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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奪目的火光散去之後,唐澤看著場地當中黑衣的背影衝著繩索上撲過來的人偶攻了過去,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這個殿堂的主人是個做炸彈的,還喜歡搞一些反社會的操作,他的殿堂能激怒鬆田陣平是來探查過的唐澤早有預料的。
不過當與萩原研二的犧牲有關的元素出現之後,鬆田陣平的怒氣累積速度明顯更上一層樓了,一場誇張做作的、試圖還原萩原研二死亡場景的人偶戲劇就直接給他引爆了。
摸了摸下巴,唐澤滿意地點了點頭:“真不錯,我就知道,降穀先生的同期素質都是和他差不多齊平的,有點東西。”
“確實效率很高啊,這次新來的家夥。”諾亞的聲音在唐澤耳邊響起。
有手機和上頭的導航作為媒介,諾亞想要隨時出現在任何一個團員身邊就是起心動念間的事情,唐澤隻是瞥了一眼扒著自己的圍巾探出頭的小機器人,隨口回答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終於有畫風對味的了。”
“啊?”諾亞眨了眨眼睛,沒理解唐澤的轉折從何而來。
唐澤看向前方不斷交替著開槍和使用麵具的鬆田陣平,衝他揚了揚下巴:“不覺得這個效果才和基德的風格比較對稱嗎?”
主色調一直是黑色的鬆田陣平,怪盜裝也理所當然是隻有黑白灰的,隻有飄飛的下擺尖端保留住了一些紅色的滾邊。
不過比起團裡的其他人,他這一身白襯衫黑色馬甲,配上下擺飄飄的風衣與遮蔽住大半張臉的兜帽,如果換做他站在怪盜基德的對麵,或許那種怪盜的氣氛會更濃烈一些。
非要挑刺的話,大概是戴著墨鏡出現在黑夜裡或許哪裡會有點怪異吧。
要知道,迄今位置怪盜團裡的所有人,要說形象好不好看吧,確實都是挺奪人眼球的,但是在畫風這個方麵,實在是各玩各的。
目前團裡的風格已經集齊了大河劇、歌舞團、陰陽師、彩虹六號、守望先鋒等等雜糅的風格,縫的不能再縫了,打起架大家的畫風都不是很對勁,這次總算來了個像模像樣的怪盜形象,實在是令唐澤頗為感動。
“那需要通知基德一聲嗎?”沒搞明白唐澤腦回路的諾亞眨了眨眼,順著唐澤的話問道。
“先不用了,給他一點小小的怪盜團驚喜好了。”
“呃,你確定是驚喜嗎……”
身後兩個人的嘀嘀咕咕沒有打擾到鬆田陣平,剛剛覺醒出力量的他東西擊退了一波敵人之後,仰起頭,用被金色充斥的雙眼凝視著頭頂上的布景。
更進一步說,凝視著布料破口外那個刺眼到極點的摩天輪。
“在這種地方也要設計所謂的‘陷阱’嗎?無聊的把戲。”鬆田陣平將嘴裡的塑料棍吐了出去,抬起了自己空著的那隻手,朝垂落繩索的其中一條,比了個開槍的手勢。
在他身後,與巨大的石牆融為一體的使魔隨之抬起了被鎖鏈禁錮著的手。
下一刻,璀璨的射線直接擊穿了他瞄準的繩子,上頭懸掛著的如同眼球一樣的球體重重砸了下來,在一陣小小的煙霧爆鳴之後,掉落下了兩張紅色的票據。
圍攻的灼熱氣氛隨著他精準的命中消退了下去,周圍空蕩蕩的觀眾席中爆發出了一陣喝倒彩的噓聲,顯然,鬆田陣平如此迅速且直指目標的謎題破解令這裡的主人非常不滿。
但他要的就是對方的不滿。
垂落的東西慢吞吞順著帳篷的破洞收了回去,聚光燈也隨之消散,碎裂的布片姍姍來遲地落了下來。
原本裝飾華麗的帳篷頃刻間變得破敗不堪,像是廢棄已久的樣子。
確認周遭沒有了其他威脅的唐澤朝鬆田陣平走近了幾步,“不愧是個炸彈犯啊,連通關謎題上都要玩所謂的‘線路設計’。”
鬆田陣平也不愧是專業的排爆技術人員,一下就在眾多選項當中精確找到了正確答案。
在一邊觀察了好一會兒的唐澤雖然沒有說,但內心已經大概猜測到了鬆田陣平能力的傾向。
他大概是具備一些類似於唐澤“第三隻眼”那樣的能力,在分析與解謎當中能更快更有效地找到合適的解。
這或許也應該被歸類一種直覺係的偵探能力吧……
“他就是那麼卑鄙的家夥,我不是很意外。”鬆田陣平摸了摸臉上似乎稍微改變了一點形狀的墨鏡,有些不確定的說,“所以,難不成我的麵具就是這個了嗎……?”
