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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一章 安樂椅偵探柯南的進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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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不回來,我要打電話給其他人出去找你了。”

唐澤一走進房間,柯南怨念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這麼晚了才回來,甚至沒通知我一聲,你知不知道幾點了……”抱著胳膊的柯南已經換上了輕便的居家服,坐在了自己的床頭。

他們和妃英理律所的同事們吃飯喝酒,回到酒店之後,又尾隨毛利小五郎去往碓冰律子的房間打牌,再然後是佐久法史進門……

一連串的動作下來,加上懷疑發生惡性案件的警方將他們扣留在房間中等待受害人的檢查結果,等到唐澤把徹底被放倒的山村操簡單刷乾淨送進他自己的車輛,時間已經接近午夜了。

“有事情耽擱了,抱歉抱歉。”順利拿到東西的唐澤心情頗佳,麵對抱怨態度依舊良好,“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什麼水平,我的安全有啥可擔憂的。”

享受到多重加成的唐澤對自己武力值的水平已經有了充分了解,應該說,除非他惹到一拳超人京極真,被對方一拳打爆,正常情況下,能輕易製服他的人是根本不存在的。

“是嗎,這可不好說呢……”聽到唐澤如此大言不慚,柯南的嘴角抽抽了幾下。

道理他都懂,他也確實見識過唐澤在各類突發情況下所展現出的體能,但是唐澤這番自信滿滿的宣言,隻會讓他眼前閃過一些不那麼對味的畫麵。

比如,和大部隊分開幾分鐘就和毛利蘭一同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唐澤,比如,獨自去搜查直接落水被聞詢趕來的警察救上船的唐澤,比如,隻是稍微一個人在賓館呆了幾小時,再見麵就被吊在瀑布裡的唐澤……

這番發言真是毫無說服力呢。

不好將這番吐槽直接說出口,柯南委婉地表示:“小蘭她擔心是警方的扣押和問詢給你造成了壓力,你確定自己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我隻是走的有點遠,繞圈回來多花了些時間。”唐澤輕鬆地聳了聳肩,“畢竟,你也知道,我不可能因為被警察包圍就感到壓力,當初扣押我的,根本不是警察啊。”

有衝田總司這個貨真價實的目擊者佐證,唐澤的話說得相當有底氣。

不好說到底是前世經曆的原因,又或者是唐澤潛意識裡察覺到了記憶的不真實性,從他入住波羅咖啡館至今,他是真的沒對警察產生過抗拒。

這一點經過零組親測,保真。

同樣從衝田總司口中聽他詳細說明過案發當天情況的柯南明白唐澤的意思。

雖然唐澤的記憶至今都是他在放學路上偶然撞見對女性實施不軌行為的醉酒男人,上前製止時與對方發生肢體衝突,不慎導致對方受傷之後被警察帶走,但真實情況顯然是與他的記憶不符的。

“組織的力量,真的誇張到徹底改變了你的記憶,這一點我依然感到不可思議。”自認為已經足夠了解唐澤性格的柯南托住下巴感慨,“能做到這個程度,難以想象。”

“嗯……我的記憶已經遭到了篡改,現在的我不可能準確回答伱的問題。不過,我想他們這麼做,或許談不上順利。”唐澤眯了眯眼睛,“我記憶不是那麼好修改的。”

唐澤這裡指的是他足夠堅韌的精神意誌方麵的力量。

前世的他,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情報工作者,頂住了持續數十小時的嚴刑拷打,從地獄爬回來之後,又完成過精神的崩潰與重建。

哪怕是沒有恢複記憶的版本,唐澤也是個自我認識明確的狠人,為了不泄露父母的秘密,直截了當地封鎖了自己所有相關記憶,鎖的死死的。

以至於來到東京的很長一段時間,唐澤都真的把自己當成了鳩占鵲巢的穿越者,花了不短的時間,才確認了自己的身份。

可以想見,在這個層麵如此堅不可摧的他,當時給下手企圖洗腦他的組織造成了何等的困難。

“也對,你是個超憶症患者。”柯南的理解的則是另一個方向,“想要為你塑造真實的記憶,難度比普通人更高。”

