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卿?你怎麼了遇卿?祝遙光!你又對她做了什麼?”
看著周遇卿生死不知地躺倒在地上,江奕白眼睛都紅了。
他抱著周遇卿,抬起頭朝祝遙光的方向嘶吼了一聲!
祝遙光也是服了他。
人可以瞎,也可以弱智,這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可為什麼偏偏江奕白他耳朵還聾呢?
祝遙光早就對江奕白這個人沒有期待,所以這會兒說話也不怎麼客氣。
“江奕白,我之前隻是覺得你瞎,現在才發現你這人是又聾又瞎,你小聾瞎啊!剛剛大堂經理在電話裡說得不清楚嗎?是你的遇卿,莫名其妙揮舞著一根大木棍想從背後襲擊我。”
“不可能!遇卿從來都是溫柔懂禮儀的人,怎麼可能做這種事?祝遙光,你就算嫉妒她也要有個限度!這種話是不能亂說的!”
大廳那邊。
因為這頭的騷動,逐漸有賓客在來上廁所的時候看見了這邊的動靜,站在一旁看熱鬨。
熱愛八卦的血統紮在國人血液中根深蒂固。
他們一看到這種熱鬨就走不動道。
尤其是,當他們發現事件主人公,還是他們正在參與的訂婚宴男主角的父母時。
“我現在有錢有閒,我嫉妒周遇卿什麼?”
祝遙光深感荒謬,被氣得無語地笑了一下。
江奕白望著她這副花枝招展的模樣,看上去對他絲毫不在意的冷漠表情。
心裡莫名不舒服:“嫉妒她什麼,你心裡沒數嗎?你嫉妒遇卿得到了我完整的愛!祝遙光,我早就說了,我愛的人隻有遇卿,無論你做什麼事情,都會惹得我更加厭惡!我是不會喜歡你的!”
一旁圍觀的群眾們吃到了大瓜,紛紛嘩然。
他們還是現實中頭一回看到這麼激烈的中老年三角戀。
此時大家都興奮得兩眼放光。
見祝遙光不言語。
江奕白更是義正言辭地吐槽祝遙光:“我早就知道,你今天來參加小恒訂婚宴就是為了搞事情!見自己進不去,終於等到了我們出來的機會,開始搞事情了吧?”
江奕白一副“我早已將你看透的”的神情。
讓祝遙光更覺得惡心了。
她神情有些無奈:“江奕白,你要是腦子真的有病,就去一趟精神病院拍個腦片。彆一直說一些令人惡心的話。”
圍觀的路人在興奮地交頭接耳,許多目光看向了祝遙光。
有幾個人竊竊私語的聲音傳入了宋懷舟耳朵裡。
“這個女的是誰啊?難道是這位江教授的愛慕者?求愛不成想害江教授的妻子?”
“我看不太像啊!這位女士看著就是高知分子,又優雅有氣質,看著不像是能乾出這種事情的人。”
“不好說,越是穿得光鮮亮麗的女人,說不定背後是什麼貨色。”
這幾人話裡帶著對祝遙光的貶低,且越說越過分。
這宋懷舟就忍不了了。
從事情發生到現在,好幾次他都想衝出去理論。
祝遙光一直用手摁著他。
他知道祝遙光的性子,她喜歡低調,也不喜歡把自己的事情多跟人解釋什麼。
可他看著江奕白這對夫妻實在惡心。
為什麼一次次來找祝遙光麻煩?
還說那樣的話引人誤會。
不要臉的明明是他們!
宋懷舟冷冷地開口:“你放心,有我在,遙光她隻要眼睛沒瞎,就不可能看得上你。”
江奕白皺眉看著這個出聲的男人。
有些眼熟。
打扮的還不錯,長相更不錯,看上去像是被女人包養的小白臉。
江奕白想起剛剛看到跟祝遙光跟人牽手的一幕。
那個男人為祝遙光拉上披肩,看上去親密無間。
嗬,是正常關係,怎麼可能會那樣討好一個女人?
還是一個沒有權勢,重病的年老色衰的女人?
不就是知道祝遙光有幾個臭錢撲上來的嗎?
江奕白平生,最討厭這種油頭粉麵,自己沒什麼能力的男人了。
江奕白不屑地瞄他一眼,眼裡滿是看不起人的敵視。
“這是我與祝女士的事情,與你這種小白臉無關。”
他將話波及到宋懷舟,祝遙光也是真的生氣了。
她麵色倏然變冷。
“江奕白,你這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又有什麼資格高高在上地做出這種貶低彆人的評價?如果這就是國內著名大學的教授素質,那我覺得貴校未來的前途堪憂!跟他道歉,不然我會讓你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江奕白還是第一次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祝遙光用這麼犀利的言語駁斥。
他從前就知道祝遙光身上是有刺的,還很尖利。
年少時,在學校,祝遙光就是有名的帶刺玫瑰。
隻是在麵對他的時候,祝遙光身上那些尖刺都被柔順地收了起來。
這麼多年過去,他以為她身上的尖刺早已被歲月磨平了。
卻沒想到,在他們離婚之後,祝遙光的一身尖刺又長了回來,並且還如此盛氣淩人地將那些刺都紮在了他的身上!
她憑什麼說出這種話?在這麼多人麵前落他的麵子?
祝遙光跟他夫妻多年。
江奕白才不相信,她不知道他這個人有多好麵子。
可如今,她卻在眾目睽睽之下,為了另一個男人,這樣落他的顏麵。
江奕白難以置信地望著祝遙光。
她真的變了。
她難道,真的不愛他了嗎?
那是三十年的愛慕啊!
她說不要就不要了嗎?!
“你說什麼?你要我跟跟這個小白這個人道歉?憑什麼?”
江奕白無法接受。
祝遙光隻是用一種他全然陌生的冰冷目光看著他。
“我給你十秒鐘時間考慮。還是說,你要等周遇卿蓄意傷人的視頻擺在你麵前,她被抓進局子,徹底毀了你兒子的訂婚宴,你才願意對我丈夫道歉?”
聽見祝遙光居然坦然地在所有人麵前承認了他的身份。
宋懷舟眼睛一亮。
他目光長久地注視著祝遙光,臉上露出了令認識他的大堂經理陌生的幸福笑容。
大堂經理在宋氏集團旗下的酒店乾了十多年。
還是頭一回,看見這個冷漠的宋氏最大股東露出這樣的笑容來。
簡直太驚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