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妙用?”
陳景頓時精神了一些。
區區道源,對他來說還真不怎麼重要,或者說,長遠發展才重要,一錘子買賣意義不大。
“修行上三境,分彆是徹地境、通天境、合道境,何為通天徹地?”
李問道沒有賣關子,繼續講述下去。
“便是道之所及,天有三十三重,九幽地府一十八層,你的道,你的法,到了天庭地府,可還使得出來?”
“不能。”
彆說什麼三十三天了,目前也就覆蓋隋洲。
當然,如果修成了神藏境界,就能覆蓋整個神州了。
陳景反應過來,道:“你的意思是,我的道,也能以這個原初大道為節點?”
“沒錯!”
李問道肯定,繼續道:“所謂通天徹地,就是將自己的道延伸至域外,上至天庭,下至地府,皆行我道,而域外繁多,每一處都如同這裡一般,有自己的法則,想要延伸,十分麻煩。”
“我知道。”
陳景點頭。
這也是血戰的一部分來源。
與此前提到的,“滅國之功”同樣有關。
如果‘道’也分派係。
那麼神州大地的“道”都是一派的,神州之外的域外又是一派的。
神州修士擊殺域外修士,就能讓神州的法,神州的道,在域外延伸。
而神州如果血戰不敵,神州一部分土地,就會徹底淪為域外之地。
就像最近打輸血戰的炎州,南部一大片沙漠地帶脫離神州,淪落到域外。
在那片沙漠中,任何神州的法術,都會被大幅度削弱。
因為“道”不匹配。
任何一個通天徹地的上三境修士,都至少在域外打下了一片領地,將自己的道延伸過去,徹底覆蓋整個區域。
通過這個原理。
陳景也能做類似的事情,逮住一個剛出生的原初道,征服它,讓它成為自己的延伸領地,中繼信號站。
不求做到上三境那樣的通天徹地,威加海外,但也可以像是神鬼領域中那樣,用“神像”作為媒介,以三境之軀,行四境威能。
“那還等什麼,灌滿它!”
他鬥誌昂揚。
……
陳景與李問道兩人開始丈量這片地方。
先取名。
在陳某人的堅持下,這片大約半個安寧府大小的區域,被稱之為火焰山。
火焰山這種小型原初大道,一般大不到哪裡去,想要繼續延伸已經不可能的了,因為其本質較少,也就是道源較少,不支持它擴張地盤。
如果無人乾涉,繼續衍化下去,這種原初大道,就會與周邊天地大道融合,那時也就沒有什麼原初大道的說法了,而是成為了無數先天大道之一。
同時,本區域的最強生靈,也會順勢成為“先天神魔”。
天然掌握本區域的大道之力,不用修行也有神通在身,剩下的生靈,強的、特殊的,一並成為先天神魔,弱一點的,成為族群。
當有人發現它們,或是它們走出火焰山,接觸外界,便成為了無數妖魔之一。
屆時,修士們研究它們的使用方法,到底是煉丹呢,還是煉器呢?最後根據它們的價值,讓它們成為相應等級的保護動物。
“李問道,你修的是什麼道?”陳景好奇的問。
“我啊,家族傳承的道是倏然劍道,但我從小不愛舞槍弄棒,反倒是對符陣感興趣,拜入衍道峰之後,有幸被師父收為真傳,承襲了峰內的衍陣道。”
衍陣道名字好聽,其實是個小眾的大道,開創到了洞天境,然後一直沒動彈過了。
其道的宗旨,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
——山寨。
例如傳送陣與萬通房。
沒辦法,青囊宗在陣法上的落後太多了,與其從零開始追趕,不如照著人家的山寨,整個青春版。
青囊宗有很多山寨版陣法,都是衍陣道的產物。
此道讓青囊宗的陣法更快的追趕了上來,並且更快的投入應用,但也因此扼殺了未來。
因為,需求帶動創新。
既然有萬通房,那還研究什麼傳送陣呢?
所以,萬通房雖然解了燃眉之急,卻反倒是讓自研傳送陣更晚誕生了。
“那又有何辦法。”
談及此處,李問道十分落寞的苦歎一聲:“你不在衍道峰,根本不知道,我們青囊宗的陣法到底差了多少,彆說追趕了,就是以衍陣法複刻,都複刻不過來,而宗門近來的行動,愈發緊迫,我本有些思路,或許百年之內能創出真正的傳送陣,但是……師父、宗主,長老會,都不讚成,我隻能耗費全部道源,將萬通房改良……”
他仰起頭,看著火山雲覆蓋的漆黑天空,眼神迷茫。
“陳師弟,宗門有至寶在手,隻要走在正確的路上,總有追趕成功的那一天,為何宗主這麼著急?”
“血戰。”
陳景即答。
“血戰不是問題。”李問道搖搖頭:“我們有至寶,隻要付出代價,一定可以撐過去。”
“代價……”
陳景卻是沒有說話。
代價是誰呢。
是像炎州袁家一樣,臣服依附雲州雲上宗這樣的代價?
還是讓域外戰場奮戰的人流乾最後一滴血,以百年陣痛,換取未來崛起的希望?
如今改革到一半,正是勁使不上來的關鍵時刻。
總要放棄的。
“宗門內,如今都有些什麼聲音。”陳景問道。
雲霆道人掉線,雲溪長老不主動,他現在也失去了打聽內幕的渠道,隻能旁敲側擊。
反倒李問道還耳聰目明,保持著對局勢的全盤觀察。
“世家豪族為首,全是投降派,他們想直接擁抱外宗,學炎州袁家,不過還算有點理智,知道現在他們日子過得好,是因為青囊宗沒倒,自己還有被拉攏的價值,這群人雖然不齊心,但不用在意,勝負未分之前,不會亂來;
隨後是主戰派,主張死撐到底,拚光三代人,隻要穩定推進改革,把改革成果保留下來,很快就能恢複元氣……但風險極大。
最後是宗主一係,虛宗主搖擺不定,改革略顯急躁,出賣了許多利益出去,也沒有拚死一搏的模樣,他的動作,我看不明白,許是有什麼特彆打算吧。”
還是給宗主留了點麵子,沒把話說死。
但他迷茫的表情,顯然沒在宗主身上看到信心。
到底是放棄改革,渡過血戰。
還是血戰死撐,力保改革。
沒人知道結局走向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