事無巨細,無法遺忘任何信息,是超憶症患者本來就要頭疼的病症,給這樣的人群製造虛假的記憶,那簡直是超寫實油畫的難度。

否則,稍加回憶就能發現諸多模糊之處的話,這段記憶的真實性很容易就會被推翻了。

“嗯,差不多吧。”含混地點點頭,唐澤沒有展開說明這個部分,“仔細回想,我一去回憶那兩個月的經曆,情緒就會無法克製地代入然後崩潰,這件事同樣非常可疑。”

“咦?不是常見的記憶閃回嗎?”沒聽唐澤說過這部分的柯南略感詫異。

在無法自控的閃回中陷入情緒的漩渦,這是很多心理疾病患者會有的症狀,許多抑鬱症和雙相患者都有類似的體驗。

唐澤身上很多特點與他印象裡的患者是吻合的,柯南沒想過深究這方麵的內容,想不通的時候,會把它們歸結於康複的自閉症患者這個方向。

應該說,唐澤偶爾會暴露出的行為情緒的波動不定,都被柯南用這套理論消化掉了。

這也是唐澤的馬甲穿這麼穩當的原因之一——偵探的腦補能力真的太發達了。

“當然不是,超憶症患者要是伴隨記憶閃回,我現在應該被關在精神病院裡拿頭撞牆。”唐澤搖搖頭,他可以拿來閃回的情緒撥動可太多了,“我主觀上認為,這或許是他們發現給我‘寫入記憶’難度太高,隻能反複多次加深相關印象造成的後果。”

組織對唐澤的預估,想來不會比當初的風戶京介好到哪裡去。

等到真把唐澤抓到手,抬上機器,麵對他超乎想象的人格穩定度,組織的相關人士想必也麻爪了。

又不能直接弄死了算,又不能隨便放回去暴露自身的存在,他們似乎確實隻剩下這麼一個笨辦法了。

字跡看不清,色彩太淺淡,那就順著筆跡一直描一直描,描到入木三分,深深刻在其中為止。

反複多次地寫入,直到記憶足夠深刻,就好像真的是超憶症患者的記憶狀態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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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真實情況,我連一星半點的記憶都找不到,大概是我掌管這段時間記憶的‘扇區’,已經被這種暴力手段徹底摧毀了吧。”

唐澤很冷靜地說出了一種聽上去就痛的形容,聽得柯南本能地感覺頭皮有點刺痛。

嘶,他知道唐澤說的是一種比喻,還是感覺到說不出的幻痛感。

“……說到這個問題,”為了減輕這種感覺,也免得話題的氣氛過於沉重,柯南生硬地轉移起了話題,“我那邊的調查結果已經基本出來了。”

“你之前提到的,關於我的案子你找到的線索?”知道他是在轉移話題,聽到他拋出的信息,唐澤感興趣地挑起眉頭,還是從善如流地接過了他的話頭。

經過多方查驗,目前能確定的信息是,唐澤身上的案子是一個徹頭徹尾,或許根本“不存在”的冤假錯案。

他一開始失蹤的理由是虛假的,不是被警方羈押,而是被組織帶走,甚至發生在他家中的火災,都有可能是為了掩蓋這一事實;

案件發生的條件是虛假的,衝田總司這個重量級人證已經側麵說明了案發當日唐澤的真正行蹤,證實他記憶裡的那場見義勇為,壓根是不可能發生的;

案件的調查和審理同樣是虛假的,上次工藤新一現身的時候,來到東京去見伊藤律師的服部平次,事實上是察覺到了其背後乾涉司法公正的利益集團存在,並試圖以此為切入點,找到能證實唐澤案件疑點的實證,啟動案件的重審。

