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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原哀靜靜聽著唐澤的描述,半晌之後,她托住下巴,簡單總結一下:“所以,你的想法是,四十年前那場發生在黃昏之館的屠殺,也造成了類似的現象,所以引起了組織對認知世界的興趣,也是因為這個,他們才會對認知世界的存在深信不疑?”
“是的。”唐澤點頭,觀察著妹妹臉上的表情,“烏丸集團是有問題的,你知道的,誌保。”
關於組織的boss是不是烏丸蓮耶,以及組織的boss目前還是不是烏丸蓮耶,又或者在a藥生效之後,對方的身份是否改換這些問題,沒有接觸過組織最核心內容的唐澤不得而知,但烏丸家與組織有脫不開的乾係,這點是無論他還是宮野誌保都能確認的。
畢竟,他和灰原哀的父母就是在先後接受了烏丸集團的橄欖枝,加入了他們旗下的醫藥企業之後,落入了組織的控製當中,烏丸醫藥是組織的研究機構在社會上活動的皮囊之一,這是毋庸置疑的部分。
組織到底為什麼會突然采信唐澤一川這一套怎麼看怎麼玄幻的理論體係,甚至到了要以他的研究為核心組建起了一半研究線路的程度?明明他爹自己也沒有進入過什麼認知世界啊。
“除了他們通過其他渠道,親眼見證過認知世界,發現了它的存在,我想不出其他答案。”唐澤再次指向窗外的高大建築,“所以,我想要驗證一下。雖說存在許多不同之處,但這已經是目前我們能找到的與那個血腥之夜最貼近的場合了。”
“帶上那個推理狂也是為了驗證這個猜想?”灰原哀看著顯示器上衝自己微笑揮手的諾亞,不是很確定地追問。
自從決定啟用死者複活的計劃,邁入認知訶學更深層也更禁忌的領域開始,怪盜團的各項行動和決策基本都不會向她隱瞞,所以雖然還沒有進入過那個世界,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機會進入與否,但她已經能大致勾勒出怪盜團的行動路線和能力了,同樣知道怪盜團的成員們所要麵對的是存在危險的戰鬥場麵。
一個在現實當中都會因為個人戰鬥力偶爾陷入一些危機的小偵探,到底能起到什麼作用她還真好奇了。
“那倒不是。”唐澤坦然地攤了攤手,“帶他主要是好玩。”
“喂……”灰原哀支著下巴的手掌一滑,感覺好不容易嚴肅一些的討論氛圍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沒在開玩笑啊。我沒打算讓他真的進入那個世界,但不讓他親眼看看,他恐怕是很難理解我們究竟如何實踐我父親的理論的。”唐澤拍了兩下妹妹蓬鬆柔軟的頭發,“更何況,他擅自運轉的大腦真的很有趣不是嗎?”
雖說這裡的認知環境不同,他所看見的必定不完全是認知世界真實的麵貌,但他到底會怎麼理解這一切,唐澤還真的是非常好奇。
車中正在乾著其他活計,整理資料的其他人相互看了看,都在彼此臉上看出了同樣的好奇之色。
你還彆說,你還真彆說,是挺讓人好奇的……
所以當時針指向12點的時候,躡手躡腳地從房間裡溜出來的柯南所看見的就是難得全副武裝,嚴陣以待的怪盜團全員。
要知道,自從怪盜團的人數不斷增加,大家各有各的忙碌以後,像這樣能集齊所有人一起換上怪盜裝,整整齊齊開一場戰役的機會是真的很少見了。
“你、你們這是……”看見所有人齊刷刷地轉頭看來,柯南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吃飯的時候,他就已經見過這次易容成了唐澤的joker帶著的怪盜團成員們了。
可能是都更換了常服的原因,當時看他們雖然能感覺到每個人身上各有特色的氣質,但總體來說看上去隻是一群外表搶眼的俊男靚女,外貌都挺不錯的,除此之外,好像也無甚特彆。
而現在,他們全員都換上了各自衣裝之後,這種穿衣風格彆具特色,色彩上卻頗為統一的視覺衝擊力是難以言喻的。
