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張遼特意走到縣衙門口,他發現跟在身後的幾人沒有離去的意思。
心道:連縣衙都無法嚇退他們麼,來者不善啊。看來今日是難以脫身,若真是仇家,我直接喊衙中官吏,縱然無法逃脫,也要憑借手中長劍,帶走幾人性命!
張遼攥緊劍柄,警惕四周,大聲說道:“都出來吧,藏頭露尾,這是君子的行徑嗎?”
果不其然。
巷尾走出三道魁梧的身影。
為首的一紅臉大漢,龍行虎步,相貌不凡。
若是換個時間,在他處相遇,定然要上前攀談。
其他兩人皆膀大腰圓。
幾人雖衣著樸素,但紅臉大漢和年輕人虎口的老繭,絕是使用兵刃磨出來的。
張遼皺眉,他的仇家有這般人物嗎?
三人當中的年輕人說道:“想我在涿縣,人稱跟梢縣尉,專門為三哥,跟.不,專門為三哥尋求名士,沒成想到今日被識人破蹤跡,此人當真不凡。”
“什麼?關都尉?此言當真?”張遼的手忍不住一抖,“您當真是要征辟我為功曹???”
張遼滿頭霧水,什麼情況。
紅臉大漢熱情說道:“我觀君身手不凡,怎麼蝸居小小的縣城內?可有報國的誌向?”
張遼被關羽一行人拉到了茶肆裡。
不是問姓?
張遼愕然的看著關羽,都尉來找他這個小吏?要知道都尉都一郡軍事,連縣長都不敢在都尉麵前大喘氣。
張遼鬆了口氣,連劍柄都沒有之前握的緊了。
?
張遼決定再看看,他點點頭,“是,姓張名遼,字文遠。”
紅臉大漢立即握住張遼的手。
年輕人此時提醒:“此乃金城太守麾下都尉,關羽關雲長!”
張遼滿臉愕然,突如其來的熱情讓張遼有些遭受不住,他一抬頭,從對方眼裡看見的是欣賞,讚歎,以及感謝?
聽到這人的話語張遼一愣,涿縣?幽州涿縣?聽口音確實像幽州的來的馬販。
雖沒有放下戒備心,不過眉頭舒緩了幾分,他朝著三人作揖,“我觀諸君氣度不凡,想來並非常人,必是英雄,方才我言語多有得罪,還望多多包涵。此外我不過是一縣吏,幾位英雄是不是找錯人了?”
紅臉大漢攔住想要說話的年輕人,他撫著長髯,笑嗬嗬道:“謬讚了,你可是張遼張文遠?”
或許,這些人不是我的仇家?
關羽望向張遼,“文遠,你意下如何?”
茶肆內。
“什麼?!!”
“關都尉,軍侯,我等站在縣衙門口恐耽誤他人,不如去茶肆一敘?”徐晃說道。
“啊?問我?”張遼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可可以。”
關羽撫著長須點點頭,“文遠,一個功曹就把你給嚇住了?”
關羽心道:若是將大哥的宏願說出來,不得嚇暈過去?
“不,關都尉,隻是一時之間太過於吃驚。”張遼說道。
畢竟功曹不是什麼小官,都尉的屬官跟太守類似,功曹是主管軍中除人事外的大大小小一切政務。
簡直是一步登天,從縣吏搖身一變成郡官了。
關羽又問:“可是有什麼顧慮。”
張遼坦言道:“先祖曾招惹過仇家,我隻怕給關都尉帶來麻煩啊。”
麻煩?
關羽若有所思,憑他在甄導那邊看的書,應該是沒有記載張文遠有過什麼仇敵.
不對。
關羽搖搖頭,不能信書,董卓董仲穎都是河東太守,書中內容與眼下有所出入。
要謹慎,得問清楚,不然若是拖累大哥,那可就完完了。
“文遠,伱說的仇家?”關羽問道。
張遼歎息一聲,食指沾染上水,在桌麵上寫下,“馬邑之謀”四個字。
坐在一旁的護衛直撓頭,嘟囔道:“什麼意思?”
