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芷童看宋清在走廊打電話,便踱步過去。
宋清掛斷電話,“你剛才是在桌子底下怎麼了,看小姑娘撿了撿筷子那臉色嚇得白的。”
方芷童咯咯的笑了兩聲,“就是用腳去蹭了蹭徐璟的小腿,借位而已,我可不敢直接去碰徐璟,怕他發瘋。”
宋清失笑的搖頭,“那你不怕輕歌誤會。”
方芷童:“就怕她不誤會。”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
男人永遠不會多想,而陷入愛戀之中的女人,時時刻刻都會多想。
她的目光已經移到了走廊另一側。
宋清注意到她的目光,“輕歌去洗手間了。”
方芷童推開包廂門,果不其然,包廂內沒有徐璟。
呂輕歌腦袋有點暈,臉熱。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吃了海鮮的原因,還惡心。
她去洗手間是想要洗把臉。
她彎腰俯身在盥洗台上,用冷水潑了臉,忽然身後有一道陰影覆過來。
她驀的轉身,男人就已經傾身把她圈在了洗手台之間。
她眼圈紅紅的,水沒有擦乾,自她麵頰往下流淌,像是眼淚。
徐璟靠近了,“哭了?”
呂輕歌抿了抿唇,“誰哭了。”
她側開身就想走,男人沒允許。
徐璟:“你這是委屈什麼,你跟那男生在我麵前秀恩愛我也沒說什麼。”
呂輕歌臉色漲紅,“誰、誰秀恩愛了!”
徐璟:“那個男生,叫許什麼的,他是你男朋友?”
“他……”呂輕歌腦袋裡想起剛才桌下看到的那一幕,仰起臉來,“是,他是我男朋友。”
徐璟的眸色深了幾分,對上她的視線沒有說話。
呂輕歌敗下陣來,先挪開了目光。
徐璟視線太過露骨,她臉皮薄,更彆提被徐璟看著還心虛。
“小騙子。”徐璟捏她的臉頰。
呂輕歌拍掉他的手,“我沒騙人,他就是我男朋友。”
“什麼時候有的?”
“就……就這兩天。”
徐璟笑了,他又向前一步,使兩人之間原本就逼仄的距離更近了。
“那你知道男朋友的特權是什麼嗎?”
呂輕歌腦袋更暈了。
“什麼?”
“能摸你,親你,抱你,”徐璟圈著她的腰,低頭在他的眼角吻了一下,“就像現在這樣。”
呂輕歌覺得自己骨頭都酥了。
徐璟的動作更加大膽。
有人從洗手間出來,腳步聲叫呂輕歌瞬間清醒反應過來。
呂輕歌臉臊的很,瞪著他怒聲叫:“徐璟!”
徐璟笑著回應:“嗯,我在。”
呂輕歌:“……”
誰管你在不在啊!
徐璟手機響了。
打電話來的是宋韞。
徐璟接通電話,簡單說了兩句就掛了。
他鬆開呂輕歌,“我有事出去一趟,吃完飯等我來接你。”
呂輕歌直接掙開他的胳膊,一溜小跑沿著走廊跑了回去。
呂輕歌在門口站了一分鐘,等臉上熱氣散了些,才進來。
方芷童故意說:“瞧這麵如桃花的,知道的知道你去上廁所,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偷情了。”
宋清:“輕歌,彆聽她胡說,見阿璟了嗎?”
呂輕歌:“徐……教授說臨時有事先走了。”
方芷童挑了挑眉,心裡有了打算。
她注視著那一瓶酒,眼神有些變化,叫服務生去拿了兩瓶酒,先給自己倒了一杯,“乾吃飯有什麼意思,我們玩兒個遊戲吧。”
方芷童叫服務生拿來一副撲克來,“最簡單的,比大小,輸了的喝酒。”
雖然是個老套的遊戲,但是做遊戲的人都是新人。
抽牌,然後兩兩比大小。
這種毫無技術含量的遊戲,拚的就是運氣。
沒有人永遠被幸運之神眷顧,三輪下來,喝的最少的呂輕歌都喝了兩杯了。
呂輕歌不會喝酒。
因為家教森嚴,她從小到大,除了同學生日聚會的時候,她喝過幾口啤酒之外,她沒有喝過酒。
酒的味道並不算很好,酒精味很濃,咽下去從喉管一路辣辣的到胃裡,嗆的她咳了兩聲。
許柯給她盛了一碗雞蛋湯,讓她解酒。
等到呂輕歌又一次喝酒的時候,許柯攔住了她。
“我替你喝。”
“不……用,我能喝。”
呂輕歌腦子已經完全不轉動了,站起來能看見眼前的三個酒杯,伸手去拿還握了個空。
方芷童看差不多了,就叫服務生去叫車。
宋清扶著呂輕歌:“輕歌要回學校嗎?”
呂輕歌搖了搖頭,走路一步三晃,“不,不,我……回家。”
宋清:“天太晚了,那我叫一輛車送你吧。”
一旁的方芷童拉住宋清,朝著那邊幫呂輕歌拿背包的許柯努了努嘴,“彆忘了人家是有男朋友的。”
宋清:“瞧我給忘了。”
方芷童親自幫許柯拉開了出租車後車座的門,特彆叮囑道:“一定要把輕歌送到地方,彆辜負我的一片好心。”
喝酒喝的也不少的昭昭在一邊跳起來跟她揮手,“輕歌拜拜!明天見!”
出租車後座。
呂輕歌醉醺醺的靠在車座上,輕輕地蹙著眉閉著眼,雙頰暈染上一層醉酒後的紅暈,嘴唇因為酒精的刺激,鮮豔的好似是水蜜桃,引誘人的采擷。
許柯看著她,意識恍惚。
有在洗手間方芷童的那番話作為積澱,他知道,她這個遊戲,擺明了就是在為他鋪路。
呂輕歌因為沒喝過酒,甚至都不需要方芷童往酒裡下點彆的什麼藥,她就已經醉了。
她就這樣,入了方芷童的圈套。
而他,也是這個圈套之中的一環。
他轉頭看了她一眼。
司機師傅又提醒了一句:“到了。”
許柯掃碼付了錢,才扶了呂輕歌下車。
他抬頭看向路邊快捷酒店的招牌,扶著她進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