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並無意隱瞞,看著中年僧人,道,
“確有此事,這件事便是在帝禹所留下的信息當中提及,和刑天魔首有關。
根據帝禹所言,這刑天之首,乃是戰神刑天一身魔道修為精華所成,而且得天之幸,占據了魔道的一成氣運,得以和邪魔道並存至今。
當年少昊之所以隻是將此刑天之首鎮壓,而不是將其消滅,根源就在於,這刑天之首一旦被滅,魔道氣運潰散,便會形成魔染大地之局,神州都要遭受到巨大的創傷。
後來帝禹將這魔首鎮壓,並結合少昊布置,留下三世滅魔,回贈天地的局。
具體來說,便是要聚集三世至尊之力,將這刑天之首,徹底磨滅,其魔道氣運潰散,回返天地,不但有魔消道長之勢,而且對於這三世至尊,都有莫大功德可得。”
“所以,暫時來說,這犁首山內,最大的機緣造化,根本無人可得,因為沒有至尊修為,根本無法參與到這個行動當中。”
孟昭看似將整個事情都講解的清楚,實則,還是有所保留,而且是最為關鍵的信息,那就是帝碑留形。
沒有這一步,就無法使得三世至尊之力貫通,也無法結合少昊以及帝禹的布置,單憑個人,空有神魔武力,也不可能消滅刑天魔首的。
三世至尊,並非孤立,而是結合在一起的。
那帝碑,就是一條線,將三個不同時代的人,牽連在一起。
隨著孟昭的講述,那劉老道眼神也是愈發明亮,隨後禁不住一拍大腿,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就說在如今這個時代,怎麼還會有這般有功於天地的機緣可得,原來是促使魔消道長,靈機歸於天地的大事,這就說的通了。”
不單是他,就連那中年僧人也是連連點頭,暗道怪不得如此。
他修成天人武道,自是知道天人武者有多麼可怕,恐怖,更在其上的神魔道果,以及超越神魔道果的超脫至尊,簡直是無法想象的偉大,強悍。
兩個超脫至尊,竟然對付不了區區一個殘缺的頭顱,這聽起來就覺得有些假。
畢竟當初少昊直接把全盛時期的刑天腦袋都給砍下來了,武力差距還是十分明顯的。
但假如,這件事涉及到悠久的布局,以及所謂氣運之說,神州天地之說,就可信許多。
北堂行則是在意外之餘,又多了些驚喜,若真是如此,就說明孟昭所得並不算多,最有價值的機緣,他還沒資格入手,自己仍有機會。
而他之所以如此自信,也是源自於兩方麵。
其一,就是他對自身天賦,家世,背景的自信,畢竟旁人吹得再多,也不如自身感受來的現實,自己處在什麼位置,自己的進步如何,自己在未來的前景,沒人比自己更加了解。
其二,則是劉老道,以及這便宜師父的看好,也叫北堂行很有自信。
劉老道不說,一個老神棍,但手裡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這些年也的確幫他解決了不少麻煩。
便宜師傅就更了不得了,天人大高手,若不是自身有某種潛質,對方會巴巴的上來強硬收徒?
所以,北堂行很有自信,再多給他一些時間,他雖未必能超越孟昭,但應該也具備在這犁首山機緣中分一杯羹的資格。
他都這般想了,那中年僧人作為在“末法”時代修成天人的絕世強者,自信心當然更加充足。
旁人不了解對天地有功是個什麼狀態,他卻很清楚。
就像是一個數據庫,普通人的權限隻有一,但對天地有功德的人,權限是十,彼此的信息差,就足夠造成天地之差了。
當然,他也不會低估孟昭的能耐,同時,也不會以為孟昭說的,就是全部。
中年僧人笑了笑,道,
“原來如此,看來這機緣,短時間之內,當世是無人能得手了?”
孟昭直接點頭,斬釘截鐵道,
“沒錯,除非是至尊強者,不然,就無法達成三世至尊之力這一前提條件。
而且,即便是功成至尊,也未必就能得到機緣,還需要正確的方法。
關於這一點,當世除了我之外,再不會有第二人知曉了。”
“大師,您是天人強者,距離神魔道果之境,隻是一步之遙,大有希望。
按理來說,您也算是如今神州大地,最可能得到這一機緣之人,我孟昭也不是敝帚自珍的人,非得將肉爛在自己鍋裡。
隻是,這刑天魔首,關乎邪魔道氣運,若是遇人不淑,非但沒有繼承兩代至尊之力,反而將刑天魔首放出,魔染大地,那可就遭了。
所以,在沒有確定您究竟是正,是邪,是佛還是魔的前提下,恕孟某不能將那正確的方法,告訴你了。”
話是說的很漂亮,態度也是相當堅決,實際上,還帶有強烈的試探意味。
你究竟是什麼來曆,正道,還是魔道?
這一次試探,雖沒有明說,但隻要稍微聰明一點點的,都能看得出來。
北堂行也是起了興致,自己這位便宜師傅,究竟是什麼人呢?
中年僧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頓了一下,思考片刻後,眼神若有深意的道,
“孟龍王倒是好氣魄,直抒胸臆,毫無遮掩,不過,你說的如此透徹,明白,就不怕我以力,以勢,壓人嗎?”
你願不願意是一回事,能不能又是一回事。
隻要心裡有東西,想辦法,總能將嘴巴給撬開。
尤其以武力,威脅,來的見效快。
這並不算是強烈威脅,隻是一種現實,弱者必須要麵對的現實。
然而,孟昭的表現卻叫中年僧人吃了一驚,
“哈哈,大師所言不差,自古以來,弱肉強食,強者才配擁有一切,弱者即便有了機緣,也未必就能保住。
不過,這一點,未必就能適用在我的身上。
論修為,大師的確是更勝一籌,我不能比。
但論保命能力,在下還是有幾分自信的,大師能勝我,卻不能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