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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演義裡麵有一段意難平,就是那位糧草官。
曹操知道糧草官沒有錯,他自己也知道,可最終還是被殺了。
而他的死,也成功轉移了矛盾,穩定了曹操軍心。
趙昊的做法,如出一轍。
先讓三川郡亂起來,讓流民們發泄他們的怨氣,再將這些本來就有罪的官吏推出去,給他們出氣。
雖然三川郡的問題依舊沒有解決,但至少短時間內,三川郡不會再出現叛亂。
而這,正是趙昊目前最想要的。
因為三川郡的問題是個複雜的問題,特彆是刑徒這種曆史遺留問題,不是說放了那些刑徒,或者重新安置就能解決的。
還有那些全國各地彙聚而來的流民,也不是讓他們吃飽穿暖就能解決的。
目前隻能求穩,再一一解決。
可是,嬴易根本不想配合趙昊,甚至有些絕望。
等了大概片刻鐘,趙昊突然感覺眼前的嬴易有些不對勁,隻見他兩腮鼓起,眼睛血紅,嘴裡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緊接著,嘴角溢出鮮紅的血液.
“臥槽!”
趙昊下意識暴了句粗口,大步衝向嬴易。
隻見嬴易竟然咬斷了自己的半條舌頭,鮮血從口中涓涓流出。
半條舌頭落在了大堂地板上。
嬴易緊咬著牙關,既沒呐喊,也沒發出一點聲音,就滿眼怨毒的盯著趙昊,嘴角掛起一抹帶著鮮血的笑容。
這一幕頓時讓趙昊心頭火氣,立刻朗聲大喊:“師兄!快傳醫生,快傳醫生進來!”
門外的無涯,也不管門內發生了什麼,立刻衝出去傳喚醫生。
沒過多久,大秦醫館培養出來的白大褂醫生便來到了堂內。
一進堂內,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趙昊二話不說,直接將嬴易按在桌案上,無涯瞬間反應過來,也跟著他按壓嬴易。
舌頭那麼大塊地方,短期流血量應該不容易致死,否則古代割舌頭的刑法也不會順利實施。
因為割舍容易死的話,為何不直接判死刑?
所謂咬舌自儘,大概率是血塊堵住了氣管,或者嗆血窒息而死。隻要解決了這些問題,基本不容易死。
趙昊將嬴易按在桌案上的姿勢,便是防止血液倒灌的姿勢。
但醫生卻嚇壞了,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急得趙昊破口大罵:“你他娘的發什麼愣啊!快救人啊!”
醫生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哭訴道:“大王!這沒法救啊!止不住血,舌頭都掉下來了,沒法治他死定了”
草!
這個沒用的東西!
趙昊急得滿頭大汗,想不到嬴易這狗東西這麼狠,背後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自己讓他配合一下就想不開自殺?
“公子,這人怕是不行了,要不就算了吧!”
似乎是感受到了趙昊心中的煩躁,無涯一邊按著嬴易,一邊安慰他。
趙昊額頭已經開始滲出細密的汗水,腦子一直在思索解決辦法,口中還不斷開導嬴易:
“嬴易!你好歹也是嬴秦宗室,就算犯了事,也罪不至死,有什麼想不開的,大不了回鹹陽享福,不要放棄活著的希望,要堅持住!”
嬴易聽到趙昊說話,眼珠子瞪得快要蹦出來了,掙紮得更劇烈了。
“李瞻!給本王拿塊火碳來!把他舌頭給本王燙熟了!”
李瞻聞言渾身一激靈,來不及任何遲疑,轉身就走。
聽到趙昊要燙熟自己的舌頭,嬴易劇痛之下仍感覺頭皮發麻,恨不得破口大罵,奈何隻能發出‘嗬嗬’的聲音。
跪在地上的醫生哪見過這種場麵,隻感覺褲子開始一點一點的濕潤。
都說秦王昊是個狠人.沒想到這麼狠看來以後要小心伺候了。
不多時,李瞻就拿著一把火鉗,夾著火紅的木炭走了進來。
因為趙昊的關係,東巡團裡的人都喜歡喝茶,閒來無事煮茶喝,成了他們的習慣。
所以這煮茶用的木炭,隨時隨地都有,也不算難找。
可李瞻拿著木炭,卻不敢靠近嬴易,看得趙昊滿頭黑線,隻能讓灌嬰接過火鉗,來到嬴易身邊。
隻見灌嬰一手捏開嬴易的嘴,一手將火炭又快又準的捅到嬴易的舌頭上。
刺啦一聲,一股難聞的白煙就從嬴易口中冒出。
血頓時止住了。
廳內的眾人幾欲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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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易瘋狂的掙紮著,但四肢已經被死死的按住了。
趙昊忍不住彆過頭。
他雖然行事狠辣,卻沒有折磨人的愛好。
這一幕屬實讓他打心眼裡覺得惡心。
在場眾人,除了灌嬰,幾乎所有人都彆過了腦袋,不忍心看這殘忍的一幕。
等到火炭從嬴易口中取出的時候,血已經沒有了,人卻疼暈了過去。
趙昊連忙放開他,示意無涯將他擺在桌案上,躺平。
“醫生,你趕快給他把把脈,看看他死了沒?”