他是見過諸伏景光的怪盜形象的,那個大大的頗具未來感的護目鏡確實令人印象深刻。
唐澤湊近觀察了一會兒,甚至上手摸了一下,在鬆田陣平躲開前自覺地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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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確實就是你的麵具。確實有點日常,但是好像還挺適合你的。”
因為關係更近的原因,沒時間長篇大論介紹設定的唐澤一開始是將鬆田陣平交給了諸伏景光,讓他帶人去異世界直觀感受一下的。
說不定是對方用眼鏡作為麵具的意外設定在一定程度上給了鬆田陣平以暗示,讓他下意識也將自己的墨鏡視作了麵具的一種形式吧。
也成,挺好的,我們團的麵具現在也是五花八門各顯神通了。
不過注視著他的麵具,唐澤的腦中突然自動播放起了一些怪gif,比如拿下墨鏡還是墨鏡什麼的。
話說現在既然他墨鏡能長臉上了,如果他日常裝也戴一副墨鏡,會不會出現這種準備變身,墨鏡一摘,還是墨鏡的奇怪畫麵啊……
“……我感覺你在想一些很奇怪的失禮東西。”根本看不見唐澤雙眼的鬆田陣平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情緒,向後退了半步,避開了湊過來觀察的唐澤可能有的後續動作。
“咳咳,沒有啦。”把想看怪東西的蠢蠢欲動壓製住,唐澤清了清嗓子,重新站直身體,“我就是覺得我們兩個的怪盜形象,站在這地方挺不合理的。”
唐澤的麵具是徹底遮蔽眼睛的眼罩,鬆田陣平的麵具是大大的墨鏡,他們兩個人站在黑燈瞎火的遊樂園帳篷裡,確實有一種盲人組合的美。
稍稍腦補片刻略感無語的鬆田陣平搖了搖頭,轉過身,朝出口的方向走去。
“好了,彆琢磨稀奇古怪的東西了。加快一些速度吧,我現在非常想把中間那個鬼東西徹底毀掉。”
“那光我們兩個怕是難了,得出去借借黑科技伸縮背帶。”
“嗯?你在嘀咕什麼?”
“沒什麼。我是說,確實該快一點了,我也不想在這鬼地方耗一個晚上。”
————
“什麼,假的?”
“是的,確實在東都線的座位下方發現了疑似的鐵盒和內容物,不過好像隻是一些彩紙和禮花……”
“看來,這個人對搜查人員能找到它們早有預料啊。”聽見電話那頭的動靜,柯南並不十分意外,“高能炸彈製作的成本也是不低的。”
爆炸物雖然不難獲得,做一個土製炸藥的難度也遠低於很多人的想象,但製作像這個犯人慣用的那種塑性炸藥,是很需要一些功夫的。
……所以說森穀帝二能成為一個炸彈犯的主要優勢,在於他比較有錢。
思緒短暫跑偏一瞬間,柯南重新回到剛才的話題上:“這是個非常狡詐的家夥,而且他確實樂於戲耍所有警察。”
“這也是這起案件很難處理的部分。”挨著星川輝坐在後排的灰原哀輕聲說,“他的目的不是為了錢財。這是一個毫無顧忌的凶徒。”
製造麻煩,製造根本無法處理的麻煩,然後將無法解決問題歸咎在警方身上,進而拉低警方公信力和形象……
這才是對方的根本目的,他的願望就是破壞和毀滅,這是一場沒有談判餘地的威脅,甚至可以說,恐怖襲擊。
“是啊,對他來說,這是一場複仇。”柯南眯起眼睛,靠在座椅的背上,“一場,以1200萬人作為人質的複仇。”
這封暗號所指向的位置是整個東都線,他猜,既然能這麼快發現偽裝的炸彈,對方布置的障眼法肯定不止這一處。
在它們當中,會有真家夥存在嗎?
