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天空繁星閃爍，周圍綠樹成蔭，繁花似錦，本乏味的風景畫因為中央的籠子而變得不一樣。
籠門開著，裡麵的鳥卻飛不出來，所處地方一抹鮮紅像是從它身體裡流出的血。
鳥兒低垂頭顱不知在想什麼。
沈燁看得入神。
顧棲冶伸手不禁在她眼前晃了晃：“喜歡？”
沈燁回過神搖搖頭：“沒。”
顧棲冶作勢要問店員畫怎麼賣，沈燁看出他的舉動，一把拉住，衝店員道：“就看看可以嗎？”
“當然可以，那請自便，有問題隨時都可以喊我們。”
說罷，店員不再打擾，走回吧台，拿起手機打開，看到99+的群消息，手一抖，以為天塌了。
點開群，裡麵的字使她再次一抖。
“大小姐有男朋友了？”
“你們也太幸運了，我們都多少年沒見過大小姐了。”
“有照片嗎？大小姐男朋友帥不帥？”
“之前聽說大小姐出事嚇我一跳，還好沒事。”
“男朋友帥不帥？配不配咱們小姐？我怎麼就不在魔都啊！”
第一個發消息的人挑了幾條回複：“不能說帥，是美。”
“大小姐似乎生病了，不記得我了，我就沒有打擾。”
“感覺大小姐挺喜歡他的，還讓他抱，嘖嘖嘖，可惜沒錄像。”
——
二樓用餐區，四四方方的實木桌椅，角落裡擺著映襯節日的物件。
有幾對在用餐，說說笑笑沒有注意到上來的他們。
沈燁看了一圈，真的累了，想起拿的糖，從口袋裡拿出來打開。
普普通通的巧克力，糖紙上印著‘與君長存’四個字，沈燁看得蹙了蹙眉：“你那上麵是什麼？”
顧棲冶把糖遞給她：“沒看。”
沈燁拿過來打開‘如您所願’映入眼簾，眉頭上挑：“這個不錯。”
隨即將巧克力遞到顧棲冶嘴邊。
顧棲冶本能地對沈燁來者不拒，一口咬下，甜味瞬間在口腔蔓延。
沈燁微微一笑：“該走了。”
說著邁步往樓下走。
顧棲冶指腹輕碰唇邊，頓了頓，轉而跟上。
吧台看消息入迷的店員聽到動靜，抬起頭，就見沈燁兩人要走，立馬站好，星星眼地盯著他們。
沈燁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拉緊顧棲冶快步離開。
藍星自己買了杯奶茶喝，看他們出來了，猛喝幾口，隨手把杯子丟到了垃圾桶裡。
“還想去哪？”顧棲冶問。
沈燁：“沒了，走吧，結束回來許願。”
顧棲冶眸中含笑，忽然有一刻覺得沈燁不恢複記憶也挺好。
晚上十二點，在零點鐘聲傳遍整個魔都的那一刻，沈燁兩人抵達拳館大門口。
它的對麵是茶樓戲台，此時沒什麼人，門口高掛紅燈籠，新春聯。
拳館裡隱約傳出呐喊助威的聲音，門口毫無要過年或過節的氣息可言。
沈燁眉心緊皺，緊緊抓住顧棲冶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大門上的兩個大拳頭。
顧棲冶：“這是我第二次遇到你的地方，我在對麵樓台，你在你的擂台。”
沈燁眼睫微微顫抖。
顧棲冶帶她往裡走，沈燁走得慢，有些抗拒。
拳館構造簡單，一個大院裡，露天高台，幾百人圍在下麵呐喊助威，燈火通明，二樓也有不少人。
有人歡喜有人憂，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大過洋洋得意的人。
沈燁一下看呆在原地。
下一秒，突然的喊聲，驚得所有人同時回頭。
“白刃來了！”
數百雙眼睛，包括正在對打的人都循聲看了過來。
沈燁瞳孔瞪大，下意識後退。
顧棲冶站在她身後微微用力阻止，二話沒說，摘下沈燁口罩。
沈燁驚呼一聲，抬手蒙住臉。
提前通知過，拳館的負責人聽到消息，連滾帶爬的從樓梯上跑到沈燁麵前：“屬下消息延遲，沒第一時間迎接，
實在抱歉，沈姐今晚是看看還是玩玩？”
說完才注意到沈燁的不對勁，又不知該做什麼。
這時，顧棲冶貼著沈燁，抓住她的手往下放，在她耳邊輕語：“你看，他們的眼神是崇拜、敬畏還有欣喜，他們在歡迎你。”
沈燁顫顫巍巍睜開眼，一雙雙眼睛如顧棲冶所說的一樣，眸中沒有看不起跟厭惡的神情。
眾人沉浸在沈燁來的消息裡，見她這樣，才注意到她身後的顧棲冶兩人。
不約而同眼裡閃過訝異。
管理員不管顧棲冶是誰，眼裡隻有沈燁，小心翼翼詢問：“沈姐，您沒事吧？”
沈燁眼神閃爍，身體發軟，若不是靠顧棲冶扶著，此刻已經跑了。
聽到他的問話，有些緊張：“看，看看。”
管理員眉眼彎彎，態度恭敬：“好的，那還是老位置嗎？”
反應過來有顧棲冶兩人，又補充道：“需要給您身邊兩位安排在您身邊，還是隔開？”
“身邊！”沈燁聲音忽而一高，嚇了眾人一跳。
顧棲冶手心附在她肩上，輕輕按了按，像是在無形中給她安全感。
沈燁偏頭對視，緊張感漸漸消失。
管理員看在眼裡，連連點頭：“好的，請。”
沈燁深吸一口氣，走向熟悉的方向。
數百人安安靜靜，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沈燁。
片刻，熟悉黑色實木椅子，缺了角的圓桌。
沈燁在引領下坐上去，原本安靜的眾人瞬間炸開鍋。
像是才回過神一樣，嘴裡不斷向其他人確定。
“真是白刃，老子以為她早死了，就說嘛，她怎麼可能死。”
“隔了這麼久，這白刃還是一點沒變，老子是真稀罕她啊。”
“這熟悉樣貌，真對味，不過今晚不打，真可惜。”
“旁邊的是誰，白白淨淨地跟小白臉一樣，還安排在一起，白刃喜歡這樣的？”
“那些說她失憶成廢人的，真是沒腦子，廢人敢來這裡嗎？”
“好想坐她旁邊，被打也行啊。”
場下熱鬨非凡，都忘了還在對賭，二樓上的人躍躍欲試，想來找沈燁，又不敢。
沈燁聽得一愣一愣，不知所措的抓住顧棲冶。
管理員親自端來茶水糕點，精致的桂花糕，還在冒熱氣。
顧棲冶看到跟上次宋書恒一模一樣的桂花糕，稍稍一愣。
“沈姐，今晚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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