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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至趕緊走上前去，將車門拉開：“乾嘛呢乾嘛呢？孕婦不能劇烈運動不知道？”
“倆討厭鬼！”馮雪珊嗔道，然後又有點撒嬌：“我發現現在記性真不行了，你們就欺負我！”
“找啥呢這是？”
“眼鏡忘了帶。”楊和笑道：“我跟她說單位上也放著一副眼鏡，不影響，她非要翻找一遍。你們啥時候回來的？”
“昨天，趕回來答辯，要不請假，我們去望江公園喝個茶？”
“我這邊走不開，”楊和抱歉地笑道：“跟省人醫約了談綜合服務係統的事兒，雪珊陪你們吧，中午我再儘量趕過來。”
四葉草的醫院綜合服務係統是和華西合作的一個信息化大項目，投產之後頗獲患者，醫生和院方的好評，這個係統的設計研發以楊和的水平還夠不著，不過安裝和運維卻是他負責的，現在楊和也是這類綜合類信息工程安裝運維的行家裡手了。
“省人醫也準備上係統了？”
“何止省人醫，首都和滬上的醫院才是大頭，不過因為雪珊的關係，胡頭兒不好意思安排我出差，但家裡的事情我就隻有多扛一點了。”
“那你去吧，正事要緊。”馮雪珊從車上下來：“下午儘量早點過來。”
雖然穿著寬鬆的綢裙，馮雪珊的體態變化還是已經看得出來，肚子也顯懷了。
上了車，麥小苗已經自動放棄副駕，跑去挨著馮雪珊坐了，還將手放在馮雪珊的肚子上，想要感受胎兒的動靜。
“你們現在還是吃單位食堂？”周至調了下後視鏡：“臉上沒見胖啊，要不請個阿姨做飯？”
“彆胡說八道了，後勤部總經理不在食堂吃飯，你讓同事們怎麼想？”周至收到了馮雪珊一個白眼：“單位夥食本來就夠好的了，醫生都說要科學飲食，老人家那一套胡吃亂補的法子要不得。”
說完將手放在麥小苗的手上：“寶寶健康就行。”
“雪珊姐，他會動了嗎？”
“會，不過好像傍晚動得利害，早上安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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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孕吐得厲害。”周至將衛士開上道：“你還好吧？”
“我沒什麼感覺。”馮雪珊笑道：“彆老說我了，你們紐約之行挺順利的？小苗爸媽喜歡你不？”
說完又自問自答：“肯定喜歡，你這賊腦子這方麵最能耐，好像就沒有哪個長輩和同學家長不喜歡你。”
“我媽媽很壞，還瞞著我們偷偷考察了肘子一番。”麥小苗笑道：“好在肘子沒有露出破綻。”
“小苗你的中文還得學，什麼叫沒有露出破綻？我那是赤心坦蕩經得起組織隨時考驗！”周至都給氣笑了：“雪珊你也是，我們去紐約是為了解決集團麵臨的訴訟危機，你作為集團高管不先關心業務，反倒打聽八卦，要批評一下哈！”
“還敢擺譜！不知道孕婦脾氣不好？！”馮雪珊伸手揪了周至後脖子一下：“集團ceo的人生大事，不比訴訟危機更重要？都是小苗慣的你！”
“好好好我錯了，開著車呢……”周至趕緊討饒：“懷孕了會脾氣不好？這理論有科學依據嗎？怕不是你欺負和尚的借口……”
看著後視鏡瞪過來的目光，周至隻好趕緊換話題：“你也沒吃飯吧？我們找個地方先吃點？”
馮雪珊要“以身作則”吃食堂，那肯定從早飯開始，小兩口一般也不會有在家弄早飯的心思，所以她現在肯定還沒吃早飯。
“去望江公園邊上吃吧？想吃炸醬麵。”
“要吃炸醬麵去明哥那兒啊，滿蜀都沒吃到過比他做的更好的了。”
“明哥夏天都不賣麵了你不知道？”馮雪珊說道：“晚上忙著和睿姐支應冷淡杯攤子，兩三點才能休息，上午還要進貨，下午鹵製鹵味，哪裡還有功夫賣麵？現在隻有秋冬那學期才賣了。”
“也是，不然太累了，明哥可是寧願不掙錢也要休息好的主，現在這樣就不容易了。”周至說道。
“睿姐卻是工作狂，現在是拖著明哥往前走。”馮雪珊跟他們似乎都很熟：“每年到了暑假休息明哥都賭咒發誓說翻年再也不乾了，結果天氣一暖和還是被睿姐纏得敲鑼打鼓再開張。”
“哈哈哈哈……”周至樂得不行：“其實最早見到明哥的時候，感覺他挺抑鬱的，昨天見到他發現他神采飛揚多了，他這種人就該多跟睿姐一起混，帶得開朗一點。”
說話間車子就來到了望江公園前，這裡有一排賣早點的鋪子，主顧基本都是晨練的老頭老太太們，他們來得早，練習完還可以往家裡帶飯，兒女孫孫吃完上班上學都還來得及。
麥小苗出去了一趟又變成了小饞鬼，什麼都想吃，於是點了四個一兩的麵條，豌雜，雞雜，肥腸，牛肉，眼睛還盯著排骨，猶豫要不要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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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還勸：“小姑娘你這麼點不劃算，你們三個人，一人點個二兩就吃得挺舒服了，我們還有免費的豆漿提供……”
“蜀都就是好。”麥小苗背著手：“可是老板的東西這麼香，我什麼都想吃呢……那就再來一個一兩的酸菜雞絲麵，一個一兩的排骨麵，謝謝老板。”
老板都傻了，合著我剛剛說的你是一點沒聽進去哈？
“剛從國外回來，就想這一口。”周至借著打免費豆漿的機會，低聲對老板說道：“都快瘋了……”
“哦留學生啊，”老板覺得自己明白過來了：“這就難怪了。我在攤子上外國來對麵蜀大留學的老外來過不少，小姑娘這樣出去留學放假回來的倒是少呢。”
“那我再送你們三份豆腐腦，跑這麼老遠去讀書，也怪不容易的。”
“哎喲，那謝謝老板，您這麼大方，指定客似雲來，生意興旺。”
等到三萬豆腐腦跟六小碗麵放在桌上，馮雪珊就低聲取笑周至：“你這哄人的嘴啊，到哪兒都能討點好處……”
“禮多人不怪嘛。”周至端起豆腐腦笑道：“你們先吃，吃不完算我的。”
蜀都小麵館的麵條一般是機製堿麵，隻能說一般，不過澆頭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其中豌雜和雞雜屬於乾拌；肥腸，牛肉，排骨是紅燒；酸菜雞絲算白味，味道其實都很不錯。
麥小苗和馮雪珊每樣都挑著嘗了一筷子，然後麥小苗留下了豌雜，馮雪珊留下了牛肉，剩下的就都是周至的了。
“其實豆腐腦也可以和雜醬麵放一起吃。”周至對麥小苗說道：“味道也不錯的。”
“是嗎？”麥小苗不大相信。
“蜀都有一家著名的小譚豆花麵，差不多就是這樣的。”周至鼓勵麥小苗：“試試看嘛，萬一就喜歡上了呢？”
麥小苗將信將疑地將豆腐腦倒到一些到雜醬麵豌裡，調了一點嘗了一下：“誒？好像還真不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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