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剛坐下,聽到這話,驀地一怔,“陸景年?”
與此同時,陸書白與韓家人在餐廳會麵,長輩們都在商談訂婚的事,唯獨陸景年靠在椅背,看著窗外,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向來行事乖張的大少爺,此刻冷漠疏離,滿臉寫著不耐煩。韓瑤退學後,到國外進修了幾個月,現在恰好畢業回國。
得知陸家長子有意要跟韓家聯姻,她自是高興的。
本以為得罪了陸三爺後,她就再也沒機會了的。
幸好…
她滿眼欣喜地看向陸景年,見陸景年態度冷漠,臉上稍顯失落。
韓董看出來了,“陸少似乎並不是很滿意呢…”
陸書白端起茶杯緩緩喝進,看著陸景年,眉頭皺了下。
陸景年環抱雙臂,臉上儘是吊兒郎當的神情,“老子要娶她也不是不可以,她要是不管老子在外找女人就行。”
韓董麵色不悅,把婚後在外養情人的事放桌上說,任誰聽了臉色都不好看,何況還是娶他的閨女,“婚姻是你們兩個人的事,豈能兒戲?”
“韓伯父,您也說了是我們兩個人的事,那我跟誰結婚既是由你們做主的,你們又何來插手我婚後的事?我就算找女人,有私生子,那都是我們兩人的事。”
韓瑤像是受了委屈,咬著唇。
“景年。”陸書白重重擱下茶杯,“怎麼跟長輩說話的?”
“我媽說了我的婚事我做主,您不就是為了讓我斷掉對她的念想嗎?行,我可以結婚,反正我不介意離婚再娶。”陸景年把麵前的餐具一搪,起身離去。
“景年…”韓瑤起身追了出去。
陸書白又氣又無奈,卻不得不留下收拾殘局,“抱歉,這孩子被他母親給寵壞了。”
韓董擺手笑,“我理解,陸少年輕氣盛嘛,還不到穩重的年紀。”
負一層停車場,陸景年跨坐進一輛敞篷車,不等韓瑤追上,他駕車從她麵前驅離。
韓瑤在原地跺腳,卻隻能是無力的發泄,想到他說的那句“斷掉對她的念想”的話來,莫非指的是薑綰?
…
午後,薑綰接到上級指示,跟嚴梁翻譯一批挖掘到的帛書古文。
聽說上麵特彆重視這批文物,讓他們首要之急是將破損嚴重的帛書修複,注意保護。
原本負責這個項目的是嚴梁與考古處的人,吳主任偏要把薑綰塞了進去,讓她一起負責。
這事兒傳到鄭美蘭耳裡,開會的時候她反駁了吳主任的推薦,“就算薑綰通過了高級鑒寶師的考核,她也隻是個實習生。我們單位又不是沒人了,偏偏要一個實習生頂上?”
一旁的領導看向吳主任。
吳主任不疾不徐道,“她是實習生沒錯,但也是我們文物處預選的準員工,她的能力大家都看在眼裡。何況這次算是對她的考驗跟試煉,我們單位是不缺有實力的人,但也總該要給有實力的年輕人一些機會。”
“封局…”鄭美蘭心急的看向主位上的中年男人。
封局兩手十指交叉握住,“我覺得老吳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我們單位每年都招收實習生,大部分實習生真正算得上對文物熱愛的沒幾個,或多或少都是為了完成畢業論文。這年頭在這行業上有實力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是該給年輕人這個機會。”
其他領導也都讚同。
意見統一後,鄭美蘭憋了一口氣,無話可說。
散會後,她匆匆忙忙從會議室離開,助理在走廊等她,瞧見她臉色不好,便猜到她沒能討到好處了。
自從出了胡玉那件事後,她們部門沒少被外人背地裡看笑話,她晉升主任的事且不說,還為此被領導叫去談話。
說她身為管理,卻放任員工私下爭鬥,出去丟單位的顏麵。
若非薑綰通過了高級鑒寶師的考核給單位長臉,早就把她這個部長給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