反正柯南是不敢說話。
“來了啊,還挺準時的。”唐澤抬起手招呼了一下,“正好差不多快到時間了。”
“時間?什麼時間?”看見joker衝自己招手,柯南這才小心地從立柱後走出來,向站在階梯下方,隱隱被拱衛在中心的joker走去。
聽見對方提到時間,他低下頭,掃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
分針正在慢慢靠近12點的方向,距離午夜時分隻剩下兩分鐘了。
“當然是,屬於童話和幻想的時間。”唐澤牽住柯南的手,領著他拾級而上,走向掛在大廳正中央的巨幅油畫,“12點到了,仙度瑞拉的魔法,馬上就要失效了。”
再次聽見對方使用這個比喻的柯南很想吐槽兩句,但抬起頭,看見漸漸逼近,壓迫感越來越重的巨幅油畫,感受到了氣氛的變化,忍不住微微屏住呼吸。
他就好像是被兔子先生領著,即將穿越洞穴的愛麗絲,他或許要在接下來的時間看見世界截然不同的另一個麵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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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ker調笑的比喻,仿佛在慢慢變成現實。
“魔法失效之後會發生什麼呢?”柯南抓緊了joker裹在手套中的手,忍不住問道。
對方反複強調12點,還所有人都等在這裡,很明顯,這不是隨口編造出來忽悠他的內容,這個時間是具備特殊意義的。
“魔法失效之後,就會被遊蕩在城堡裡的恐怖老奶奶抓走哦。”低頭看了柯南有些緊張但努力試圖保持鎮定的神色,唐澤露出微笑。
下一秒,他將小男孩輕輕鬆鬆地提在手中,一躍而起,攀住油畫的畫框,仿佛翻越欄杆一般,輕輕巧巧地跳了進去。
心理預期是會被帶進城堡的某個密道中的柯南看著越來越近的油畫布麵,不禁喊叫起來:“喂喂!你這是在……!”
來不及說出後麵的話語,他的臉已經撞到了油畫布麵上。
柯南本能地屏住了呼吸,迎接他的卻不是預料中的衝擊力與疼痛,而是一陣粘稠的微妙的氣味,充斥在整個呼吸道當中,仿佛厚重的顏料在一瞬間擁擠進了他的嘴中,眼前的景象更是一陣猛烈的扭曲。
他好似真的跳進了雜亂的調色盤一樣,克製不住地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
“哎呀,反應很大的樣子啊。”
柯南正用雙手掩住口鼻猛烈地咳嗽著,一個冰涼的玻璃硬物被塞進了他的嘴裡,清涼的液體倒進口腔中,那種強烈的窒息感和焦糊的氣味才總算是平複下來。
也顧不得這是什麼東西了,他趕緊將那管液體喝乾,眩暈嘔吐的感覺終於消失,他才有空抬起頭,觀察周圍的環境。
他是被joker抓在手中,跳進了油畫裡來的,但此刻他們的背後是緊閉的高大門扉。
周遭的環境一片黑暗,但那種黑暗不是缺乏光源照射形成的黑暗,而像是……
“黑色的顏料?”他伸出手觸碰了一下腳下的地麵,將自己第一時間產生的感覺說了出來。
他又抬起頭,順著唯一的光源看了上去。
無垠的黑暗當中,一條向上的階梯從他們站立的平台向上延伸著,階梯的儘頭是與顏料一般平麵的純黑色相對應的,完全看不出形體的純白色的拱門。
這簡直違背了現實規則的奇特場景,仿佛是他已經直接走入了畫中的世界似的。
本能的,柯南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感覺。
他要不是臉上戴著這副眼鏡的話,或許這些“顏料”衝進的就不隻是他的嗅覺和味覺,那些混亂的色彩會直接讓他的視覺一樣陷入紊亂也說不定。
他扭過頭,看著接二連三從高處無聲落下,落在了他們周圍的其他怪盜們,很快產生了聯想,小聲嘀咕了一句:“所以,這才是你們臉上會戴這些東西的原因?”