以上這些,都是服部平次在接受唐澤的委托之後,辛辛苦苦埋頭查出來的信息。

考慮到對方對組織的具體情況兩眼一抹黑,能從外部硬查到這個程度,已經是柯學偵探們的底力體現了。

——頭鐵,還命硬,同時背景深厚。

而現在他麵前坐著的,是一個頭更鐵,命更硬,背景也一樣強悍的偵探。

理所當然的,哪怕是受限於身份情況,無法參與實地調查,他這些日子也不是全無收獲。

直白點說,安樂椅偵探開始了自己差異化賽道的發力。

“我不可能像服部那樣,跑去京都幫你細致入微地調查情況,我隻能儘己所能地發揮自己的優勢。”暫時恢複成工藤新一狀態的他,當時是這麼告訴唐澤的,“我認為,你的案件得從根源上查起。它其實不是獨立發生的情況,它是你父母被殺害這件事的餘波。”

不同於埋頭調查細節的服部平次,工藤新一的解法,是往前查。

唐澤會被組織迫害,會失去正常生活,與父母分離,這些都是連帶反應,根源還是唐澤夫婦的研究。

所以,他的調查方向是與唐澤夫婦這對神秘的研究者存在利益關聯的人群、案件。

這與他迫切渴望恢複自己的身份,掙脫組織陰霾的目的殊途同歸,他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幾乎每次回到二丁目的房子,都埋首於卷宗裡,翻案子翻到頭昏眼花。

在工藤優作的協助下,他還真發現了不少蛛絲馬跡。

“你家的情況和灰原他們一家是一脈相承的,所以我始終覺得,調查你們幾個人重要的命運轉折點前後的事件,意義會十分重大。”作為開場白,柯南先解釋了一句自己會注意到這個消息的原因。

當知道唐澤和灰原的母親是姐妹,研究存在關聯之後,他總結出了他們這個家族的幾個重大的時間轉折點。

首先是十七年前,宮野夫婦因不明原因死亡,對外宣稱死於實驗室事故。次年,因為唐澤昭被確診為高功能自閉症,唐澤夫婦開始了自己的研究。

然後是八年前,唐澤昭的自閉症徹底被治愈,唐澤夫婦由此進入了組織高層的事業,唐澤從此與父母分離,開始了自己在京都的獨居。

最後就是唐澤來到東京的兩個月前,唐澤夫婦同樣突然死亡,冤罪、判刑、轉學到東京,唐澤的命運開始了徹底的轉變。

圍繞著這幾個時間點,他從浩如煙海的信息當中,篩選出了幾個值得注意的事件。

“你聽說過天才棋手羽田浩司死亡的案件嗎?”柯南沉聲說,“這個案子,正巧發生在十七年前,也就是灰原的父母死亡的那一年。”

————

“滴滴——”

兩聲蜂鳴過後,門上的讀卡器由紅轉綠,房門解鎖,打開。

一直到走進玄關,死死關上身後的門為止,佐久法史才扯掉遮蓋麵容的帽兜,露出了因為心力交瘁,滿是疲態的臉。

成為心之怪盜團的目標,是件不輕鬆的事情。

雖說,那些可怖的窒息感與天旋地轉的眩暈沒有真的對他造成傷害,在緩過勁之後,甚至有種莫名其妙的身心開闊之感,但坐在警察局的審訊室,麵對冷白的雪亮燈光以及麵無表情的警察,壓力還是幾乎壓垮了他。

身為律師,並且是時常處理刑事案件的律師,佐久法史是很熟悉警察的——起碼他過去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在某些無聊的幻想裡,他偶爾也會站在被告人的立場上,想象萬一犯案的是他自己,在同等情況下自己要如何更完善地處理情況,如何麵對警方的話術等等。

