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淩赫赫有名的兵法上說,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換而言之,對敵人實施斬首行動,是最搞笑的戰爭手段。
儘管陸遠並不知道,對麵的壇主是壇主,
可,那家夥很胖,和豬一樣,
而且,身上穿的鮮衣怒馬,非常燒包,
尤其,還擺出一副上位者的氣勢,對著廠門指指點點,
更彆說,他身邊的信徒們眾星捧月,
一個個跟狗一樣,腆著臉,諂媚著跪舔巴結,
所以,不打他打誰?
紅拳會壇主手底下,有三四千信徒,
掌握生殺予奪的大權,享受著土皇帝般的待遇,
因此,有些得意忘形,
他不是沒上過戰場,但無論五大勢力還是洋人,
洋槍的有效射擊距離,大多都在五六十步,也就是八九十米,
因此,他自認為在八十步,拜火教二鬼子,拿他沒轍,
更讓他放心的是,他身前還有一排信徒護衛著,
所以,他才肆無忌憚的指點江山,
引得手下紛紛溜須拍馬,提供大劑量的情緒價值。
正在談笑風生恰同學少年之際,
他的眼角忽然,看到蜂窩煤廠的大門上,好像閃了一下,
嗯?
啥意思?
是二鬼子開槍了?
哎,開槍就開槍唄,隨便他們打,搞得像他們能打的準似的……
然後,他就聽到“咻!”的一聲,由遠及近,
緊接著,意識還沒反應過來,他的胸口仿佛挨了一記攻城錘,
“嘭!”
強大的動能撞擊下,壇主身不由己的向後跌倒,
“啊~~~疼……疼疼疼……死我了!”
“噗通!”
毫無預兆的,壇主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的部下全都,一京一吒的看著壇主,
哎?
咋回事?
壇主好好的咋就坐地上了?
疼?
哪兒疼……
總不能是壇主蛋疼吧?
哦,想起來了,日李萬姬確實很辛苦……
然後,有眼尖的看見,
壇主胸口有一個小洞,似乎正往外麵嗤血……
哎呀呀!
壇主中槍了……
誰乾的?
是誰打的槍?
這時,有經驗的副壇主立馬根據壇主的傷口,發現了暗殺者的位置,
他立刻跳起來,看向蜂窩煤廠的大門,
“瑪德,是拜火二鬼子打的……”
這時,陸遠手裡已經換上新的洋槍,瞄準了紅拳會跳出來的副壇主,
為啥瞄這貨呢?
因為,這家夥的體型也很胖,穿的也花哨,而且就站在壇主身邊,
美劇《紙牌屋》的著名台詞:
“政治和房地產一樣,距離核心越近,價值越高!”
所以嘛,不打他打誰呢?
深呼吸,八十步,東南風,風速三,
扣動扳機,“呯!”
旋轉的彈頭,帶著鎮定與蔑視,幾乎如出一轍的打進了副壇主的胸膛,
“噗!”
副壇主劇痛之下,半跪在地上,嘶吼道:
“疼……真踏馬疼……啊啊~~”
“啪嘰!”一下,
副壇主趴在地上,混身直抽搐,
陸遠再次換上一杆新洋槍,幾乎沒動地方,眼到、心到、手到,
“呯!”
第三顆彈頭,好巧不巧,
正好打中該分壇主力堂主的腦袋,連整個天靈蓋都掀翻了,
女殺手瞪大眼睛,發出驚歎,
“師父,你太厲害了啊,這麼遠,居然能打中他的腦袋!”
陸遠聳聳肩,無辜地說道:
“這可不是我的功勞,
原本瞄著的是他的胸口,
結果,他非要自作聰明的彎腰……隻能說,趕巧了!”
女殺手興奮地拿過手下的洋槍,說道:
“師父,再打!”
陸遠搖搖頭,說道:“他們總算學聰明了,全趴下了……下次吧!”
他並不清楚,這三槍,
恰好把這個紅拳分壇的一二三把手,全部清空,陷入群龍無首的狀態。
更厲害的是,此舉導致此分壇的信徒,對蜂窩煤廠充滿了敬畏!
你想想,堂主、副壇主和壇主,是分壇的核心領導層,
在信徒眼裡,那都是能“呼風喚雨”“三頭六臂”了不得的大人物,
可人家連個麵都沒露,就乾死了三個,
而且,直接按照循序,一杆清台,這得多大能耐?
