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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我來找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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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本以為婆婆是不願意他苛待鐘蓉,但這一刻看來,卻是婆婆不滿他管教鐘蓉不嚴格,連遺產都還給她繼承,拿著這麼大筆錢,怎麼能讓她學好。

也是,婆婆這樣正直的人,怎麼可能縱容孫女犯出這種事來。

應鐸似一塊大石終於落地。

鐘蓉一定要嚴懲。

他示意助理把鐘蓉送下山。

應鐸重新去點香,但唐觀棋親眼看見,他拿的是她做過手腳的香,她略抽氣,果然,剛點上沒多久就斷了。

應鐸都還未撤回手,香就點在他手背上,似婆婆不滿,打晚輩打出的戒疤。

他眉頭都未皺一下,就像是毫無痛覺一般,隻是將跌落的香撿好,拂散香灰。

片刻後,卻毫不猶豫下更重的懲罰:“回港之後,立刻讓人去收回淺水灣公館,讓鐘家搬出去,對鐘家家具公司的投資也撤出,以後不必理會鐘家的訴求。”

“好,我記住了。”麥青連忙再拿另外的香去點。

表麵鎮定,額頭已經出了冷汗。

無論哪包香,今天怎麼都斷?

接過新燃的香,應鐸還記得囑咐:“不需要找調香師麻煩,是我們自己的問題。”

麥青低頭:“好。”

應鐸俯身再插上香,所有人屏息靜氣地看著那幾柱香,終於,香燒到中上段,都安然無恙。

眾人鬆了一口氣。

他們走了之後,唐觀棋也悄悄下山。

自己一個人去走和婆婆行過的河邊街,食婆婆經常食的豬腳飯。

店主看見她還笑,一邊撈麵:“靚妹,好久冇見你喔。”

她笑了笑。

店主不知道她啞了,還和她說話:“還是老樣子?”

她點頭。

店主先把豬腳和飯送到她麵前,背對著她調火,問她:“配菜要酸豆角還是酸筍?”

唐觀棋始終沒聲音出,店主疑惑地往後看了一眼,而唐觀棋很安靜地,微笑點了一下牆上菜單寫著“酸豆角”的地方。

店主一下有些不解,看看她又看看菜單,終於意識到:“你把聲點回事?”(你聲音怎麼了)

唐觀棋隻是笑了笑,用圓珠筆在菜單上寫:“發生了些意外。”

店主發現小姑娘是不能說話了,動作凝滯一瞬,熱騰騰的蒸汽在背後飄搖,不由得感慨一句:“唉呀…你婆婆知道就會心痛。”

她笑著,眼淚卻跌進飯裡。

婆婆不會心痛了。

婆婆已經走了。

根本不再有機會知道她過的是什麼日子,應鐸是怎麼對她的。

過了一會兒,以前一貫不鐘意唐觀棋的老板娘提了瓶豆奶進來,放到唐觀棋手邊,還隻擺出以前那副討厭漂亮小姑娘的樣子,生硬道:

“今天你的飯我請,好久冇見你了。“

唐觀棋對她笑,她也隻裝麵冷,抱著胸坐在收銀台後。

她食飽後,店主還拿了兩罐醬菜給她,熱情道:“帶回去食,香港大城市,妹妹可能看不上我們這點嘢,但是自己釀的,比外麵的好。”

她看了一眼老板娘,老板娘隻是彆過臉去,當沒看見。

她無聲做出謝謝的口型。

抱著那兩罐醬菜坐上返港的高鐵,看著窗外景色。

以往去羊城,都是婆婆給的零花錢、織的毛衣、自己磨好的核桃,現在,餘溫隻有這兩罐醬菜。

可以勉強汲取婆婆曾經的餘溫,她不自覺抱緊裝著醬菜的袋子。

高鐵直達西九龍站,她一出站,卻看見了周成恩。

他在站外對她擺手。

唐觀棋驚訝。

周成恩大步走過來,接過她手裡的帆布袋:“你說你在高鐵上,我猜你最多兩個鐘就到了,剛好我過對岸,能在這邊等你一起回去。”

唐觀棋頗為意外,而周成恩很自然地走在她旁邊:“食飯未?如果沒食,我知道這邊有家日料不錯。”

她連忙表示她吃了。

周成恩還是笑著:“好,有冇哪裡想去?”

她笑了笑,拿手機和他說:“不如去這邊的文化長廊散散步,夜晚的維港很漂亮。”

青年有些不自在的羞澀:“好,我先去買兩個富豪雪糕,你等我。”

保鏢在關口外等著唐觀棋,果然等到她,看見她和男同學行街吹風,有說有笑。

一連幾天,因為df的事情,應鐸相當忙碌,總是被df的董事會召去,一並商議收購事宜,畢竟他又是甲方又是乙方,少了他這個會都開不下去。

坐在主位上,聽著眾人發言。

df是他被綁架撕票長兄的公司,他少年時最羨慕的也是長兄,永遠能掌握自己的命運,這種生命力是不可多求的。

好不容易散會,他想問一句觀棋的近況,卻又算了。

已經斷了,不必給自己太多念想。

麥青來報鐘家已經全部搬出淺水灣公館,自己找了地方住,雖然被清理出去的時候大喊大叫,鬨得周圍都不好看,但到底是清了個乾淨。

應鐸輕輕轉手上的銀戒:“好,以後鐘家的事不用向我報了,鐘偉雄的新聞暫時能壓則壓。”

“已經找了公關人員和專門處理企業法律風險的律師過去,以後也不會再報了。“麥青應聲。

他聽著,微微頷首,思維略微遊移到其他事物上,想問麥青些什麼,卻一時間沉默著,沒有問出來:“知道了。”

中環cptl頂上的鎏金字樣耀眼,尤其在傍晚夜色之中,奢華大廈李在國際都市的繁華地帶。

應鐸的車從地下車庫出來,司機忽然緩緩停住,應鐸抬眸,淡聲道:“怎麼了?”

周叔看向車外,支支吾吾:“您看……”

應鐸隔著防窺車窗往外看,一個穿著吊帶長裙的女孩站在車庫邊的日本晚櫻下,電影藍調一般的夜晚襯得她肌膚更白,畫麵如同畫報,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她兩眼。

他視線一滯。

周叔有些為難:“我們是開過去還是———”

話音未落,應鐸已經打開車門,車門有沉碩力量感的關門聲響起。

應鐸站在車外,而闊彆一周未見的女孩,就站在不遠處。

細細密密的青絲隨風蕩漾,飄過她細白單薄的肩膀,絲綢長裙上隱秘流銀的山荷花隨燈色若隱若現。

一雙眼仍舊炙熱倔強,帶著濕潤的淡淡委屈,就這麼在風中靜靜看著他,好似是怨他,又好似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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