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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鐵棍接到小報告,第一時間就把方一凡和賀晨叫了過來,也通知了門衛如果警察到了也請他們到這裡來。
所以她領著三個家長過來時,就見賀晨和方一凡已經站在那裡,而兩個大蓋帽也過來了,正在詢問什麼。
她眼神裡是掩飾不住的惱怒。
方一凡不用說,不說昨天,今天沒一個小時已經鬨出了兩起大亂子,先是當著全校全體師生和家長的麵搞出那麼一出,現在更是引來了警察。
不過和賀晨一比,她對方一凡的惱怒也要往後稍稍了。
怎麼哪裡都有他!
什麼?
這一次賀晨是人在班級坐,麻煩從門外來?
可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不是你賀晨之前那麼高調囂張,會引來這種麻煩衝突嗎?
你以前低調的時候,為什麼就沒有這些麻煩?
成績一般,都到高三了,不知道努力提分,還一反常態的高調囂張起來,這些衝突升級也都是你賀晨搞出來的,如果說方一凡的責任是一分,你賀晨的責任就是九十九分!
一番寒暄過後,在童文潔的連連使眼色下,方圓對著兩個大蓋帽解釋道“麻煩兩位警察同誌了,實在是抱歉,我兒子搞錯了,那不是正宗金錢龜,而是市場上大家把這類烏龜統稱為金錢龜……”
他沒有按照妻子說的說法,說什麼打眼了之類的。
好歹也是學法務的,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也就算了,現在反應過來了,承認打眼了,豈不是說明一開始就是打算買賣的是正宗金錢龜嘛?
“原來是這樣。”兩個大蓋帽也深諳和稀泥之道,而且這還是兩個高中生引發的衝突,當然是能和解就和解了。
可是他們想和稀泥,卻不代表賀晨願意,隻見他直接出聲“真是這樣嗎?嗬嗬!我不信!”
“賀晨,你要乾什麼?!”剛剛鬆了口氣的李鐵棍見原本事情都要結束了,賀晨竟然不依不饒,立刻發作了,怒斥賀晨“還沒有鬨夠嗎?”
“李老師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辨真相,一味和稀泥,事情還沒有搞清楚呢!”賀晨回懟道“我可是一再和方一凡確認,這是不是正宗金錢龜,他非常肯定的說是。
並且強調他爸爸整天把玩這些花鳥魚蟲,家裡買的花鳥魚蟲都能辦個小花鳥魚市了。
沒有誰比他爸爸更懂花鳥魚蟲!
而且這還是他爸爸花不菲的錢,特意買來送給李老師當生日禮物的,這麼多元素疊加在一起,一句搞錯了,理解有誤就結束了?
真的假不了。
假的也真不了!
還請兩位警察叔叔將證物帶回去,請專業人士出具正式鑒定文件,那樣才能服眾!
說實話,我相信方一凡不可能說謊,他沒聰明到那個地步,根本想不到自己其實蠢得掛相會坑爹……我也相信他爸爸在這方麵真的很懂。
方一凡爸爸可是政法大學出來的高材生,這些年一直搞得是法務工作,不可能說這麼不嚴謹的話。
否則根本沒必要一再強調這個金錢龜是不是正宗的!
所以我相信他爸爸的眼光,這應該就是一隻正宗的國家二級保護動物金錢龜!”
說到這裡,他在所有人麵色一變再變中,拿出手機哢哢的給烏龜又全方位的拍了好幾張照片,什麼意思,大家都秒懂。
擺明是不相信眾人,怕被掉包。
童文潔和李鐵棍臉都氣白了,而方圓的胖臉則是有些蒼白。
正如賀晨所說,他整天玩這些花鳥魚蟲,是這方麵的專家,送兒子老師的肯定也要最好的,不然也不會一再提醒兒子告知老師這個金錢龜的正宗和不菲價值,就是怕老師不識貨,到時候不承情,也不珍惜這個寶貝。
他又是常年搞法務的,遣詞造句方麵謹慎小心是必然的,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還一個勁的在那重複。
所以沒錯!
他送的這隻烏龜,的確是正宗金錢龜!
而他之所以知法犯法,是因為野生的肯定犯法,而養殖的卻是一個灰色地帶,大家都知道有保護法,但執法卻並不嚴,在家裡養也很難查辦,屬於民不舉官不究。
出於對正宗金錢龜的喜愛,他也就隨大流忘了這一茬。
可誰知道現在遇上這麼一個較真的學生,直接報了警,還較真的追究到底!
這個較真的學生說的對,自己兒子方一凡還真是坑爹啊!
“這個很嚴重嗎?”童文潔見老公臉都白了,不由心中一咯噔,從之前的氣的臉色發白,到擔心的臉色發白,悄悄咬耳朵詢問。
方圓苦笑。
嚴重?
這可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要是坐實了,情節不算嚴重,不會判五年以上,但也會判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最最輕的也要被判拘役。
那也是最少一個月!
更關鍵這可是刑法!
一旦坐牢會留案底,他工作都會丟。
誰會要一個沒有律師資格證,人到中年,還坐過牢的人擔當公司法務科長。
然而他不說,卻不代表賀晨不說。
當賀晨將他的擔心說出來後,全場一片嘩然。
李鐵棍也沒有想到賀晨來真的是如此之真,並且還不是沒想到會是這個嚴重後果,而是有備而來,除了憤怒外,甚至多了一絲她不願意承認的恐懼。
而發現自己坑爹是直接將老爹往死裡坑的方一凡,已經氣瘋了,二話不說衝向賀晨“賀晨,我要殺了你!!!”
在方一凡媽媽尖叫聲中,被早有準備的警察叔叔給及時攔住了。
“當著警察叔叔都直接動手,還叫囂要殺人,你可真的勇!”賀晨平靜的回視紅了眼的方一凡“自己違法犯罪,還不讓人說了是吧!”
說到這裡,他補刀道“兩位警察叔叔,我還要提醒一句,方一凡爸爸是搞法務的,應該算是知法犯法!請記錄在案!”
“阮教授,你勸勸你家孩子吧!”童文潔見不是個頭,也隻能強忍怒氣,祈求的看向阮潞,希望阮潞出麵將失控的失態平息下去。
她是真的無法接受這個嚴重後果的。
不僅是她丈夫進去或者丟工作,還有她兒子高三了麵臨高考,要是丈夫進去,兒子得受多大影響,還怎麼考?
而且拘役有刑事案底,以後兒子考公都會受影響。
還有她的外甥明天就要過來,也在這邊備考高三,那可是京大京華的種子學霸,要是也受到影響,她以後死了怎麼有臉去見自己的親姐姐啊。
想到這一連串的災難後果,她索性痛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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