趙昊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有氣無力的說道。
醫生欲哭無淚,心說這麼玩,換個健康的人都活不了,更何況是個咬斷舌頭的人。
不過,趙昊的命令他也不敢違抗,隻能低聲應承:“大王放心,臣會竭儘所能救他的”
看著陷入昏迷的嬴易,趙昊眉頭緊皺。
這狗東西到底在怕什麼,背後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難道自己忽視了什麼問題?
就在趙昊百思不得其解的下一刻,陳平從門外走了進來。
趙昊眼睛一眯,掃視了一眼堂內的眾人,沉聲道:“醫生在這,灌嬰一個人看著就行,其他人先出去!”
說完,又朝陳平招手:“陳平,跟我來!”
“諾。”
陳平應諾一聲,直接跟著趙昊來到後堂,尋了一個小房間。
一進房門,陳平便好奇追問:“大王,郡守發生了何事?他畏罪自殺了?”
趙昊搖頭:“沒有,我告訴他,他的把柄在我手上,並讓他配合我放糧,突然就咬舌自儘了!”
陳平有些迷惑地道:“沒理由啊?就算他配合大王,也不會馬上死,何必受這樣的折磨?”
“是啊,我也想不通,看這個情況,一定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
“能讓一郡郡守畏罪自殺,而且還是嬴秦宗室,誰能有這麼大能力的,絕非泛泛之輩.看來除了趙高李斯,還有一個大麻煩!”
趙昊說這話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是唐舉之,可唐舉之是如何將手伸到三川郡的,他怎麼也想不通。
而且嬴易的身份還是嬴豐的弟弟。
以嬴豐與李斯的關係,他也沒必要追隨唐舉之。
“你說.他在害怕什麼?”
陳平眼皮低垂,仔細思索著。
隔了片刻,他才忽然開口道:“據臣調查,嬴易來三川郡擔任郡守不過半年,卻非常了解三川郡的各種勢力,仿佛擔任三川郡郡守幾十年一般;
而且,正因為嬴易對三川郡的了解,才讓他在三川郡如魚得水,即使這裡案件頻發,也沒有真正亂起來!”
“如此說的話,嬴易還是好官?”趙昊有些古怪的反問道。
陳平想了想,道:“至少在臣調查的那些人口中,他的口碑還算不錯!”
“那他犯的的那些罪?”
“也是事實!”
“這就奇了怪了”趙昊一拍額頭,眼珠子亂轉,納悶道:“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又或者說,是誰的人?”
“要不等他醒來,我去審問他?”
“他連死都不怕,你去審問也未必好使.”趙昊搖頭道。
陳平若有所思的道:“能讓他這樣悍不畏死的保密,幕後之人定是拿住了他什麼把柄?”
“把柄?”
趙昊一愣。
卻聽陳平又道:“說不定這把柄就是他孩子!”
趙昊聞言頓時恍然大悟:“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陳平仰頭笑著感慨道:“那是因為大王沒有孩子,等大王有孩子就知道了。若我孩子在彆人手中,我也願意咬舌自儘保他一命!”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怎麼,你想成家生孩子了?”
趙昊笑嗬嗬地打趣陳平道:“我那幾位皇姐,有沒有看上的?”
“啊?這”
陳平有些尷尬的紅了下臉,急忙擺手道;“平不敢奢望!”
“不敢奢望的意思是,有看上的?”
“大王,我們不是在說嬴易郡守的事嗎?您看這.合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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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不合適的,一個個慫包,有賊心沒賊膽,活該單身!”
趙昊沒好氣的瞪了陳平一眼,然後擺擺手:“走,跟我再去審一審嬴易的狗腿子!”
