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招天下之主為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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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不過是納了個妾而已,她還不曾對他動心呢,便覺得窒息。

他以後注定三宮六院,而她又愛慕著他,叫她如何忍受這種‘共享’?

罷了,放過自己,也放過他吧。

碧湖泛舟,寄情山水的日子不香麼?

又何苦困在這深宮之中,與無數女人爭那微薄的聖寵,最後兩看相厭呢?

美好的回憶就該一輩子珍藏在心,永遠也彆去觸碰。

她隻需默默的愛著他,看他將這天下治理得海晏河清便好。

走出宮門時,她又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高牆瓦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這個地方,以後還是少來為好。

候在宮外的青蘭青葉迎了上來,見自家姑娘回頭盯著那宮牆發呆,忍不住詢問:

“姑娘,看什麼呢?”

雲卿緩緩收斂飄忽的思緒,轉身笑道:“沒什麼,隻不過感慨這裡麵住著的人罷了,

她們看似尊貴,實則跟籠子裡的金絲雀沒甚區彆,一入宮門深似海,進去了就再無出來之日。”

兩個丫頭對視了一眼,攙扶著她上了馬車。

放下珠簾後,青蘭開口道:“您是出嫁之身,這輩子都入不了皇城,想那些做什麼?”

一旁的青葉撇了撇嘴,嘀咕,“咱們家姑娘又不比蘇小姐差,

若姑娘還是自由之身,哪輪得到蘇氏入主中宮啊?”

青蘭瞪她一眼,“又開始口無遮攔了是不是?事關後位,豈容咱們亂嚼舌根?”

“……”

成功將青葉訓老實後,她又偏頭望向自家主子。

“姑娘,太後娘娘召您入宮所為何事啊?”

雲卿睨了她一眼,遲疑片刻後,還是決定隱瞞墨公子的真實身份。

青蘭青葉雖然是她的心腹,但這種事少一人知道,就少一分被泄露的風險。

再者,她不願將她們卷入其中。

“倒沒說什麼,讓我在宮門口跪了半個多時辰,然後準我去探望了姑母。”

青蘭眨了眨眼,眸中閃過一抹疑惑之色。

“她都罰跪了,證明是真的不待見您,又為何準您去探視太妃?”

雲卿聳了聳肩,“誰知道呢,可能是念著裴玄立了大功,如今又重傷昏迷,想要安撫家裡的女眷吧,

就這麼讓我去看望姑母,她心裡必定是不甘的,所以罰我跪了半個時辰才賜下恩典。”

青蘭想了想,覺得她說得也有理,便不再多問,掀簾吩咐車夫去大長公主府。

馬車啟動,耳邊響起車軲轆碾地的聲音。

雲卿不受控製的掀開側簾,探頭朝皇城看去。

眼角餘光突然瞥見一抹玄色身影,那人正負手立在城牆拐角處。

她的手輕輕一抖,簾子從掌心脫落,遮住了自己的視線,也擋住了他的窺探。

許是她動作太大,一下子吸引了青蘭的注意。

“怎麼了姑娘?”

她邊問邊伸手去掀那落下來的簾子。

雲卿見狀,連忙伸手扣住她的腕骨,朝她搖了搖頭。

“有幾位大人從宮裡出來,咱們不方便見外客。”

青蘭不疑有他,收回手臂後,壓低聲音道:

“姑娘,三日之期到了,您要不要去趟玉品坊見見墨公子?

奴婢擔心您不去見他,他又像上次那樣翻牆進國公府內宅。”

雲卿聽她提起那男子,腦海裡不禁浮現出在慈安宮偏殿裡的旖旎畫麵,心跳漸漸加速。

唇瓣上似乎還殘留他清冽的氣息,撩撥著她的感官。

他應該沒那麼混賬吧?裴玄都回了府,他堂堂天子,九五之尊,應該不至於去爬牆吧?

嗬,心裡還真沒底。

一個獨攬皇權的君主,無所畏懼,試問這世上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再看吧,如果從大長公主府出來還有閒餘的時間,便去一趟玉品坊,正好我有事要找餘伯。”

青葉聽罷,笑眯眯的湊上來。

“找餘伯是次要的,見郎君才是關鍵吧?姑娘,要不等您和離後,招墨公子為婿得了?”

雲卿:“……”

招天下之主為婿?

她倒是敢想!

可她慫,不敢做啊。

小半個時辰後,馬車在大長公主府門口停下。

看門的管事聞訊迎出來,朝雲卿施了一禮後,躬身道:

“少夫人讓小的在門口候著您,您可算來了。”

雲卿臉上露出得體的笑容,語調平緩道:“宮裡的貴人問話,耽擱了些時間,讓你久等了。”

管事的連忙擺手,“不耽誤不耽誤,沒久等沒久等,後宮娘娘們要緊,您能過來就行。”

說完,他挪到一旁讓出道,對雲卿做了個請的手勢。

剛走上台階,迎麵撞上程雅的貼身婢女桃紅領著一郎中從側門出來。

桃紅見到她,與那郎中打了聲招呼後,踱步走到她麵前。

“奴婢給世子夫人請安,您可算來了,我家少夫人等了大半個上午呢。”

雲卿笑著將剛才與管事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桃紅聽罷,對管事的道:“我引著世子夫人去後院吧。”

管事的點頭哈腰應了一聲是。

跨進門口後,雲卿壓低聲音問:“怎麼請了郎中?是不是你家姑娘身子不適?”

桃紅臉上露出一抹為難之色。

轉念一想,世子夫人與少夫人情同姐妹,將情況告訴她,說不定還能請她幫忙安慰一下少夫人呢。

“姑娘的身子並無大礙,一切都安好,隻是前幾天大長公主請了宮裡的太醫為姑娘把脈,

那太醫說,說姑娘腹中懷的怕又是位小郡主,大長公主聽後臉色頓時就變了,

雖然她沒發難,但這事給了姑娘不小的壓力,這不……命奴婢請了盛京有名的郎中上門。“

雲卿聽後,緩緩攥緊了手中的繡帕。

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程雅第一胎生的就是女兒,大長公主頗為不滿,動了給兒子納妾的心思。

如今又被太醫診斷出女胎,可以想象大長公主有多失落。

她失望,最後受委屈的還是程雅。

重男輕女啊,本就是根深蒂固的思想。

這世間所有出嫁的女子都隻能隨波逐流,被迫迎合。

當然,也有不那麼看重兒子輕賤女兒的,比如她父親。

可這樣的人實在太少太少了。

“那郎中可有診出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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