所以,在今後的圍攻戰中,
他們的士氣和戰鬥意誌集體腰斬,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然而,縱貫整個邦城攻防戰,紅拳會的優勢比其拉邦邦城,略占上風。
紅拳會八個分壇,將邦城團團包圍,
他們也沒啥兵法韜略,
便采取四麵合圍平均分配的原則,每個門都堵上兩個分壇人馬。
這當中,南門的兩個分壇實力最強,總人數近萬人,
東西兩門各六千左右,北門隻有實力最弱的三四千人。
更要命的是,北門還有一個蜂窩煤廠堡壘,
搞得兩個分壇不得不分兵圍困,
其中三千紅拳信徒,擠在北門和蜂窩煤廠之間,
另外一千人,則圍住蜂窩煤廠的大門。
更更要命的是,直到這個分壇的壇主、副壇主和主力堂主一命嗚呼,
另一個分壇的高層毫不猶豫,帶領骨乾,直接吞並了兄弟壇,
怎麼吞並呢?
自然是用拳頭和鐵與血,耐心說服教育,
並免費幫助,那些不聽話不順眼的骨乾“純潔化”。
這一下,北門紅拳會的內部,裂痕進一步擴大,士氣進一步下降。
為啥呢?
因為,紅拳會的乾部體係來源於,
基本上是父子母子,或血緣,或者特殊親密的非正常關係,
所以,即便把一些表麵的骨乾清除後,
反而在整個分壇內部,埋下了仇恨的種子,這就是斬草不除根的隱患。
當兄弟壇的主力堂主,暫時掌控圍攻蜂窩煤廠的分壇後,
也意識到了巨大的危險,畢竟他帶來的人太少了,也就百十來人,
一旦產生了不安定的思緒,他的手段也就變得激烈而堅決,
五大堂主,還剩下四個,
他毫不猶豫點了一個,實力最強又最不順眼的堂主,
“唔,壇主副壇主、大堂主被殺,
我們必須要為他們報仇!你們堂作為先鋒,馬上進攻赤河煤廠!”
最強堂主懵了,
啥?
讓我打先鋒?
那不就是送死嗎?
不過呢,代壇主話說的漂亮,他還不能正麵反駁,
想了想他說道:
“請問代壇主,怎麼攻?
從哪兒攻?什麼時候攻?有沒有其他堂的配合?”
代壇主皺了皺眉,不耐煩地說道:“我不灌!你看著辦!”
嘿嘿!
這可太好了!
最強堂主立刻說道:“是!屬下這就開始進攻!”
說完,匆匆離開,
不大一會,最強堂主直接把手下,
帶到煤場的背麵,吩咐四百來人,在距離一百步的地方挖戰壕。
於是,叮叮咣咣,呼哩嘩啦的,大夥都忙活起來,
可是,代壇主左等右等,
就是聽不見喊殺聲,趕緊派人前去打聽,
結果,信使帶回來的消息,差點沒把代壇主的鼻子氣歪。
“啥?他們居然要挖戰壕……”
“壇主,是借挖戰壕的名義,挖一條地道進入廠子……”
要換在平時,這種手段也算一條奇謀妙計,
但現在,軍情緊急,後勤跟不上,最好能速戰速決,
代壇主氣急敗壞地問道:
“他到底啥時候攻進廠子裡?”
信使攤攤手,無可奈何地說道:
“他們說,等地道挖好就進攻……”
“乾他娘!跟老子耍心眼!弟兄們,跟我走!”
代壇主帶著三十多個親衛,殺氣騰騰來找最強堂主,
看見這邊信徒,有氣無力的挖戰壕,
代壇主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好哇!
消極畏戰,延誤戰機,不給你點厲害,還當我是哈嘍凱蒂!
他直接衝到最強堂主跟前,甩手給了對方一鞭子,
“啪!”
最強堂主本能地抬手擋住,鞭梢抽在他手臂上,聲音脆響,可見力道之狠。
“吸!”
最強堂主疼的齜牙咧嘴,不住地倒吸涼氣,
但,代壇主火氣更大,
麻蛋,你還敢擋?!
“唰唰唰唰唰!”
紅拳會的不傳之秘,閃電五連鞭,橫掃一切蛇鬼牛神!
最強堂主皮開肉綻,鮮血淋漓,慘叫聲不絕於耳,
這時,好幾個信徒圍了上來,
“你怎麼打人啊?”
“彆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哎哎,你乾嘛啊……”
他們幾個都是最強堂主的家人,親戚,看不過去,上來勸阻。
代壇主正是需要立威的時候,
他陰陰一笑,朝著這幾人猛抽鞭子,邊打邊罵,
“瑪德,想造反啊……嘴犟是吧?再說話就打死你……”
“啪啪啪!”
他這麼瘋狂,有個白白胖胖的孩子信徒,嚇得說道:
“哎呀呀!好可怕,太暴栗了……”
代壇主一聽就火了,
他上前,一把掐住孩子的咽喉,
橫眉冷目,齜牙咧嘴地厲聲喝問:
“爆栗?說呀,爆不爆?還爆不爆?”
那孩子才多大,被他掐的隻翻白眼,呼吸困難,
代壇主卻成心拿孩子示威,他竟然一手舉起孩子,狠狠往下一摔,
“啪嚓!”
