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老林被人帶走,輪椅也被人給砸了,回來後,楊善緣和楊允給老林做了一根簡單的拐杖。
楊允這番話,讓牡玉瓊明白,楊善緣的情緒為何會忽然間失控,這由父女倆親手做的拐杖,又如何會出現第二根?
老林,這個楊善緣非常信任的人,甚至為了他們一家挨了頓毒打也沒招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答案,已經很明顯。
難怪秦三伏會拖延自己等人回家的時間,他隻是,不想讓自己一家,見到這樣的一幕罷了!
猜測楊善緣沒有把青會龍頭令隨身攜帶的,不單單秦三伏一人!
“是很相似啊,哈哈,世間居然有如此巧的事。”
楊善緣哈哈大笑,隨手便把將拐杖扔到了垃圾車內,“走吧,咱們回家。”
楊善緣打開樓道門,“還是家裡舒坦啊。”
楊善緣擺著手,催促著楊允和牡玉瓊趕緊進去。
等老婆孩子進去後,楊善緣的神色變得複雜起來,望向樓道外麵,喃喃道:“秦三伏,謝謝了。”
早上八點半,王子酒店。
一輛邁巴赫在酒店門前停下,酒店經理在門前等待著,趕緊上前將車門打開,孫伊人從車裡走了下來。
“孫小姐,最大的會議室已經安排好,酒店今天也宣布包場,並不對外營業,除了一些經過特殊培訓的服務生外,其餘人員全部都通知休假。”
“好。”
孫伊人點點頭,“待會讓人把茶水準備好後,你們也都回去吧。”
孫伊人多少可以想到今天會發生什麼,甚至稍不注意,就會在王子酒店大打出手。
當孫伊人下車後,那輛邁巴赫駛遠。
孫伊人拎著手包,穿著一套黑色女西裝,大步走進酒店大門。
酒店內,已經換成了清一色素色,這是孫伊人昨晚就安排的。
孫伊人走到會議室內。
王子酒店最大的會議室,可以容納千人。
此刻,隻有寥寥幾個服務人員在擺放著茶水。
孫伊人走了進來,坐在最前排,那些服務員在擺完茶水後就直接出去了。
偌大的會議廳,隻坐著孫伊人一人。
孫伊人坐在這裡,望著麵前的大屏幕,很多年前,天寶集團開會就在這裡,當時孫伊人才剛進天寶集團,孫中庭就坐在最前排的位置,台下坐滿了人,意氣風發。
可現在,時間仿佛一晃就過去了這麼多年。
孫伊人就靜靜的坐在這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茶杯裡的水都變涼了。
一陣腳步聲響起,傳進孫伊人耳中,隨後,又是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顯然來的人不少。
“一個人在這裡啊,哈哈哈。”
一道戲謔的聲音傳來。
將孫伊人從回憶之中拽了出來。
孫伊人轉身看去,就見孫鑰溫帶著上百人走了進來。
在這全部換成素色的酒店裝飾環境下,孫鑰溫以及他身後這些人,紛紛穿著一身紅衣,顯得非常喜慶。
孫中庭去世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
孫鑰溫帶著人穿成這樣過來,顯然就是要給孫伊人一個下馬威。
“孫小姐,很冷清啊,你瞧瞧,這麼寬敞的會議室,就你這一個人,不知道是因為現在這個季節還開空調的原因,還是有什麼氣氛的原因,我總感覺涼風颼颼。”
孫鑰溫雙手抱肩,不停的發抖打顫。
“來來來,大家都坐,分散一點,給咱們孫小姐這裡衝衝人氣!”孫鑰溫手一揮,大笑著。
“孫鑰溫,帶著你的人,還是縮到一邊去的好!”
一道女聲響起,是孫秀煢帶著人走了進來。
孫秀煢帶來的人,也有百人,清一色黑色西裝。
“彆。”
孫鑰溫搖了搖頭,“縮在角落當烏龜的事,我們可不是不敢跟你們槍,縮了二十幾年,一點頭都不冒,你們當縮頭烏龜的本事,那是讓我孫鑰溫所佩服的啊!”