他考慮過許多,做出計劃的時候同樣考慮了許多,但他萬萬沒想到,真的坐在那個位置上,首先感受到的壓力居然是自身良心的拷問。

雖然他一五一十交代了自己的犯罪計劃,雖然心之怪盜團的矚目充分說明了他的犯罪意圖……

但除此之外,佐久法史畢竟真的什麼都還沒做,警方做完記錄,完成了批評教育,就把他直接放出來了。

拘留,用什麼理由拘留呢?黑泥吐太多汙染酒店地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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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彆提理論上經過了怪盜團改心的家夥,現在不說是道德楷模吧,底線也已經遠高於這個世界的平均線了,危險度大大降低。

就這樣,等到深夜時分,他就離開了警局,回到了下榻的酒店。

佐久法史感受著身後房門冰涼的觸感,望著玄關走廊上的射燈,怔怔出神。

碓冰,是個不討喜的家夥,與她長期共事,漸漸了解她本性之後,誰都會這麼覺得。

然而事到如今,他居然試圖殺害這麼一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同事這件事本身,已經說明了他身為律師的失敗。

說到底,是他瞻前顧後,無法,也不敢在法庭上正麵對抗碓冰律子的手段,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輸給碓冰律子是無法接受的事情,哪怕僥幸獲勝,除非他咬牙離開現在的律所,從今往後的工作生涯,小心眼的碓冰律子也不會讓他好過的。

重重顧慮,雜糅他複雜的情緒和立場,最終讓他做出了這麼一個可怕的決定。

這是有違他身為法律人的原則的。

看不起碓冰律子的他自己,也早已成了屈服於現實磋磨的樣子了。

靠在門上發了一會兒呆,他渾渾噩噩地抬起腳,走向窗邊。

原本準備用於剪斷門鏈的鉗子,安靜躺在他的床上,黑漆漆的表麵反射著冷光,沉甸甸的金屬質地,壓得下方柔軟的白色被褥凹陷了一塊。

它放在那裡,就像是一塊深淵的缺口,一個黑洞,無聲證明著他的腦海裡產生過何等不應該的惡念。

歎了一口氣,佐久法史沒精打采地把它撿起來,將它放回工具箱的空槽位上,自己往它原本平躺的位置倒了下去。

這一躺,他就感覺到了一些奇異的觸感。

紙張被碾壓變形造成的聲響,隔著蓬鬆的棉被傳了過來。

佐久法史呆了呆,重新坐直起身,掀開了蓋在床上的被子。

一疊紙稿,被放在了酒店光滑的床單上,白紙黑字,十分醒目。

紙張的第一頁,一個小小的卡片被用彆針固定在了左上角。

看著那熟悉的鮮紅卡背,佐久法史先是本能地抖了兩下,左右看了看空無一人的房間,還是伸手將它拿了下來。

轉到正麵,是一張同樣熟悉的卡麵。

一切都與今日早些時候他見到的那張撲克差不多,隻是這張的牌麵從顯眼的朱紅換成了灰白色。

嗯,考慮到橋牌並不使用大小王,加上這張小王,54張撲克牌就齊全了。

盯著這決定命運的卡麵片刻,佐久法史抿了抿嘴,拿起了那疊裝訂得整整齊齊的紙張。

隻消隨手翻閱,被這件事困擾多日的佐久法史立刻就明白了這些是什麼內容。

這是關於碓冰律子手上正在處理的那起案件的資料,搭配著詳儘的檢測數據與圖表。

佐久法史快速翻動了片刻,慢慢意識到了這份東西的由來,指尖輕輕顫抖起來。

隻有試圖對抗過碓冰律子的他才明白,這些資料有多麼難能可貴!

他快速將文件翻到了最後一頁,幾行灑脫的手寫體,正寫在一片空白的封底位置。

「思來想去,今日的處理對你有點不公平,為了私人目的加重刑罰,這件事有違我們的行事原則。

作為補償,我將近日收集到的內容彙總在這裡了。

律師應該用律師的辦法,去合適的戰場上,拚殺出一個結果。

希望這些資料能助你一臂之力,祝君武運昌隆。

ps.說真的,都已經能鼓足勇氣拿起屠刀,你到底還有什麼理由不去試著正麵擊潰她一下呢?

你沒安好心的,joker。」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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