了，這必然是屬於九境的力量！”
它甚至遠遠超越了自己對於九境合道的定義！
那一閃即逝的日月，即便是武祖能夠理解的天道，也不及其分毫！
那種超越世間一切，彌漫於現在過去未來的永恒不朽之意，遠非凡塵俗世所能企及。
隻是那麼轉瞬即逝的氣機，便有一種令整個世界也承受不住，即將為之破碎的飄零感！
這真的是九境能夠擁有的偉岸嗎？
從武祖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複。
各族族長紛紛為之驚歎。
“果然是九境！”
“這麼說來，您老對於八境之後的體係理論並沒有太大問題，我們現在的路是正確的。”
“隻不過達成九境的條件過於苛刻，這才導致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一位九境出現。”
“那……剛才那位究竟是怎麼做的呢？”
眾人驚歎之餘，心中又猛然變得熱切起來。
九境啊！
既然已經有一位九境前人出現，那將來也必定能有第二位，第三位！
而這個人，未必不能是他們！
就好像，所有人都以為武祖會成為第一個九境一樣，但事實卻並非如此。
“九境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是在這個世間動蕩，妖邪叢生的時候……依我之見，這九境隻怕是某種天命！”
有人猜測道，“是天道幫助了某個胸懷大誌的聖賢，這才讓他一舉破入九境，以此救世。”
“……那這位聖賢又能是誰？”
“禦使黑白日月這種強大力量的存在，絕不會籍籍無名，按理來說，我們應該認識才對。”
“也不能這麼說，萬族時代的曆史何其漫長，這其中有那麼一些隱世不出的老怪物存活著，也並不是什麼稀奇事。”
武道的曆史是從武祖而始，但整個世界的曆史可不是從武祖出現才開始。
武祖隻是第一個提出適用於世間所有生靈修煉，具有係統性理論體係的先驅而已。
在武祖之前的萬族時代，依然有那麼一些天賦異稟的絕世奇才，通過挖掘種族血脈潛力，走到了絕巔，直到現在都還活得好好的。
就好比太昭族的三大族老。
要不是當年武祖以絕對的武力鎮壓太昭族，叫停紛爭，逼得太昭族三大族老現世。
誰又還記得太昭族有這麼三個老東西藏著。
“倒也是。”
“隻可惜這位聖賢至尊走得太急，不然我們便能請教一番，聆聽至尊教誨，總好過在這兒無端猜測。”
來時的路上，他們便已經感知過。
自從日月墜落之後，全世界各地的侵蝕就已經停止。
那些無法阻止，並瘋狂蔓延的化魘人群總算消停了些。
他們猜想，多半是這位神秘的九境至尊對那侵蝕汙染下達了某種最高禁令，這才挽救了這個世界。
至於這位九境至尊眼下去了哪兒……
不敢猜。
九境至尊的事兒，他們一點兒不敢猜，哪怕已經知道那可能的答案，也最好是憋在心裡，彆去沾染。
“那位……倒也不是完全沒留下東西。”
這時，武祖突然指了指前方那片密林。
“在此方地界，唯有這塊古碑，令老朽看不透。”
“想來，那位應該是一突破就跟汙染纏上了，分身乏術。”
“所以隻能在最後的緊急關頭，留下這麼一塊古碑來傳達祂的教誨。”
“古碑！？”
那位留下的！？
一聽到這個關鍵字眼。
各族大能立即眼前一亮。
他們紛紛湊到了古碑麵前。
還沒來得及細看一眼。
突然。
“昂——”
一聲嘹亮的龍吟震徹九霄！
令在場所有人立即變了臉色。
龍吟！
轉頭。
鋪天蓋地的龐然大物已然降臨了此方地界。
探下了威嚴神聖的碩大龍首！
“裂天！”
“你過界了！”
真龍裂天，妖族的萬世之皇。
萬族生靈的永恒大敵！
古往今來，死在祂手上的先賢不計其數！
就連開創了武道，被譽為當世最強者的武祖也對裂天無可奈何。
大敵！
絕對的大敵！
眾人立時嚴陣以待。
然而，裂天根本沒有理會在場眾人。
祂睜著碩大的龍瞳，先是仔細看了看整個日月墜落之地，便將目光緊緊鎖在了那塊古碑上。
幾個人連忙站在了古碑前，將裂天擋住。
裂天本來就已經很強了。
要是再讓祂參悟了九境至尊所留下的隱秘。
這世上還有誰能夠阻止裂天？
“裂天，此物乃是我人教至尊所留，跟你妖族可沒半點兒關係。”
“還輪不到你這個妖物來覬覦。”
聞聽此話，裂天嗤之以鼻。
祂不屑的道出兩個字。
“蠢貨。”
一群蠢貨。
連九境的本質到底是什麼都沒搞清楚，就想靠著一塊兒碑突破九境？
所謂的第九境合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世上沒有人比裂天更清楚，即使是身為武道開創者的武祖亦然。
因為祂裂天，本身就是第九境大門的鑰匙！
若是沒有人看透祂與天道之間的關係，並打敗祂，獲得祂的認可。
那彆說再過幾萬幾十萬年了。
就是到人教滅絕，也絕對不可能有人踏足九境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