他的平光眼鏡既然都能充當“防護”,他們這些具備奇特力量的裝扮,起到的作用應該更大吧。
“我們叫它‘麵具’。”唐澤抬起手,觸碰了一下覆蓋在雙眼上卻神奇地沒有阻擋他任何視野的布條,“過一會兒,你可能就明白這是為什麼了。跟上,偵探君,我們接下來的旅途可不會一帆風順。”
說完這些,唐澤扭過頭,看向身後同樣由顏料繪製出來,與其說是門扉,倒不如說直接是在牆上畫了兩扇裝飾的大門,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畫框外,在怪盜團的最後一個人也動作輕盈地跳進了畫中以後,又過了十數秒鐘,大廳的掛鐘分針總算前進了一格,指向12右側的小刻度。
一樓走廊傳來輕微的、牆麵轉動造成的摩擦聲。
手中提著一根棍棒的的間宮增代從一片黑暗中走了出來。
她陰沉著臉色,慢吞吞地走進大廳裡,臉上的皮膚乾枯垂落,形成了大麵積的褶皺,自陰影裡走向光明之處時,她臉上的光影一片凹凸扭曲,就好似無數皸裂的黑色陰影從她鬆弛的皮膚下破裂開來,向外湧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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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大廳空曠無人,隻有牆麵上的一扇扇歐式壁燈與懸掛在正中央的水晶燈儘職儘責地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間宮增代警惕地四顧著,確認過沒看見任何痕跡之後,又順著走廊上的窗戶,看了一眼外頭的草坪上停在一片雨幕中的房車。
房車大門緊閉,百葉窗都關的死死的,微弱的光線從葉片的縫隙裡滲透出來,還能隱約聽見一絲富有節奏的音樂聲,順著雨聲風聲一起,傳進城堡裡時像是細弱無力的啼鳴。
幸好這幫人識相,基本沒有進入城堡居住,真正進入了城堡客房當中的隻是一群老人小孩,都是很好對付、很好拿捏的對象。
否則,她恐怕真的會忍不住,想要將餐桌上那個年輕人近乎挑釁的言語化作現實,在睡夢中,製造幾起凶案了。
真麻煩,為什麼會有這麼一群人找上門來,雖然她的內在完全不是外表這樣垂垂老矣的樣子,但她也隻是一個力量有限的女性。
比起年富力強的年輕人,那個老頭子和那幫小學生要好對付的多,即便真的有人不小心發現了城堡的密道,她也完全可以利用對地形的熟悉,輕而易舉地捏死闖入的小螞蟻。
再忍一忍好了,看那個年輕人胸有成竹的樣子,恐怕他們已經對這個謎題的答案有數了。
已經過去了好幾年,她所追求的一切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她有的是耐心。
她拖著棍棒,消失在了另一個密道入口。
直到牆麵徹底翻轉,密道門再次消失之後,陰影當中的星川輝才探出頭,向她站立的方向一眼,撇了撇嘴。
他沒有向油畫走去,隻是拿出手機按動了兩下,人就消失在了大廳當中。
“……什麼玩意兒,還給她裝上了。”唐澤聽完他的描述,嘴角抽了抽,“整的像是什麼大boss似的,大廳有動靜她還敢來看情況,我是她的話我躲著走還來不及好吧。”
拜托,假間宮增代雖然不是真老太太,那也隻是一個獨自行動的女仆而已。
原本的劇情裡她能成功偷襲柯南和博士,製造出那麼多恐慌和壓迫感,完全是仰賴於城堡複雜的密道以及來的一行人都是沒有武力值的老人小孩而已。
哪怕隻有毛利蘭跟著一起來了,一不小心她就要被打進牆裡摳都摳不出來。
就好像今天,她但凡敢早到一分鐘,她那老胳膊老腿的,他們幾個人都不夠分好吧?
“可能是在古堡裡偷摸遊蕩久了,產生錯覺了吧。”星川輝翻了下眼皮,“要不是想測試驗證,我感覺我們都沒必要跑進來。這家夥根本沒有任何戰鬥力。”
雖然這個真名叫做西川睦美的女傭因為貪婪親手製造了許多悲劇,害死了十幾條人命,但就和現在一樣,那些性命也不是她正麵殺傷的,她隻是點了一把火,然後鎖住了塔樓的門。
她是一個活在陰影當中,靠著隱藏苟且偷生的怪物,是個連自己的性命和臉都拋棄了的扭曲的瘋子,僅此而已。
“進來一趟還是有必要的,總該有人為那些無辜者的性命要一個說法。”唐澤聳了聳肩。
星川輝還要再說什麼,柯南興奮的聲音傳了過來,他馬上後退一步,再次將自己的身形隱藏在影子當中。
“哦,我好像發現這個大門的進入方法了!”東摸摸西摸摸了半天的偵探興奮地站起身,“應該是有個什麼地方能放西洋棋子的,我找找看……”
“嗯,繼續加油。”善良地關閉了第三隻眼的怪盜團團長發出鼓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