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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不遠數千裡將此人找來,他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剛才在門外,蒙德清楚的聽到韓信對自己老爹的不屑,心中有些惱怒,所以才有此質疑。
畢竟秦國以軍功論才能,韓信寸功未力,就敢大言不慚,實在讓人難以信服。
然而,趙昊卻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他心裡非常清楚,這是一個在將來會非常牛逼的軍事家。
雖然韓信的結局不太好,但不能忽視他的品質。
因為相對來說,韓信是一個感恩重義的人。
而這樣的人,更不容易背叛他人。
隻不過,韓信軍事上的才能太耀眼,掩蓋了他為人的品質,所以後世記得他的成功與失敗,卻忽略了他的人品。
縱觀韓信的一生,他至少有四次機會殺掉劉邦,自立為王。
但他都沒有這樣做。
原因是他不想背叛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劉邦。
儘管到了楚漢爭奪的後期,擊敗項羽之後,劉邦奪走了他的軍權,改封他為楚王,他都沒有奮起反叛。
之後,劉邦又以陳平之計,假托巡遊大夢澤,奪取他楚王的爵位,押他回洛陽,貶為淮陰侯,他也沒有反叛劉邦。
由此可見,韓信是真的重情重義。
但老實人也有爆發的一天。
連降三級,還被軟禁在府中,換做誰都會不爽。
長期的壓抑,悲憤,羞辱,再加上身邊人的不停鼓動,韓信最終還是走出了那一步,落得個夷三族的下場。
其實從韓信反叛劉邦的整個過程中,不難看出,這根本就是劉邦為了鞏固漢朝江山,設計的卑劣圈套。
而劉邦也開了‘飛鳥儘,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先河。
當然,除了韓信,還有其他幾位漢朝開國將領,也沒落得個好下場。
所以韓信造反,並非是他人品不行,而是遇人不淑。
如果將劉邦換成嬴政,他的結局或許又是另一種情況。
畢竟王翦父子幫嬴政統一了六國,都能得到善終,更何況一個韓信。
而對趙昊來說,韓信是值得敬佩的,更是值得重用,且應該深信不疑的人。
因此,他沒有跟蒙德多聊韓信,隻是笑著朝蒙德擺手;“我們走吧,回中尉府。”
“諾。”
眼見趙昊不願多聊,蒙德也不再追問,便識趣的應諾而退。
回到中尉府,頓弱立刻迎了上去,朝趙昊行禮道:
“公子,計劃已經開始了,也不知道那些六國餘孽,能否上鉤!”
趙昊眼珠子一轉,隨即背負著雙手,澹澹道:“能否上鉤,關鍵還得加一把猛料!”
“什麼猛料?”
頓弱帶著疑惑的目光,看向趙昊。
趙昊拍拍手,對蒙德吩咐了一句。
不多時,幾名黑袍推著一輛囚車,緩緩走來。
一旁的楊端和,定睛瞧去,很快就認出囚車裡的兩個人。
但因為趙昊之前的舉動,讓他有些不快,所以默然不語。
“公子這是何意?”
頓弱自然也認識囚車裡的兩個人,不由好奇追問。
“先看著,等會兒你就明白了!”
說完,趙昊又朝蒙德揮了揮手。
不多時,蒙德親自帶著兩名黑袍,推著一個小板車過來了。
“這不是”
楊端和看到小板車的瞬間,童孔猛地一縮。
頓弱則眉頭大皺:“公子此舉,是否有些殘忍?”
以他的性格來說,就算對待犯人,也不應該用此等酷刑。
畢竟這個時代有一句話,叫做‘士可殺不可辱’。
什麼意思呢?就是給人應有的體麵。
更何況,眼前這人分明是一個女子。
對一個女子用此等酷刑,著實有些不人道。
但趙昊卻表情澹澹的道:“上卿覺得殘忍嗎?或許吧,但我跟她隻是敵人,我仁慈的手段,隻會對自己人,而不是對自己的敵人;
如果我放過她,那誰來放過我皇兄,若不是她坑害我皇兄,我皇兄能淪落到今天這地步?”
“假如今天,躺在這裡的不是她,而是我,你還會覺得我殘忍嗎?”
“誰若敢傷害公子,先從我蒙德的屍體上踏過去!”