孫秀煢冷哼一聲,帶人走到了孫伊人身後。
對於雙方的鬥嘴,孫伊人沒有說法,就如今這個場麵,顯然是三撥人。
孫鑰溫和孫秀煢都是各自為營。
至於孫伊人,她特殊的身份,不過是兩家想要利用的工具罷了。
“孫鑰溫,我們怎麼樣,不是你們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能評價的,一個連親叔叔都可以殺的人,能養出來一群什麼好鳥?”
孫秀煢所說,就是當初的事。
孫鑰溫一臉不在乎,坐了下來,翹著二郎腿,抓了一把花生吃著。
很快,又有腳步聲響起,是孫贏獵,孫贏財,孫贏中,這些孫族如今明麵的負責人到來,他們到來,也帶了不少人過來。
進來後,孫贏財等人神色有些尷尬,最近兩日,他們自然也聽到了不少消息,特彆是關於孫伊人的傳言,再加上,孫贏財更是去了岩洞,看到了祠堂,儘管昨天在城關庭院,孫贏財得到了一些解釋。
可這種解釋,不過是一些表麵上的東西罷了。
孫贏財活了一把年紀,又管理孫族這麼多年,不是那種輕易就會彆人兩三句話就可以忽悠過去的白癡。
說白了,如今大家看的,都是利益。
有利益,不需要你去騙我,我自己就會騙自己。
“來了啊,坐。”
孫鑰溫朝旁邊努了努嘴。
孫贏獵點了點頭,帶著自己一家人坐到旁邊的桌子上。
原本顯得非常空闊的會議室,因為三撥人的到來,顯得沒那麼空蕩了。
隻是,孫鑰溫和他那些人的紅色衣服,非常刺眼。
“人都到齊了啊,我時間很寶貴,就不浪費口舌了。”
孫鑰溫吐掉嘴裡的花生,“你們這一脈,苟延殘喘二十幾年,真以為是我們找不到你們?遂州的力量,藏在南境的力量,嗬嗬,真當我們不知道?一直以來,睜隻眼閉隻眼看著你們當縮頭烏龜,結果到頭來,卻給你們當烏龜當出自信了?不是放過你們,讓你們活下來,孫伊人這真正身份,如何會揭開呢,是不是。”
孫鑰溫表現的非常狂妄,說起話來,絲毫沒有一丁點的避諱。
說到興起處,孫鑰溫直接站起身來,手指著孫秀煢,“其他人不說,就先說你好了,這些年來以為自己隱藏的非常好?記不記八年前,你那個老公怎麼死的?溺死的,哈哈哈!在洗臉盆裡溺死的,你說說這事有沒有去。”
孫秀煢瞬間變了麵色,站起身怒喝一聲:“孫鑰溫,你做的!”
“彆彆彆。”
孫鑰溫輕輕搖晃著手指,“我隻是在說一件曾經聽說過的事罷了,你這就往我背上扣黑鍋,有些不合適吧?”
孫秀煢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不過也沒再說一句話,她很清楚,自己說什麼也沒用,並且以孫鑰溫這個性格,自己表現的越憤怒,他孫鑰溫就會越激動!
孫鑰溫笑吟吟的將目光移開,放到孫伊人身上,“孫伊人啊,我以為你會一直躲在秦三伏那裡呢,哦對!”
孫鑰溫忽然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秦三伏殺了你爺爺對吧?咦,也不對。”
孫鑰溫又是一臉疑惑,“你是領養回來的,孫中庭那老玩意不是你爺爺,既然如此,你就應該在秦三伏那好好待著才對啊,你就待在那個金嬋會所裡,我真沒法強行進去把你抓出來,等你待個幾年十年,待到我們忘了你長什麼樣了,或者你跟孫秀煢這群人一樣,覺得自己又行了,再出來也不遲,那多好。”
孫伊人撇撇嘴,“聽話裡的意思,孫鑰溫,你覺得已經似乎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