關羽和徐晃看後對視一眼,笑道:“我當是什麼呢?文遠勿要擔心,不過是一些雜胡還有某些豪族,更何況百年過去了,還會有多少人記得此事呢?”
張遼歎道:“就怕關都尉的上官同僚得知我等身份心生嫌隙啊。”
“嫌隙?”護衛發聲,“文遠兄,我聽都沒有聽過這個詞,像我這般人在劉府君麾下比比皆是。”
“啊?”
張遼挑挑眉,麵前年輕人的話語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等等——”
張遼發現剛剛聽漏了個地名。
有個關鍵信息被他忽略了。
金城郡.
他連忙問道:“敢問,軍侯口中劉府君是?”
“金城太守,劉備劉玄德。”護衛驕傲的說道。
聽到這個名字後,張遼陷入沉默。
徐晃好奇的問道:“文遠,也曾聽過劉府君的威名麼?府君之名傳遍並州了?”
“自然是有所耳聞。”
張遼想了想說道:“我曾聽商人談及劉府君,商人都誇劉府君是英傑,一介白身,憑借軍功,升任一郡太守,實在是令人欽佩。”
張遼的這番話是發自肺腑,他本身是聶壹之後,由於聶壹是商人,因此他對商人並不反感。
雖然他為有這個先祖而感到自豪,但馬邑之戰,畢竟以失敗告終,不少人把失敗的原因歸罪到聶壹的頭上。
無論是當地的豪強,亦或是某些朝臣,甚至是關外的胡人,或多或少對他們聶家不滿,甚至是埋怨,有的更是動了殺心。
有些仇恨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流逝,有些卻變得越來越深。
所以到了他這一代,家族力量式微的不能再式微。
能讓他讀書認字,當上小吏,已經榨乾家裡的最後的一絲力量。
張遼擔任縣吏,日複一日,為某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勞心勞神時,某天突然聽到,有遠方的商人談到了一個人。
那人自幼喪父,從小被母親拉扯長大,甚至一度淪落到織席販履為生。
聽到這裡張遼不禁感同身受,都是受儘了他人的白眼的人。
然後商人又說劉備受叔父資助在盧植求學
聽到這裡,張遼覺得奇怪,他問:‘盧公可是大官啊,能當他弟子的能差嗎?’
有來自幽州的商人解釋道:‘盧公那時沒有官身,是大儒弟子,他的家鄉是涿縣,特地回鄉辦學,如若張君能出錢,盧公弟子張君也能當!’
張遼瞬間明白了,這種弟子的捆綁程度很低,除非你出名了,不然誰還能記起有你這號弟子?
後來聽到劉備成為金城太守,他更加驚訝了,這樣一個沒權沒錢的人竟然能做到這樣地步,怎麼不讓人驚歎,怎麼不叫人佩服?
要知道,他好歹是個小吏,劉備起勢前可是白身!
這樣的人不是英傑,天下還有誰是英傑。
如今這種英傑派親信.
但是真的隻是親信麼?
張遼想起傳言,立即問道:“關都尉,遼有一事不明。”
“哦?文遠但說無妨。”關羽說道。
“不知您和劉府君是何關係?”
關羽自豪的說:“劉府君與我,張都尉,在仙人麵前立誓,結為異姓兄弟,生死與共,患難相隨!劉府君為人寬仁,所以我與益德便奉其為兄長!”
“原來如此.”
張遼閉上了眼睛,他能夠理解作為一郡太守的劉府君公務繁忙,抽不開身再正常不過。
可是特地令兄弟來尋他。
這還說明不了誠意了麼?
張遼睜開眼睛,心裡已有決斷。
他站起身朝著關羽鞠躬。
“願為劉府君帳下驅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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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