蒙德冷哼一聲,怒視頓弱。
“”
頓弱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心中仔細琢磨,趙昊說的不無道理。
畢竟這些人都是擾亂大秦,刺殺趙昊,蓄意謀反的反賊,對付他們,再殘忍的酷刑都不為過。
真要有人覺得殘忍,那些被他們坑害的,甚至害死的人,誰來為他們鳴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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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頓弱沉默不語,趙昊又抬步走向囚車,指著板車上的人,冷冷道;“盧生,項伯,你們可認識此人?”
“呸——!”
項伯吐了口唾沫,怒吼出聲:“趙昊!你小小年紀,竟如此歹毒,你不得好死!”
他自然認識板車上的人是誰。
但身體還是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眼中帶著一絲恐懼。
因為那個人,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是一個像人的東西。
隻見她四肢詭異扭曲的耷拉著,顯然是被人硬生生打斷了。
臉上,身上,布滿了各種傷痕,已經找不到一塊好肉了。
甚至連頭發都剃掉了。
“嗬嗬。”
趙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嘲諷道:
“你說本公子不得好死,可惜身為階下囚的你,隻會無能怒吼罷了”
“你!”
項伯被趙昊氣得說不出話來,因為趙昊說的事實。
他現在確實無能為力,隻能任人宰割。
但有一點他不明白,趙昊為何不殺自己,反而對一個姑娘下如此重手!
他難道想以此恐嚇自己?逼自己就範?
嗬,真是愚蠢!
自己雖然認識這姑娘,但她跟自己沒有半分關係,若將這姑娘丟到嬴成蟜麵前,嬴成蟜或許會有所觸動,可是自己,也就被她身上的傷勢,嚇到了而已。
想以此恐嚇自己,簡直是癡人說夢!
項伯心中冷冷一笑,並迅速恢複平靜。
趙昊打量了眼他,嘴角掛起一抹戲謔:
“看來,項家人的腦子都不太好使啊,這麼簡單的計策都看不明白,難怪成不了大事”
說完此話,扭頭看向囚車裡的盧生,挑眉道:
“盧生,你看出來了嗎?本公子意欲何為?”
“啊?這”
盧生被趙昊追問,不由渾身一哆嗦,剛想搖頭說自己沒看出來,眼角餘光又瞥到趙昊似笑非笑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道:
“公子可是想用我們當誘餌,引誘項羽他們上鉤?”
聽到這話,項伯心頭一顫,頓時發出一道無比仇恨的目光,死死盯著趙昊,似乎想用眼神殺死趙昊一般。
卻見趙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饒有興趣的追問:“那本公子為何將她推出來?”
“這這”
盧生麵露遲疑之色,看了眼滿臉怒容的項伯,又看向趙昊,試探著道:
“莫非是想將公子對待反賊的殘酷,宣揚出去,讓反賊們既恐懼,又憤怒,繼而讓項羽更加擔心項伯”
“哈哈哈——!”
趙昊仰頭大笑,滿意的看向盧生,讚賞道:“盧先生不愧為名士也!”
“呃”
盧生嘴角一抽,連忙朝趙昊行禮:“公子過獎了。”
雖然他看穿了趙昊的目的,但依然不明白趙昊的打算。
畢竟能讓人看穿的目的,從來都不是真正的目的。
卻見趙昊笑著朝項伯挑眉:“這下你看懂了嗎?”
“豎子!”
項伯睚眥欲裂。
他自然看懂了,也想明白了。
難怪趙昊遲遲不肯殺自己,原來是想利用自己,坑害羽兒。
這該死的小混蛋,怎麼這麼可惡!
“啊啊啊——!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項伯突然瘋了一般叫囂,同時用頭撞擊囚車,想要自我了斷,讓趙昊的計劃落空。
可他四肢被繩索綁得緊緊的,隻要囚車旁的黑袍一拉繩索,他想自殺就根本不可能。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趙昊當作誘餌,引誘項羽他們上鉤。
而趙昊卻看都沒看他一眼,轉頭朝楊端和道:
“將板車上的女人,扔到項伯原來的店鋪,會有人將她帶給那些六國餘孽”
“公子既然要引誘那些六國餘孽,為何將計劃坦然相告,難道就不怕他們不上鉤?”
楊端和滿臉疑惑,心想那些六國餘孽明知有危險,應該不會來送死才對。
但趙昊卻一臉篤定的笑道;“放心,他們會來的,除非那個人不是我認識的項羽!”
