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尋找一個變化,
尋找一個契機!
一個能抓住那一閃即逝模糊靈感的篇章!
歲月法……真靈法……回溯法……
不對,都不對。
“……”
封禁法……
封禁法?
陸辰匆匆流逝的意誌微微停頓。
這封禁二字,突然讓他想起了一個人。
陣祖,鎖凡塵!
他是陣之大道的化身,是整個曆史長河裡陣道不可逾越的高山,全天下的頂級陣法,有九成都是出自他之手。
而他最為閃耀的傑作,乃是一副名為‘練天為陣’的殘圖!
練天為陣,顧名思義,鎖凡塵想把整個世界都煉化成一個超大型陣法,從而通過陣法來操縱天道。
很大膽的構想,大膽到有些離經叛道。
彆人想的都是如何突破九境,他倒好,直接從根源上挖了整個世界的根!化為己用。
但可惜,他的想法終究沒能實現,練天為陣,那不是八境能夠染指的,所以他到死也隻是構想出了一份殘圖。
想到那份殘圖。
陸辰伸手一招,練天殘圖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上,匆匆看了一眼後,便推到一邊。
不夠,還差了點兒什麼。
他繼續找尋,片刻又翻到了一篇來自佛道的經文。
此篇經文出自靈台佛,彼時的佛祖若生還未成道,隻是個小和尚。
他的弟子未來佛空鏡更不必提,都還未出生。
但陸辰看重的,就是空鏡!
或者說空鏡的思想。
因為空鏡在後來,提出了三生之說。
他尊靈台佛為過去,奉若生為現在,以自己為未來,欲使佛道圓融一體,三生合一,從而達成永恒態,借此也許有望一窺九境之道!
但可惜,他的三生說失敗了,因為若生這位佛道的另一座大山不認可三生之說,他的道是立足於自我的道,與三生之說不是一路。
承認空鏡,就是否認他自己。
故而空鏡的三生之說沒有得到推行。
這讓不少人都感到遺憾,但這畢竟是佛門自己的家務事,他們再遺憾,也不可能去對佛門指手畫腳。
而今……
如果將三生之說讓與若生,這條路會發展下去嗎?
而本該提出三生法的空鏡,被若生搶了先,他是否又能再於三生法外,逆轉三生,展現不一樣的變化?
“……”
陸辰閉目思考。
將腦海裡碎片化的想法一一連接。
這時。
天地間,黑氣蔓延。
不詳的氣息再一次籠罩了天與地!
夢魘降臨,
群魔亂舞!
那智障玩意兒,又來騷擾陸辰了!
“……”
陸辰閉著眼,揉了揉眉心。
再睜眼。
眼中已升起了黑白日月,
下一刻,
日月同天!
陸辰一步一日月,引煌煌天地之力,造就天地大碰撞之景!
“滾!”
帝皇之音震徹寰宇。
根源便用行動向至高的帝皇表達了自己的忤逆:
滾就滾!
挨了一頓打後,根源再次沉寂。
村中小院,夷光踩著輕盈的腳步來到了陸辰身旁。
陸辰回頭看了她一眼,“吵醒你了?”
夷光無語的指了指天邊那道熹微的晨光。
“還吵醒,你也不看看什麼時辰了。”
“天亮了,至尊大哥。”
從八境大能者們找上門,稱陸辰為至尊後,夷光就學到了‘至尊大哥’這個詞。
但,彆人口中的至尊是滿滿的敬畏,是等級分明的尊卑!
夷光口中的至尊,隻有至,沒有尊。
大概,無論陸辰怎麼變,在夷光眼中,他都一直是她背回來時的那個模樣。
當然,這可能也跟夷光不修煉,沒文化有關。
作為凡人的她並不認識那些八境的仙神,自然也不知曉那些到她小院裡來的都是些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正所謂,你不修行,見我如井中蛙觀天上月。
你若修行,視我如一粒蜉蝣見青天。
夷光的視角,一直是那樣。
這很好。
陸辰很高興夷光沒有受到影響。
這個世上,敬畏帝皇的人,已經夠多了。
“你一夜都沒休……算了,反正你也隻會說,你不需要跟凡人一樣休息。”
夷光坐到陸辰身旁,看了看堆積如山的各族典籍。
便看到了一個蜷縮在裡麵的人影。
是夷明。
夷明一直想修煉,這麼多書堆著,陸辰便讓他自己翻著看。
看著雙眼泛著血絲的夷明,夷光沒好氣道,“你看得懂嗎?在這兒看!”
夷明頭也不抬,“就是看不懂才要看啊!”
“你彆管我,我要學會飛。”
“……懶得管你。”
夷光不理會夷明,自己擺弄起了琴弦,開始晨練。
但琴聲中沒有技巧,全是情緒。
陸辰瞥了一眼姐弟二人。
“你不想讓他修煉?”
“算不上……隻是,爹娘都是死在那些所謂的仙神爭鬥中。”
“阿明就想修煉,想掌控自己的人生。”
“我雖然不想讓他涉險,去碰那一攤爛東西,但也尊重他的選擇。”
“難怪。”
“彆說我了,說你吧,你跟那個……你叫他什麼來著?”
“智障。”
“……哦,你跟那個智障是怎麼回事?我看你們總是打個沒完。”
陸辰沉吟片刻,“祂……是朕的宿敵。”
“自朕成道以來,朕與祂來來回回打了十多年,大小戰鬥無數次。”
“那你們誰贏得多?”
“祂就沒贏過,朕始終壓祂一頭。”
“殺不死?”
“殺不死,想要殺死祂,除非再進一步。”
“但你也看到了,祂打不過也硬打,天天纏著朕。”
“那你不理祂不就好了。”
“朕若不理祂,這個世界就沒救了。”
“天塌了自有高個子頂著。”
“朕就是那個最高的個子。”
“……”
陸辰講起自己與根源的故事。
講自己成道後與祂的初戰。
講十年的閉關精修,他又在日月大道和死亡之道外,再精研了一門生命之道!
完成了日月掌時序,生死禦輪回的完美構想。
也講那場雙方拚儘一切,破碎了時序的真正大戰。
寥寥幾語。
夷光聽後卻沉默了許久。
之後,她自顧自說道,“我想起了爹娘。”
“他們雖教了我治病救人的本事,但也告訴我一個道理,醫者救人,要先救己,以自身的安危為重,才能更好的救死扶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