“諾!”
陳平應諾一聲,很快來到關押郡丞的房間,此時郡丞雙目失神,捂著襠部癱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見趙昊一來,立刻渾身一哆嗦。
“大大王”
說完,連忙從床上爬起來,叫屈道:“大王,我是冤枉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嗬,本王從不冤枉一個好官,也不會放過一個壞官,郡守之前說自己奉公守法,現在卻快死了,畏罪自殺,還在府衙大堂搶救,你覺得本王會信你這一麵之詞嗎?”
趙昊冷笑道:“老實配合本王,本王不但能讓伱活命,還能讓你官複原職。”
“本王問你,嬴易背後是不是有人指使?”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郡丞低著頭,隻強調了這麼一句話。
趙昊與陳平對視一眼,後者心領神會,當即換來幾個人,將郡丞架出了房間。
郡丞驚恐的掙紮著,想要求饒,但隨著鐵門關上的片刻,求饒成了痛苦的慘叫。
等他重新回到房間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虛脫的。
“大大王,我我知道的東西有限,您說過要留我命的,您發誓,您不能殺我.”郡丞喘著粗氣說道。
趙昊表情淡淡地道:“本王從不騙人,你若老老實實交代,本王發誓,絕不殺你,但本王隻給你這一次機會。”
說到這裡,頓了頓,目光灼灼地盯著郡丞:“你可以說了。”
郡丞猶豫了片刻,最終壓低聲音道:“郡守背後確實有人,不過,我不知道他是誰。”
“這個人從來不跟郡守直接聯係,但三川郡的所有事,都離不開這個人的掌控,他仿佛什麼都知道一般.”
“這麼厲害?”
趙昊眉毛一挑,頓時來了興趣:“你是怎麼知道的?”
“嬴易雖是嬴秦宗室,卻從未管理過郡縣,連軍政都知之甚少。可是,自從他上任以來,原本跟前任郡守不對付的郡尉,突然變得很聽他的話,連三川郡不少大族族長,都成為了他的座上賓,著實有些匪夷所思;
要知道,三川郡不少大族的族人,曾在舊韓朝廷任職,秦滅韓後才歸順秦的。他們與秦官一直有隔閡,成為秦官的座上賓,純粹無稽之談,可嬴易卻做到了!”
“正因為如此,我開始懷疑嬴易,觀察他的一舉一動,直到某日從鹹陽發來的急報,嬴易不在郡守府,是我接手的,他回來後大發雷霆,我才知道他背後有人指使?”
“就因為這個,你就斷定他背後有人指使?”
“這個隻是一環,最重要的一環是之前發生的事,因為洛陽被四野流民搞得烏煙瘴氣,有人建議將郡城遷移到滎陽,嬴易始終拿不定注意,後來接到這份急報,他才下定決心的!”
聞言,趙昊與陳平對視一眼,暗道果然如此。
隻不過這件事依舊有些異常的古怪。
嬴易一個無名之輩,怎麼能接手這麼多事,而且,他做的那些事也並非大奸大惡之事,為何要畏罪自殺?
難道是背後之人沒讓他配合自己,他不敢擅自做主,才以死表忠心?
這也太扯了吧!
趙昊越想越無語,決定不再追問幕後之人,轉移話題道:“舊韓大族在三川郡有多少人為官?”
郡丞想也沒想的答道:“為官者不多,為吏者有十幾人,不過都是些鄉亭小吏,唯一一個在郡府任職的主簿,前兩天被盜匪殺了。”
“哦,還有這事?”
郡丞遲疑了一下,道:“原本嬴易是想讓他代替我的,結果大王東巡來了三川郡,這件事就擱置了。他便是在大王進駐三川郡那天遇害的.”
“嗬,倒是巧了!”
趙昊一聽就笑了。但也沒有再多問,便滿意的拍了拍郡丞的肩膀,語重輕長的道:“你回答得不錯,本王很滿意,在此安心養傷吧!”
說完這話,便帶著陳平離開了房間。
等他們來到門外,趙昊立刻收斂起臉上的笑容,嚴肅道:“嬴易的事先不管,讓那幾個罪官回來放糧,我猜明日會有一場好戲,咱們靜觀其變!”
“那幾個罪官”
“老百姓最喜歡看的就是殺罪官,讓他們看個夠!”
“這”
陳平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拱手應諾。
他知道,好戲已經開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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