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穿了件長款燕麥色浴袍大衣,看版型質感很不便宜,目測不低於五萬。
女人抬手將頭發捋到耳側,露出了手腕上的碎鑽白金鐲子,跟耳側的大溪地黑珍珠耳環。
周遇卿自己也是名利場混過來的人,一眼就看出那個鐲子是某家的限量款,這小小一個要八十多萬。
那枚耳環她不知道價格,總之看這成色一定不菲就是了。
這個女人隨手便帶著這麼昂貴的首飾,肯定是那個男人的正宮。
沒有想到,祝遙光居然也有當人小三的一天。
人家這是想騙財騙色啊!
真沒想到祝遙光能混這麼慘!
周遇卿在心中冷笑。
她就知道,能看上祝遙光的男人,會是什麼好貨色?
八成是看上了祝遙光手上那筆錢,想等她死了占便宜呢!
周遇卿懷著看笑話的心思走近了廁所。
路過男人的時候,那個男人正眉頭緊鎖,麵容有些憂鬱。
雖然頭發帶了些銀白,卻無損於他的英俊五官與不凡的氣質。
周遇卿的麵色一下就變了。
“宋懷舟?!”
怎麼會是宋懷舟呢?!
周遇卿想到剛剛進去那個女人,麵色一變。
那剛進去那個,就是宋懷舟的新婚妻子了?!
周遇卿一臉的不服。
她咬咬唇,想湊近宋懷舟問些什麼。
卻看見宋懷舟一臉漠然地望著她,麵色冷肅,聲音冷淡:“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說完,他用一種近乎殘忍的,嫌棄又冰冷的目光劃過她臉側。
那是廁所出來的方向。
周遇卿深吸了口氣,忍不住氣得握緊拳頭。
她這輩子,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無數。
唯有宋懷舟這一個特例,從來不願用正眼看她哪怕一眼。
周遇卿往廁所走去。
既然廁所裡那個就是宋懷舟的妻子,那也就是她想找的人。
她之前可用了很多辦法,想要到宋懷舟的妻子電話,告訴她有個叫祝遙光的不要臉老女人想勾引她老公呢!
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會在這裡碰到她!
周遇卿一邊走,一邊興奮地全身戰栗起來。
一想到今天祝遙光打扮得這麼光鮮,跟宋懷舟在這裡約會。
宋懷舟的妻子卻也在這裡。
他那樣的家世。
就算這個年紀結婚,對方也一定是家境很好的貴婦。
到時候這位跋扈的貴婦不氣得把祝遙光手撕了,她就不姓周!
周遇卿興奮地抬起頭。
今天上天待她不薄啊!
她一走進女廁所,便看見那位優雅的女士正在洗手台洗手,剛打完洗手液。
正在揉搓泡沫。
“這位女士你好,請問外麵站著的宋懷舟先生是您丈夫嗎?”
周遇卿語氣很好地問。
她甚至很難得地跟對方用了敬語。
周遇卿近距離地看見這位女士動作頓了頓。
從她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這位女士美麗的側臉,她脖頸修長,在燈光下優雅地像隻白天鵝。
她耳側那顆大溪地黑珍珠,近距離看更加柔美了。
上麵鑲嵌了一顆方形碎鑽,在廁所昏黃的射燈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看上去尊貴無比。
“嗯,是的。”
祝遙光不明白,周遇卿是抽了什麼瘋。
突然跑來跟她說話,還用這麼禮貌的敬語。
她怎麼知道他們結婚了?
周遇卿怕耽誤這位女士的時間,惹她不悅。
語速飛快地道:“女士,我是您丈夫多年的老同學,您知道有個不要臉的無恥老女人,在勾引您丈夫嗎?”
嗯?
祝遙光疑惑地挑挑眉。
她手上的洗手液被輕柔地搓出泡沫。
她麵露不解地看了一眼周遇卿,問:“所以,你過來是為了提醒我?”
周遇卿重重點頭,急切道:“您不知道那個女人有多不要臉,特彆喜歡勾引彆人丈夫。您可千萬不要放過她這麼不要臉的狐狸精,她也是我們以前的老同學,她叫祝遙光!”
祝遙光此時恰好衝乾淨了手上的泡沫。
抽了張紙擦乾淨手上的水。
聽到自己的名字。
祝遙光深感荒誕地笑了一聲。
這聲笑聲短促又突兀。
周遇卿不解地看過去。
宋懷舟的妻子,為什麼不生氣啊?
一般女人遇到這種事情不是早氣得要命,還要好好感謝她這個報信人嗎?
祝遙光側過了身子,整張臉暴露在周遇卿視線中。
周遇卿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愣在原地。
如遭雷擊。
祝遙光覺得好笑。
忍不住又笑了一下。
“周遇卿,你是有多無聊?在我麵前,告我的黑狀?我三我自己?跟我較勁就這麼好玩嗎?可惜我沒空奉陪了,抱歉。”
周遇卿看到那張熟悉的正臉,嘴唇一張一合地對自己說著什麼話。
祝遙光依舊是那個五官。
卻因為換了一套衣服,在燈光下顯得氣質高貴不可侵犯。
看上去,與她從前在社交場合上認識的那些貴婦一樣優雅。
宛如換了個人一般。
天之驕子宋懷舟的妻子,為什麼是她?
憑什麼是她?!
是誰都可以,為什麼就偏偏是祝遙光呢?!!!
周遇卿丟了一個大人。
還要被迫接受自己昔日最看不起的對手,嫁給了她此生唯一白月光的壞消息。
她覺得自己瘋了。
祝遙光邁出廁所。
看到宋懷舟倚在牆邊等她。
見她出來,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意。
“祝遙光!憑什麼?憑什麼是你?!”
周遇卿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根棍子。
從女廁所奔出來,一臉癲狂地望著祝遙光的背影。
目光陰狠地舉著棍子就要朝她腦袋打下來。
宋懷舟麵色猝然一變!
“遙光小心!”
他迅速跑上前,抱著祝遙光一個閃身,將祝遙光牢牢護在懷裡,還順勢給了周遇卿一腳。
大堂經理跟守在酒店每個角落的服務員聽到動靜,連忙奔了過來。
“宋先生?發生什麼事了?”
宋懷舟麵色冷厲,低頭先檢查了祝遙光的情況。
見她沒事才說:“那位陌生的女士突然暴起,要傷害我的妻子。麻煩幫我報警。”
大堂經理看到周遇卿那瘋狂的神色,認出這是另一個包了宴會廳的客戶家屬。
心裡也一突。
他轉頭報了警,順便給江奕白打了個電話說情況。
“遇卿!”
江奕白的身影匆匆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