按照炸彈製作的成本和周期去考慮,他猜是沒有的,這一波圍繞著鐵道的排爆很大概率不會有什麼實質性收獲。
然而行駛在鐵路上的列車不敢賭,警察們更不敢賭。
這會是一場持久戰,他要做好在佐藤的車上對付一晚上的準備。
他們這麼多人擠在一輛車上肯定不大舒服,但他們也沒得選。
關係好的警察當中,高木涉的車早上炸了,白鳥任三郎的車中午炸了,目暮十三在警視廳跟著負責行動安排的鬆本清長統籌作戰,沒車給他們用。
現在隻能寄希望於佐藤美和子這輛堅強的老車不會晚上也被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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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感覺這個東都線,多少有點不吉利。”看見佐藤美和子掛斷了電話,暫時結束與一線排查人員的交流,圓穀光彥總算找到機會出聲吐槽,“上次那個,那個建築師,是不是也跑來炸東都線來著?”
“好像確實是……”吉田步美回憶片刻,忍不住慢慢點了點頭,“不過那次的話是不是怪盜團的人提前發現了炸彈的情況,把炸彈都換成了煙花來著?”
“有沒有可能,這次的犯人搞這麼多彩帶和禮花,也是受到他們啟發的?”小島元太跟著他們的邏輯往下說,忍不住陷入沉思。
被熊孩子們擠擠挨挨勉強坐在裡頭的星川輝有些繃不住地動了動,為他們的風評被害暗暗叫屈。
拜托,不要誤會怪盜團的品味好不好?
往炸彈裡塞預告信和煙花這種事,純粹是團長個人品味,不要連累無辜團員!
也許是被他們的談話啟發,柯南轉了轉眼珠,忍不住拿出手機敲敲打打給joker發起了消息。
都過去一整天了,怪盜團那邊還靜悄悄的,說不定已經有了什麼新進展呢。
找個由頭打聽一下吧……
————
“東都線?不可能。”
查看著手中地圖冊的降穀零想也沒想地搖了搖頭。
“但目前這是最符合暗號說法的地點。警視廳也圍繞棒球場之類的場地進行了簡單的排查,但目前一無所獲。”風見裕也這樣解釋道。
一邊說,他一麵偷偷瞄了兩眼麵前的桌子。
散落的關於案件的檔案鋪滿了桌麵,這是唐澤那天的“回禮”。
根據今天的情況來看,很顯然,這是怪盜團這邊關於這個案件的補充調查結果。
如果怪盜們能憑借目前的資料準確找到案犯,那麼沒道理他做不到。
這是目前無法參與進一線工作的降穀零首先冒出來的想法,所以離開咖啡館他馬上將帶走了資料的風見裕也連人加資料一起叫到了自己的公寓。
降穀零拿起檔案中的一張照片,將它推到了桌子中央。
“犯人的目的並不是要錢或者其他物質交換,他想要的是注視,是目光,是引爆新聞的熱度。這才是他選擇了這個地方的原因。”
照片當中,是三年前被選做第一個炸彈放置地點的杯戶商場摩天輪。
這是一個足夠抓人眼球的地標,比起占地麵積更廣的大型主題樂園,它位於商圈,人流量更密集、更容易引起圍觀,如果鬆田為了自保拆除了炸彈,接下來想要挑動輿論也更加簡單。
“這個犯人的行為邏輯是有規律的。”定定看著那張照片,降穀零的眼睛輕輕閃動著,“首先,第一個炸彈的放置位置需要封閉空間,他需要一個開關,能準確將人與第一個炸彈困在一起,然後利用水銀杆,杜絕外力將人和炸彈救下來的可能性。這是他設計陷阱的第一步——一個讓負責爆炸物處理的警察不得不一個人麵對生死危機的環境。鐵路上的車廂對他而言,還是太過‘寬廣’了一些。”
將分析流暢自然地說出口時,他的情緒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平靜。
正如之前風見裕也告訴唐澤的那樣,他隻是被身份所限製,無法抽身親自追捕戕害了朋友的歹徒,而不是漠不關心。
這些爛熟於心的資料和種種圍繞著犯人的分析、側寫以及各種推論,已經在他腦中盤桓許久。
比起真的需要讓彆人認可自己的推理,他更像是在找一個出口,把這些積壓下來的東西傾倒出來。
“其次,他會需要一個足夠醒目的地方。一個地標,一個會被很多人看見的地方。他將警察預設為會利用媒體掩蓋真相,挑唆民眾的惡黨,所以他需要有足夠多目擊證人看見的地方,這樣一切才‘抵賴不掉’。”
“那麼另一個必要的要素,就呼之欲出,那就是高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