項羽此人,最值得被人推崇的,便是他重情重義的性格。
而這,也是他最大的軟肋。
隻要項伯沒死,哪怕前麵是刀山火海,他都會想儘辦法營救項伯。
“既然公子這麼有信心,那就按原計劃行事吧。”
楊端和看了趙昊一眼,當即朝身後揮手。
立刻有兩名黑甲,走向小板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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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名禁軍踉蹌著衝進中尉府,朝楊端和稟報道:
“啟稟楊中尉,子嬰叛逃,並殺光了我們緝拿他的人!”
“什麼!?”
楊端和陡然一驚,不由上前兩步,追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那子嬰似乎早有預謀,其府內藏有數十名死士,我們的人中了伏擊,才被他們得逞的!趙都尉也被殺了!”
“這”
楊端和滿臉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下意識後退兩步。
之前趙昊說子嬰圖謀不軌,他還以為趙昊在公報私仇,所以沒有親自緝拿子嬰,反而派手下一都尉前往,如今子嬰殺人拒捕,證據確鑿,由不得他不相信。
他現在非常後悔自己的判斷,沒有重視這件事,才讓子嬰趁機逃走。
稍微鎮定心神,楊端和滿臉慚愧的回望趙昊:“公子”
“我聽到了。”
趙昊麵無表情的擺手,打斷了楊端和想說的話,朝稟報之人追問:“汝可知子嬰朝哪個方向逃了?”
“回公子,屬下不知!”
稟報之人搖頭道:“屬下等人去的時候,隻有滿地的屍體,沒有半點子嬰的蹤跡”
“那鄰裡街坊呢,就沒人聽到打鬥的動靜?”
“回公子,子嬰住的地方比較偏僻,周圍沒什麼住戶,有住戶的,已經被滅口了!”
“嗬!”
趙昊冷笑一聲,道了句:“真是果斷!”
說著,扭頭朝楊端和道:“楊將軍,立刻派人將與子嬰交往過密的人抓起來,等候審訊!”
“諾。”
楊端和應諾而退,沒有任何遲疑,他現在對趙昊也沒有半點抗拒之心。
畢竟事實已經證明,趙昊的命令沒有任何問題。
他隻需聽命行事便可。
目送楊端和離開,趙昊再次看向頓弱,蹙眉道:“上卿有辦法找到子嬰嗎?”
頓弱想了想,如實答道:“我可以派暗衛去調查,但不確定能找到他!”
“那算了”
趙昊擺手道:“先將精力用來對付項羽吧,他的事之後再說。”
隻要子嬰不走曆史的老路,對自己來說,也就無足輕重。
稍微沉吟,趙昊又朝蒙德道;“將項伯帶下去,同樣打斷四肢,割掉舌頭。”
“諾。”
蒙德應諾而退。
“豎子!項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項伯聲嘶力竭的怒吼,一種無力的恐懼感,頓時湧上心頭。
一旁的盧生,死死攥緊袖中的匕首,不由瑟瑟發抖。
他現在才算真正明白趙昊的意圖。
趙昊之所以將自己的計劃告知項伯,是讓項伯無意識的配合他。
細想一下,假如項羽和項伯見麵,項伯知道趙昊的計劃,該如何麵對項羽?
肯定會想儘辦法,提醒項羽,讓他快逃。
而項羽呢?
也知道趙昊的計劃。
但麵對慘遭酷刑的項伯,他能放棄施救,獨自逃走嗎?
不能!
既然不能,那又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憤怒,極致的憤怒,不顧一切的憤怒。
如此一來,自己再當著他的麵,殺掉項伯
想到那個畫麵,盧生下意識咽了咽口水,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同時將頭深深埋進自己的褲襠裡。
趙昊的恐怖,直接刷新了他對人性的認知。
以前他覺得自己是玩弄人性的高手,無論是那些六國餘孽,還是孔門儒家,亦或是侯生,以及博士宮眾博士,都被自己玩弄於股掌之下。
甚至連嬴成蟜,他都可以利用。
如今細想趙昊的計劃,盧生不禁滿是膽寒。
“快點結束吧,快點結束吧”
盧生心裡默默祈禱:“希望結束之後,我可以安然死去,落在這惡魔手裡,死是一種解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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