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彆看了。”
一道聲音帶著些許抱怨,直接上手捂住了某人的眼睛,
“人家衣服都開了,你這是耍流氓!”
慕時安感受著眼前的馨香溫軟,好笑不已,
“那你捂嚴實一些。”
虞疏晚當真裝模作樣的踮起了腳尖,
“好,你彎一下身子,我夠不到你了。”
身材頎長的少年彎下腰來,門外的光泄在二人的身上,美好的宛如一場畫卷。
臉被抓花的虞歸晚一個激動下直接摔在了地上。
她狠狠推開葉瀾,在地上瘋狂的爬著,
“都是你,都是你!”
看樣子是要將虞疏晚給殺了一般,方才還像是沒看見一樣的啞奴卻一個箭步上前,宛若提著一個小雞仔一般,將她的領子提著,輕輕鬆鬆的又將人給丟回了凳子上。
虞歸晚滿臉羞憤,
“虞疏晚,你還來做什麼,看笑話嗎?!”
“又被猜到了。”
虞疏晚收回手鼓起掌來,
“你自從身邊無人可用以後,就聰明了很多。
真是可喜!”
一邊的葉瀾眼中恨意迸發,看見虞疏晚身邊的慕時安冷笑出聲,
“世子不會以為自己得了什麼天仙寶貝吧?
虞疏晚就是耍你的!
看似她不要你們的關注,實際上就是為了得到你們手上的所有權利!
她若是如我一般坦蕩說出來,我還尊她是個奇女子!”
“你尊不尊我都是奇女子。”
虞疏晚走上前彎著唇笑起來,
“怎麼還這樣急?”
葉瀾猛地抽出自己藏在袖子裡的簪子往著虞疏晚的脖子處插去,一邊的啞奴身形極快,直接將葉瀾給踹開。
葉瀾整個人在角落重重落下,痛的一時半會兒甚至起不來。
“疏晚。”
慕時安緊張的上前查看,
“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兒?”
虞疏晚一點兒也不害怕。
方才葉瀾衝過來的時候她就看見了她手上的簪子,也知道她的小心思。
她隻是想看看,葉瀾能做到哪一步。
虞疏晚目光重新落在了葉瀾的身上,道:
“即便沒有啞奴,你難道忘了麼,我也是會功夫的。
葉瀾,我如今可算得上是你的恩人啊。
你瞧,我還好心的將你帶到了你真正的罪魁禍首,怎麼還在犯糊塗呢?”
虞歸晚從驚恐中回過神來,一下明白了虞疏晚的用意,
“你就是想要葉瀾來對我動手,你就是想看著我們自己鬥起來!”
“是啊。”
虞疏晚點點頭,像是自言自語,
“殺我的話,可能性實在是太低了。
葉瀾,你說,大學士這一輩子也算得上是風光霽月,怎麼偏偏你失蹤後就一病不起,如今更是藥石難醫?
聽說早年間,大學士也是寒窗苦讀,養大了你的父親,後來為你父親迎娶了你的母親,生了你。
你口口聲聲說平民是賤民,那扒灰的公媳又算是什麼呢?
你這種不倫不類的血脈,又算是什麼呢?”
葉瀾掙紮著抬起頭,唇邊已經溢出了血,眼中強忍著驚恐嗬斥,
“你、你少汙蔑我祖父!
我父親母親和我祖父,都是清白的!”
“你真就這麼確定嗎?”
虞疏晚抿唇一笑,
“當年你母親跟你父親上山禮佛被賊人殺死,你說,真的隻是意外嗎?”
葉瀾理智是不信的,可是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想法。
從前覺得沒什麼的事情,如今好像都有跡可循。
比如,在她還小的時候,她記得祖父時常出入母親的院子,母親每次看見祖父都有些躲閃……
難道……
都是真的?
虞疏晚見柴火添的差不多了,最後又加了一把火,
“原本你的這些秘密我是不知道的,可你聽了虞歸晚的話對我下手。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想自保,也隻能夠想方設法去挖一點從前的故事。
若不是虞歸晚,或許現在你還不知道真相。”
虞歸晚的眼中大駭。
她雙腿不便,啞奴又不幫她,若是葉瀾真的起了殺心,她哪兒有活命的機會了?
虞歸晚慌亂開口,
“你這是在故意挑撥,這可是貴女圈,你懂什麼?!
知不知道造謠會害死人,你不是最有善心嗎,如今也能張口就來?!”
“誰說我有善心?
那可說的太對了!”
虞疏晚眼睛亮亮,
“隻做你一個人彘多少會有些無聊,收集藥材,多收集一份兒也是順手的事兒。
這不就是來給你找了個伴兒嗎?”
虞疏晚再次看向葉瀾,
“總之我說的這些,你自己心裡也知道是真是假。
所以,你也沒必要瞧不起旁人,因為你本身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虞疏晚對著慕時安招招手,慕時安立刻跟了過去,惹得虞疏晚忍不住笑出聲來,
“葉瀾,你也特彆有意思。
總喜歡對我的人說一些奇怪的話。
我的妹妹我自會疼愛,什麼當狗使喚,當丫鬟使喚,那不過是你那樣認為罷了。
不信你問問世子,有覺得我是在玩弄他嗎?”
慕時安很是配合的搖頭,
“我都聽你的。”
那股狗腿勁兒一直到二人出了竹林小築都還在。
虞疏晚好笑,
“你彆再裝了,真的像趴兒狗了。”
慕時安惋惜,
“用完就變臉,女人,嗬。”
虞疏晚挑眉反駁,
“我可沒有。”
調笑一陣子後,虞疏晚也沒有急著離開,反倒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慕時安在小涼亭說話。
慕時安其實不太想得明白怎麼虞疏晚今日竟然隻是言語刺激兩個人,而非是直接動手了。
虞疏晚嗤笑,
“事事都要我動手不掉價嗎?”
說完,她托著下巴笑道:
“更何況,我才發現,誅心要比直接動手有意思多了。”
一如那天晚上無痕死的時候,不知道是抱著怎樣的心態死的呢?
最好是能夠死不瞑目。
慕時安挑眉,
“你當真是越來越壞,所以剛剛你說的大學士跟她母親的事情也隻是為了誅心騙她的?”
“那可沒有。”
虞疏晚狹促一笑,
“這可是真的。
當年的山匪也全都是大學士安排的,原因是那對夫妻打算帶著葉瀾離開京城,他不肯,所以就上演了這麼一出戲碼。
那群山匪至今都還活著,真相一旦串聯,這就已經很明顯了。”
慕時安微微沉下眉頭,
“竟然如此荒誕……”
“所以,我從不覺得其他的事情荒誕,說不定你方才調笑的荒誕之說,就該給哪些無辜慘死的人用來扭轉局麵的呢?”
虞疏晚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