孩子的腦袋反著折了過去,頸部呈“l”狀,眼睛瞪得大大的,沒了生氣。
轟!
代壇主的殘忍,孩子的死亡,成了壓垮最強堂主的稻草,
他再也忍受不了,“呼!”的一聲竄起,直撲代壇主,
代壇主冷不防被他撞到,大罵道:
“好哇,你們造反,我一定讓壇主把你們都殺光!”
最強堂主大吼道:“反正也活不成,我先咬死你!”
說完,抱著對方的腦袋狂啃,
代壇主劇痛之下,想掙脫,但是最強堂主卻死死勒住他,讓他動彈不得,
“啊啊啊~~好疼,救命……快啊~~”
突然發生的劇變,讓代壇主的親衛都看傻了,
好一會,終於,有人醒悟過來,立刻去拉扯最強堂主,
還有人拔出長刀,準備看死最強堂主,
但是,他忘了,這邊好幾百人,大多數都是最強堂主的親人和好友,
尤其,代壇主說,讓壇主把他們殺光,那肯定不能放他們回去,
於是,一擁而上,圍毆親衛,拿刀拿槍,鋤頭釘耙,有啥拿啥,隻管往要害上招呼,
不到三分鐘,三十個親衛就血肉模糊,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最強堂主,也鬆開代壇主,
原本驕橫無比的代壇主,臉上全是汙血,
咽喉上被咬開兩個窟窿,其中一個像噴泉似的,瘋狂飆血……
等冷靜下來,有人知道害怕了,
“那啥,殺了代壇主……是死罪……咱們咋辦呀?”
最強堂主畢竟有點本事,
想來想去,一個罪惡的想法萌生了,
他覺得,與其坐而待斃,還不如反戈一擊,
隻要乾掉對方壇主,自己也就能當壇主。
所以,他和家人親戚密謀一番,取得共識後,
先把代壇主的人,全都埋進戰壕裡,又派人秘密聯係另外三個堂主,
代壇主不是帶了一百多人過來麼,
這幫人一旦掌握了權利,就變得異常凶狠歹毒,拚命打壓壇裡的元老派。
很快,三個堂主都覺得,
再這麼下去,自己的小命也會玩完,
還不如變被動為主動,乾死對方壇主,翻身當主人。
更何況,最強堂主出頭,出了啥情況,也是他先頂著,
於是,四堂一拍即合,同時率領心腹發動兵變,
將代壇主剩下的八九十人,全部剁成老乾爹辣醬喂狗。
解決了代壇主的人手,最強堂主便故意扣押對方壇主的信差,
當,到了傍晚時分,負責邦城北門的紅拳會壇主,
覺得情況不對,便帶著兩百精銳趕來興師問罪。
最強堂主微微一笑,上前迎接,
“哎呀呀!不知壇主駕到,屬下有失遠迎,死罪死罪……”
壇主騎著高頭大馬,拿著“獨橛子”毫不客氣,盛氣淩人地問道:
“你們的代壇主呢?”
最強堂主指了指,煤廠對門的小酒樓說道:
“代壇主跟弟兄們,
在上麵喝酒樂嗬呢……咱們都不敢勸……”
壇主一愣,不對吧,那小子這麼糊塗?
但是吧,他側耳聽聽,
果然,酒樓上男男女女,
哼唱著淫詞豔曲花巷小調,猜拳嬉笑不絕於耳,
就是聽著,不怎麼真切……
他看了看最強堂主,平平淡淡的表情,似乎沒啥破綻,
壇主來到酒樓下,大聲喝問:
“代壇主,還不滾下來!”
酒樓上似乎安靜半拍,接著又是嘻嘻哈哈鬨了起來,
t壇主真的怒了,他大罵道:
“你個龜兒子的,特麼想死嗎?!”
這時,一個濃妝豔抹,酥胸半露的女子,
湊到二樓窗口,浪聲調笑道:
“樓下的大爺,上來玩啊……嗬嗬~~窮鬼不許上來……”
哎呀!
你大爺的!
這是看不起誰呢?!
壇主的怒火發生“殉爆”,一路火花帶閃電,他翻身下馬,手一揮,
“跟我來!”
親衛隊長和三十名全副武裝的親衛,立刻跟著進了酒樓……“噔噔噔”的直往二樓跑。
最強堂主心裡默念道:“三、二、一……放手殺吧!”
突然之間,隻見四麵八方,
有上千人衝了出來,照著壇主的一百多親衛,發起了劈頭蓋臉的殺戮。
而酒樓之中,也爆發了激戰……
最強堂主根本不管酒樓,
帶著手下,揮舞兩把匕首,對準壇主衛隊左捅右刺,
他一邊酣戰,一高呼不止!
“神功護體!天下無敵……殺啊!殺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